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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当初的事情本就是洛管家的错,解决问题难道不是应该从根本出发吗?
“娘,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处理夏蝉的丧事。”夏蝉生前没办法活的自由,自我,死后,洛羽冰希望他是体面的,自由的。灵堂晚上就搭建好了,晚上洛羽冰要守灵,便让下人去盛家送信。盛明逢得知别院的事情,有点担心洛羽冰,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坐着软娇,让下人把他抬过来。
绿荷也知道了夏蝉去世的消息,一路上闷闷的一句话也不说,一刻钟后,几人来到别院,绿荷直奔灵堂。绿荷看到洛羽冰之后,扑进他怀里,大声哭道,“少夫人,夏蝉姐姐这是怎么了?前几日她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没了?”
“绿荷,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我们应该学着去接受。而且,谁说死就是终点了。夏蝉说了,她虽然走了,可是她会一直陪着我们的,就像从前一样。只是方式不一样罢了。”洛羽冰拉开绿荷,让他跪在一旁。生前夏蝉和绿荷关系最好,眼下让绿荷送送她,她应该会开心的。
这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一开始洛羽冰以为是下人进来送东西,可是等了一会,声音又消失了,洛羽冰扭头去看,等看到来人后,洛羽冰先是一脸惊讶,随后,猛地站起身,“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府里休息吗?你的伤口还没有养好,这一来一回,若是伤口裂开了怎么办?你是要我忙完这里的事情,在回去照顾你吗?”
盛明逢没说话,一步步走到她旁边,然后伸手,抱住了她,“想哭就哭吧,在我面前,你不用掩饰的。”
她一直把夏蝉当做家人,如今,夏蝉不在了,她肯定很伤心。别看他平日里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其实她比谁都重情重义,比谁都在乎身边的人,虽然她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看得出来,她一直在掩饰自己的难过。
果然,盛明逢说完之后,洛羽冰趴在她怀里没了动静,过了几秒之后,洛羽冰突然哭着说道,“我只是想问问原因,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她的性命,我更没有想到,我才离开那么今天,家里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若是早知道她会被人欺负,我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万万不会留她在洛家的,”
“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洛家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管什么人去了洛家,洛家的人都要从他们身上扒一层皮,否则决不罢休。是我害了夏蝉,当初我就应该和洛英死磕到底,逼着她答应我带她和我娘来京都,如此,也就没有现在这些事情了。”
可是,她现在知道这些已经太晚了,夏蝉已经没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想到这些,洛羽冰一阵无力,“盛明逢,你也有过这样的绝望吗?以前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强大到可以打到一切,不畏惧世间任何艰难险阻,可是当你最亲近的人一点点离开你的时候,你突然发现,其实很多事情和你想的都不一样,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也有很多你做不到的事情。”
“你没办法面对生老病死,你没办法接受你身边的人离开,你更没办法明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到来。”
洛羽冰在灵堂跪的有些久,加上忙活了一个下午,到现在都没吃晚饭,洛羽冰有些头晕,盛明逢扶着她去对面屋子稍微休息,顺便吃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下人过去送消息,只说夏蝉没了,也没说原因。”
“夏蝉可是你很信任的人,平时一直都是她照顾着岳母。她怎么会出事?”盛明逢想到什么,“难道是谋杀?”除此之外,盛明逢想不到其他,毕竟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洛羽冰一定会报官,可是洛羽冰并没有这么做。所以,便不是什么遭贼,陷害……
“夏蝉是自杀的。”洛羽冰刚才根本不能提夏蝉的死因,但凡有人与她提起,她都会控制不住的流泪,现在大概是眼泪流干了,盛明逢再提起的时候,她的表情已经开始麻木了,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嘴角满是嘲讽的笑意。
“说来你或许不会相信,夏蝉的死,与我和我娘都有关系。以前我一直觉得,做人问心无愧最重要,但是咽下,我却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了。”
盛明逢从来没有见他这般消极过,心有不忍,拉过她的手,耐心劝说,“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做对不起夏蝉的事情,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冰儿,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说出来,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的。”
洛羽冰起身,走到窗户前,打开窗户看着满天繁星,一阵冷风吹过,洛羽冰下意识收紧衣衫,冬日的夜色也这么好看,只可惜,人生不能像一年四季一般,一成不变,人生充满了变数与无奈。
洛羽冰看着满天繁星,慢慢的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当她说道,洛管家的阴谋,以及甘静的态度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怒意,“我娘因为坚持她的观点,所以早就了她一辈子的厄运,现在,她又希望夏蝉能遵守。可惜,夏蝉不是她,比起那所谓的规矩,世俗,夏蝉更想要自由,想要心甘情愿。在这件事情里,其实没有谁对谁错,如果非要找出凶手的话,洛管家便是最大的真凶。”
“要不是她算计夏蝉,毁了她的清白,逼得她走投无路,夏蝉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当然,洛管家只是凶手,而我娘就是促成这件事情的催化剂,助推,如果当时,在夏蝉最绝望的饿时候,我娘站出来护着她了,或许结局也就不一样了。”
可惜,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再后悔,再反复推敲,再不愿接受,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怪不得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岳母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你可是因为此事怨恨你娘了?”盛明逢把洛羽冰抱在怀里,见他不说话,便知道她是猜对了,微微叹气,继续说道,“你都说了,你娘守着这样的日子过了一辈子,可见她是没有觉得她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错的。”
“她若不是为了夏蝉好,也不会苦心相劝……虽然这不是夏蝉要的,但是她也是在她的出发点上为夏蝉好。用错方法,不代表她不关心夏蝉。她本来就刚刚清醒,你还和她生气,万一她有什么事情,你又要后悔了。”
洛羽冰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气甘静?盛明逢说的没错,甘静只是用错了方法,她的出发点并没有错,那她是在气自己?但是她又不是神仙,能提前未卜先知……那怪谁,怪这个世道,还是怪所有的一切。当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或许,逼着夏蝉走到这一步的,是他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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