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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现在不能说。”苏糖阻止莲儿。她要干的事一件都还没干成,她不想半途而废。
一连几天,苏糖每天都是忙于八面玲珑制造局的事。店里的生意这几天尤其好,不管是批发还是零售业务,都创了新高。苏糖听伙计们说是邻县发生了瘟疫,已经开始向京郊蔓延,大家担心会影响到京城,所以,开始囤货。
苏糖对瘟疫无感,她每天照样是两点一线的生活。白天忙工作,晚上按时回家吃饭。莲儿每天都做了丰盛的饭菜,她虽然什么也不说,苏糖心里明白,莲儿是准备了李瑞前来的饭菜。可是李瑞自那晚拂袖而去,再也没有来过梅园。
深秋的梅园,除了盛开的菊花,一片冷清。没有李瑞的梅园,格外沉寂。
心中无限落寞,明明思念某人,却无法表达心意。而某人,自然不会知道她心里的苦,想到这,苏糖不免心生悲戚。
她趁莲儿烧水,独自拿了一瓶酒出来,借酒消愁。
喝着喝着,又觉浑身燥热。喝得迷迷糊糊的她,一个人出门,想到大街上溜达溜达。
李瑞,他人又在何处温香软玉、纸醉金迷呢?
苏糖在大街上溜达,也许是因为天气转凉,也许是因为将有瘟疫的传言,街上的人比平时要少。
在最热闹的街市,苏糖看到有一群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好奇又喜欢凑热闹的她不免走过去想看个究竟。
等她走近,围着的人们却慢慢散去。
晕晕乎乎的她凑近一看,原来墙上贴了一张告示。不就一张告示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苏糖觉得眼前的字有些花眼睛,她迷迷糊糊直接将告示揭下来,“这些字,我都认识的嘛,取下来看看。”
“有人揭榜了!快!带回户部。”苏糖刚将墙上的告示揭下来,就有两名侍卫过来将她架起,拖上马车。
苏糖坐在马车里,酒劲上头,不一会就睡着了。
她是被一盆凉水浇醒的。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怀抱着一张告示,而她的眼前,有官员、有侍卫,他们都瞪大眼睛看着她。
这是在哪?突然,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这不是王?的爹王钦吗?
他爹不是户部尚书吗?
她到了户部?
“王大人!”苏糖有些头痛地站了起来。
“唐公子!没想到揭榜的是你!可有良策?”王钦满脸严肃,但充满期待。
“王大人,什么良策?”苏糖一脸懵。
王钦到底和苏糖有些交情,他将苏糖拉到一边:“唐公子,你可真是吃了豹子胆。你揭了皇榜,居然还不知道什么事。你将手中的皇榜看一下,如果有良策,就赶紧献出来,皇上有赏。如果没有,是要砍头的!”
“啊?”苏糖一下子完全清醒,惊出一身冷汗。她神经病啊,揭什么皇榜?
她赶紧将手中的皇榜摊开,原来是要解决瘟疫和物资抢购的问题。
瘟疫和抢购的事她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现在她要成为献计献策的人。
为了保住脑袋,她坐下来冥思苦想。
没办法,只能用现代思维来试一试了。
苏糖保持镇定,对王大人道:“王大人,对于瘟疫,我有如下几点意见。”
“唐公子请说。”
“一,为了避免范围扩散,建议将疫区包围起来,除了送医送药与民生供给的人,其他人员一律不准出进。因为此病有传染性,建议疫区的人都做好防护。特别是当差的人员,要戴好面罩,穿特定的服装,防止传染。”苏糖首先想的是隔离。
王大人一一记录,然后殷切地望着苏糖:“可有治病的良方?”
苏糖想了想,根据她所了解到的病情是发热、口干咽痛及头痛,呕吐和神志不清等症状,她觉得这次瘟疫有点类似现代的流感。只是现代医药发达,而在古代,非常棘手。
她不是医者,但她从小受中医熏陶,她想了想,对王大人道:“可以试一下清瘟败毒饮。石膏、生地黄、犀角、黄连、栀子、桔梗、黄芩、知母、赤芍、玄参、连翘、甘草、丹皮、鲜竹叶,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救阴的功效。请先小范围试用,人畜均可。”
她不敢确定有效,但是,她只能尽全力,所以,试用。至少她自己都敢试。
王大人记录得非常仔细,作为户部尚书,只要是有一线希望,他都愿意去尝试。
“唐公子,我知道你经商很有一套,对于物资哄抢,物价上涨有什么好办法?”王大人认为唐小五在这方面肯定有一定的建树。毕竟他租了他家的铺面,听说经营得风生水起。他偶尔路过,店里的顾客络绎不绝。而他的儿子,一天到晚只想去做生意,根本无心读书。
苏糖想了想,哄抢商品,让很多人大量囤货,让一些人没货可买,囤货的人有可能借机涨价,不利于市场的稳定。
“我觉得,用梯度定价法吧。咱们对于百姓常用的东西,控制出售量。比如粮食,盐等生活必需品,控制每户每次只能买三到五天的量,平价出售。如果想要多买,价格翻倍。这样,大家都不想出高价买货囤积,价格不会上涨,商品也不会缺货,市场就会平稳。等瘟疫过去,一切平定之后,恢复原本的自由买卖就是。”
“唐公子不愧是经商高手,这个办法不错。我们只想到了哄抢就会哄抬物价,没想到官府控供给和物价这一招。”王钦对面前这个年轻人大为赞赏。
“王大人,那......我主意已经出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苏糖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她纸上谈兵,能不能有效,她不敢保证啊!
“唐公子,主意是出了,但效果如何,还有待验证。所以,你暂时还走不了。我们现在就按照你说的去办,但你人,必须留在宫里。放心,有好吃好喝的侍候。有效果,皇上会大赏你,如果没效果......”王钦看了苏糖一眼。
苏糖冲王钦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王钦点了点头。苏糖的小心脏哆嗦了一下。老天保佑,一定要有效,希望广大百姓快点好起来,希望市场平稳,不再哄抢,希望她能保住脑袋,她在心里不断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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