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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糖撩起车帘，看外面的繁华街市。她一脸兴奋地对李瑞说道：“洛阳，果然不一般。这繁华的程度，比京城也没差多少。”
李瑞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唐小五那神情，就像一个纯真的孩子一般，眼神清澈，笑容灿烂。
夕阳的余晖正好打在他的脸上，像给他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纱，让他脸上的皮肤极柔极细。真是好看啊！
李瑞自知有些失神，赶紧收回目光。
他对外面的蔡九道：“还是去咱们上次去过的那家酒楼。”
“是，公子。”
“瑞哥来过洛阳？”
“当然。”
“洛阳的姑娘漂亮吗？”苏糖打趣道。她做的主要是女人生意嘛。
李瑞差点一句“没你漂亮”脱口而出。他难得地笑了笑：“怎么？想找姑娘乐呵乐呵？”
苏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车厢里，陷入一种尴尬的沉默。
不久，车子停了。蔡九在窗外朗声道：“公子，到了！”
苏糖一听到了，赶紧先一步下车，然后帮李瑞开好马车的门。侍候金主就得主动勤快。
“八仙楼。”
“对，这里饭菜不错，酒也地道。”李瑞告诉苏糖。
苏糖随李瑞一起进酒楼，李瑞对小二道：“要最好的包间。”
“好的客官，楼上请。牡丹房。”
这里的包间既大又豪华，不但有器乐表演，小二还特意问李瑞：“三位公子是否还需要陪酒的姑娘？我们这里的姑娘可正点了。不但会喝酒，还会唱小曲。”
李瑞望了苏糖和王?一眼，似乎在征询他俩的意见。不是说了他请客嘛，他是不吝啬的。
王?盯着苏糖的脸色，犹犹豫豫地说道：“不用了吧？”
苏糖则冲李瑞道：“当然要了。”
李瑞瞪了她一眼，回小二道：“三位，最好的。”
“好的客官，请稍等。”
不一会，三位打扮漂亮的姑娘走着碎步飘了进来。不需要安排，她们主动又熟络地各自找了一人的身边坐下。
李瑞看上去非常平静，慢慢地喝着茶，听台上的女子奏乐，潇洒自如，一看就是常在花丛过的老手。王?被一位绿衣服的姑娘拥着，非常紧张，不一会就满头是汗。他不停地看苏糖，生怕被她误会他风流。
苏糖其实也很不自在，明明自己是女的，却要在这装风流的公子哥，可是自己挖的坑，含泪也要爬上来。
看着陪李瑞的红衣女子极尽温柔之能事，娇滴滴地不断地劝李瑞喝酒，还不时在他身上蹭一蹭，领口开得很低，而李瑞对于她的劝酒，来者不拒。
苏糖很看不惯，悄悄地翻了几次白眼。这顿饭，苏糖除了大口吃菜、翻白眼，就是怂恿着她身边的黄衣美女向李瑞敬酒。慢慢的，王?也领悟到了苏糖的意思，他自己不怎么喝，也要陪他的姑娘一个劲地敬李瑞。
李瑞自然是看出了苏糖和王?的伎俩，这不是联合起来对付他吗？
他莞尔一笑，从怀里掏出银票：“这里有五十两，今晚，谁把王公子喝倒，这银票就归谁。”
苏糖见此情形，一把按住李瑞：“公子怎么能这样？昨晚明明说了酒至微醺，意思到了就好。”
“可是你和王公子不守约啊。”李瑞凌厉的眼神看着苏糖。
苏糖有些底气不足，确实是自己叫的姑娘，也是自己叫姑娘们敬他，自己违规在先。
她支吾着：“即使如此，你也不要乱用钱嘛。五十两啊。还不如给我。我把王?灌醉，肥水不流外人田。”说完，她直接将钱揣进怀里。
“你是心疼钱还是心疼王公子？”李瑞满脸寒霜。
“都疼。”
“没劲。你们仨，下去吧。”李瑞又掏出一张银票给他旁边的女子，三名女子拿了银票，感恩戴德般地致谢之后离去。
“李公子平日里在外头应酬也没少要姑娘陪酒吧？”苏糖揶揄道。
“还好。”
“出手真是阔绰。早知道，我陪你，你把那银票给我就行。”苏糖挖苦道。
“你的酒量又不行，再说你一个男人，陪起来也没意思啊！”李瑞故意怼苏糖。
“切！撒娇、劝酒谁还不会？”
“那你试试看啊。你反正刚才已经拿了我的银票，你陪王公子喝嘛。”
“喝就喝。”苏糖好胜心又上来了。“来，王?，喝。”
王?看了一眼李瑞，又看了看苏糖，左右不是人，不过，他一定不让苏糖难堪，所以，他将苏糖给他的酒一饮而尽。
明明喝酒吃肉是高兴的事，今晚，莫名吃得很扫兴。
夜宿客栈，苏糖和李瑞相处一室，今晚的她，一言不发地坐在床上生着闷气。
李瑞看她似乎气鼓鼓的样子，问道：“谁惹你了？莫名其妙把气氛弄僵。”
“还不是你，故意要那几个姑娘灌王?酒。”
“是你俩先对付我的。再说姑娘也是你叫的。”
“我叫的我只是图个新鲜，看看姑娘是如何陪酒，哪像你啊，和那姑娘眉来眼去，还在姑娘身上蹭来蹭去。我最讨厌花天酒地的男人。”苏糖一肚子不爽。
突然，李瑞坐到她跟前，用手托起她的脸：“你吃味了？”
苏糖一把拂开他的手：“怎么可能。”
“哈哈。给我准备洗漱的用具。”他吩咐苏糖。
“今天我很累，不想动。”苏糖今天耍起了性子，她很不爽。
“那我给你准备，我帮你洗？”李瑞莫名示好。
“不要！”苏糖吓得从床上跳起来，她怎么可能要他帮她？她只好乖乖地去帮他准备。
李瑞看着苏糖慌张窜出的背影，不着痕迹地笑了。
唐小五明明就是吃味。
可是，他居然会在意唐小五的感受。还真是奇了怪了。
这次出行，他越来越觉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王?，虽然贵为尚书公子，但在唐小五面前，简直是唯唐小五马首是瞻。特别是晚饭时他坐在陪酒的姑娘身边，并非鲜少出入这种场合，他明明是忌讳唐小五的态度。
唐小五虽然嚷嚷着要点陪酒的姑娘，平时也显得好色喜欢美女，但姑娘坐在他身边，他连一个指头都没动。这，不正常。他见过太多的男人在欢场上的表现。今晚，王?和唐小五都不像正常男人的表现。
莫非，像他那晚无意中流露出来的，他不喜欢女子？虽然那晚他自己把话圆了回去，但是，种种迹象表明，他真的很没有男人气概。
更让人不解的是，他自己也居然那么在意唐小五的情绪，希望他开心，想看他笑，处处想像男人一般地照顾他。似乎，唐小五的心情，就是他们仨气氛的晴雨表。堂堂晋王，情绪被一个毛头少年所左右。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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