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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楼最好的包间，金花夫人还没来，包间里有个姑娘在弹琵琶。
“你可想好了怎么说！”李瑞再次提醒，不，应该是警告。
“放心，既然签了卖身契，我自然知道深浅。”
“不错，懂事。”李瑞对苏糖的态度表示赞赏。
苏糖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好希望老天突然拿一笔钱砸中我，然后，我就可以摆脱你的魔爪。”苏糖挑衅地望着李瑞。就是要气气他。然而李瑞却并不恼，反而笑了笑：“不要以为摆脱了我你就可以过得好。光有钱是不够的。不是被人收保护费了？忙来忙去一场空，还不如留在我身边，至少能平平稳稳过日子，钱也不会少你的。”
“平稳什么！若有一天，我没有了利用价值，还不是被你扔去喂鱼？”
“不用那么悲观，别气我，取悦我，可以让你过上衣食无忧，妻妾成群的生活，甚至荣华富贵。”这是李瑞画的饼，也是一种警告吧。老是气他，没好果子吃。
苏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看了一眼弹琵琶的女子：“弹得不错，长得也挺好看。”
李瑞漠然看了一眼，没发表任何意见，专心喝茶。包间里陷入尴尬。幸好，金花夫人来了。
“咦，公子请我吃饭，没想到，还有唐掌柜啊！”金花夫人非常惊讶。
“夫人请上座。其实今晚是唐掌柜请客，不过是借我之口而已。”李瑞深深地看了苏糖一眼。
苏糖秒懂，立即接话：“对对对，是我请。可我怕我面子不够大，特意请公子出面请夫人。”
“哦？什么事？”金花夫人实在想不出这两人一唱一和是唱哪一出。
“夫人，是这样的。有个事我一直心存歉意。不管是对您还是对咱们公子，这事一直闷在我心里，害我一直不得安生。”
“什么事？”
“夫人还记得那次在玲珑阁的事吗？夫人正在等公子作画，结果半途离去。”苏糖故作怯怯状提起话题。
“记......记得。”金花夫人面色尴尬。当然记得，只是那种事，居然这么堂而皇之地谈？
“当时公子为夫人作画，我负责磨墨，结果手笨，弄得案头一塌糊涂，慌乱中，又没站稳，跌落在公子身上，从夫人当日站的角度看上去，可能引起了某种误会。但是我为了和玲珑阁搞对立自己当老板，故意没有解释此事，公子也是不愿意辩解的人，我觉得有必要当面向夫人澄清一下，免得造成误会。”苏糖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事已至此，与其对抗，不如取悦。
“啊？”金花夫人欣喜不已，特意用深情的目光看了李瑞一眼。还好，她心中倾慕之人，原来是正常男人，不过，她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她莞尔一笑：“我那日并没有误会什么，只是看到你们俩似乎有其它的事，我就先行离开了。”
“是吗？那太好了，我还一直担心对夫人失礼呢！那这事就算是我多心了，不过，今日请夫人，还有一个重要的事也想和夫人说。从今天开始，我不再经营八面轩，又到公子身边当差。敬请夫人一如既往地支持我。”苏糖顺势给金花夫人台阶，这样，彼此都有面子。
“什么？八面轩不做了？为什么？不是做得好好的吗？”金花夫人再次震惊。
苏糖心情复杂，不过，她还是顾全大局：“虽然八面轩得到夫人的厚爱和大力支持，但因为没有背景，总有些人借着收保护费之名来掠夺。为了息事宁人，我不得不投靠公子。一来，有个靠山，二来，公子人好，我也念旧。”
苏糖的话，完全颠覆了李瑞对她的认知。
李瑞以为唐小五会不情不愿，没想到，今晚一席话，全是在为他贴金。他一直没有作声，只是微笑着听他和金花夫人聊天。这家伙，说得有理有据，合情合理，滴水不漏。明明是被逼签约，他说他念旧，果然是个人才。
金花夫人频频点头，表示认同：“也好。公子确实是少有的好人，你跟了他，肯定不会亏待你。公子有钱有势，你有才有德，你们两人在一起，必定能把京城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多谢夫人谬赞。往后还请夫人多多关照。夫人放心，我依然会拿出八面轩同样的策略，让夫人的辛苦也得到应有的回报。”苏糖向金花夫人暗送秋波，金花夫人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有些东西，说白了，就俗了。
“来，我敬夫人和公子一杯。”苏糖举起酒杯。她是来赔礼道歉的，岂有不罚几杯的道理。
今晚的酒，有些烈，三杯过后，苏糖感觉有点上头。可金花夫人还没有尽兴，不断敬她酒。她昨晚失眠没休息好，加上有烈酒下肚，她有些招架不住，她胡乱吃了点东西，便耷拉着脑袋不再言语，坐在一旁听李瑞和金花夫人聊天。可她坐着坐着觉得头晕，她干脆起身，走到刚才有人弹琵琶的榻上，想躺着休息一下。
没想到一躺下，她就睡着了。
苏糖是被蔡九泼了一杯冷茶才惊醒的。
她猛地跳起来：“怎么啦怎么啦？”
“还怎么啦，你陪公子出来应酬，你倒好，自己呼呼大睡，还想要公子服侍你？”
“哦。怪我啊！金花夫人老是灌我酒，我不胜酒力。公子又不说不要我喝，我只能往死里喝。”
“少??拢??釉诼ハ侣沓道锏饶悖?愀辖粝氯ァ！辈叹怕盥钸诌肿咴谇懊妫?仗歉?诤竺婧薏坏酶??唤牛?行丫徒行眩?陕锲盟?刻?致场？次蚁麓卧趺炊阅悖
苏糖喘着气上了马车，李瑞倒是面色平和。
“公子，下次这种喝酒应酬的事就别喊我了。我酒量不行。”
“酒量不行胆量行就好。”
“我，胆小如鼠。”
“哈哈。”李瑞忍不住大笑起来。唐小五就是这样让人不经意地开心。
“方才吃饭的时候，你和金花夫人之间是不是私下里有什么承诺？”李瑞是何等心细这人。他在一旁听出了两人话语间的端倪。
苏糖笑了笑，对李瑞道：“是这样的。我的八面轩开业的时候，金花夫人介绍的客人，我给了她一些返佣。”
“哦？”
“多少？”
“两成！”
“两成？！果然，有钱能使鬼。唐小五，你坏了京城商界的规矩。”李瑞面露愠色。
“公子，我正好想说，玲珑阁我也想采用新的促销手段，就是返佣。对于一些有资源的重点客户，我们要定期给他们一些好处。玲珑阁不需要像八面轩那样做，但一定要让愿意帮我们拉客户的人给予分享后的收获，他们才会乐于分享拉客，成为我们终实的拥护者。虽然公子目前经营的东西似乎不需要特意宣传，如果我们涉足别的行业，有人帮我们推广，不好吗？”苏糖想到了现代的社交新零售的推广模式。皇帝的女儿不愁嫁，那是独家产品，如果只是普通商品，那就不是酒好不怕巷子深，而是好酒也需要宣传。
李瑞略作思忖，对苏糖道：“你做一个详细的说明。等我从外地回来以后看了再作决定。”
他应该也是有他的考量。
“公子外出多久？”
“少则七天，多则十天。”
“要这么久啊？”苏糖想她的方案只要两三天就可以出来。
李瑞看了她一眼，“怎么？想天天看到我？”
“不是不是。”苏糖想眼不见心不烦，才不要见到你。
“想再也看不到我？”
“不是不是。”她敢咒他？
晕死了。这人不好侍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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