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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堂内,洛清莲将老夫人哄得开怀大笑,一家人,围在桌前,其乐融融,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宁紫薇提起了洛清莲的婚事,“莲儿是江南城第一才女,长相也不输京都贵女。老爷和我一直希望,她将来可以撑起洛家门户,让洛家有朝一日再回京都。可是如今,眼看着莲儿就要过了适婚年龄,亲事依旧没有一点着落,我和老爷,这心里着急,却又不知道怎么办?”
“洛家搬来江南城多年,在京都已经没有多少故交了。即便有,也是小门小户,根本与功勋之家说不上话。再者,旁人,哪有自家人上心,想的周全。当初咱们将冰儿那丫头送去盛家,不就是想着,能顺着盛家的权势,为莲儿寻一门好亲事吗?”
“可是谁想到,冰儿那丫头竟然是个嫌贫爱富的。自从嫁入盛家,是越来越不将洛家放在眼里了,眼下甘氏还在府里,她还会理会咱们一二,等甘氏没了,冰儿怕是要与咱们断了亲戚了。母亲也知道,当年老爷可是好不容易才和盛家攀上亲家。这可是洛家唯一能回京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洛家只怕又要等上数年,甚至还要更久……”
“母亲,您不是想您在京都的姐妹了吗?若是咱们可以回京都,您还可以瞧瞧他们。”
宁紫薇最后一句话说到了老夫人心坎里,当年洛家惨败,那是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被赶出京都的,这些年,她做梦都想着,有朝一日可以重新回到京都,洛家也可以再次出现在功勋眼底。她谋划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旗开得胜,老夫人怎么可能让事情停滞不前。
不就是一个死丫头吗?以前在洛家的时候,她可以随意拿捏,即便到了现在,她依旧可以。
“此事你放心吧,我会亲自给她写封信,我这个祖母说话,她还是要听的。马上就是清明节了,洛家要祭祖,她这个做孙女的,总要回来走一遭的。到时候,莲儿的亲事,她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老夫人发话,宁紫薇和洛清莲同时松了一口气,饭后,宁紫薇拉着洛清莲往回走,“莲儿,最近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学习琴技,万万莫要生疏了,等到得了机会,等要抓牢了。这一次,娘将你祖母都搬出来了,若是还不成,你的亲事只怕……”
洛清莲皱眉,“娘,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吗?这次的事情,我祖母都发话了,我就不信,洛羽冰再厉害,还敢忤逆祖母?若是真的如此,那我就将此事传扬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忘本之人。忤逆不孝,嫌贫爱富。到时候,即便盛明逢想护着他,也难敌悠悠之口。”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洛羽冰表面上答应的轻快,背后却什么都不做,你又当如何。你要知道,你眼下的岁数,可是等不了多久了。”宁紫薇说出心中担忧。洛清莲闻言,立马不高兴了,“娘,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怎么了,我才及第一年。江南城中,比我大的,还没成亲的,比比皆是。”
“你是大家闺秀,怎么能和他们相提并论,再说了,娘这么说也是为你好,男子都喜好女子容颜。你年纪大了,他即便他们心生欢喜,却也会想,比你小的,可能会比你更好,如此一来,你的机会岂不是就少了不少。娘是过来人,娘还能骗你不成?”
洛清莲不服气,却也不得不承认,年龄确实是她现在很尴尬的现实。可是……
“要我说,与其让洛羽冰回来,不如咱们一块去京都。到时候,咱们就相当于是将洛羽冰架在了烤架上,由不得他不答应。有你祖母在,即便她想敷衍,也没有这个机会,你觉得呢?”
洛清莲自从上次从京都回来,便一直想着机会要再去一次,眼下听到宁紫薇的话,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
“娘,你这个主意好。等到咱们去了京都,给洛羽冰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她碍于祖母的面子,也只能顺着我们的意思去做了。到时候,我便可以做世子妃了。娘,你答应过我,一定会让洛羽冰那个贱人同意帮我和信国公府的世子牵线。”
这段时间,宁紫薇特意派人调查了一下信国公府的世子爷,确实如洛清莲说的那般,才貌双全,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只是,信国公府那样的门第,真的能看上洛家吗?
宁紫薇不忍打破洛清莲的美梦,敷衍应下,“好好好,娘记住了,你放心吧,娘一定会帮你的。”
第二天早上,宁紫薇又去了一趟老夫人那边,两人聊天的时候,宁紫薇拐弯抹角说了一下他们的打算,原本以为老夫人年纪大了,定然不愿意来回奔波,她连说辞都想好了,谁知道,老夫人听说她的提议后,想也没想便应下了。
“虽说洛家眼下还是一蹶不振,但是老婆子我有一个有能耐的孙女,她现在可是侯府的大少夫人,老婆子我这么回京,也算是有些脸面。到时候,即便洛羽冰那丫头不愿意帮忙,莲儿有我这个祖母在,也能觅得良缘的。”
老夫人一脸自信,说到开心处,还回忆起当年。“洛家鼎盛的时候,我与我的那些老姐妹,连皇宫都去过,只可惜啊,不过短短数十载,洛家已经不复当年了。也不知道我那些老姐妹眼下怎么样了。”
老夫人是他们那些姐妹里,当年嫁的最好,过的最好的,可惜,洛家一朝失势,她又变成了最不好的那一罐,人生的大起大落,真的是没人能说得清楚。不过现在总算好了,她的孙女,嫁去了京都,还成了人人羡慕的人。好,好的很啊。
既然决定去京都,洛家很快忙碌起来,甘静得知此事,着急不已。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来去京都了。”甘静担心他们这次过去会去找洛羽冰麻烦,担心不已。
丫鬟也只是听旁人提起,具体的她也不知道,“好像是,夫人的提议,说是,多日未见二小姐,这次老夫人过去会好友,大家一块过去,看看二小姐。”
当初冰儿在洛家的时候,他们恨不得将他们母女赶出洛家,如今冰儿得嫁高门,深的夫君欢喜,他们又换着法子的去巴结,他们当真,冰儿没有记性,已经忘记当年他们做的那些事情了吗?
甘静不愿意让他们麻烦洛羽冰,又不敢去找老夫人,思来想去,打算去找洛英。
书房内,洛英正在看账本,最近洛家的生意越来越差,每个月的收入,除了全家的花销,已经所剩无几。再这么下去,洛家怕是撑不了多久。洛英正在烦躁从哪里弄银子时,甘静哭哭啼啼的走了进来。
“老爷,冰儿也是你的女儿,这些年,您如何苛责她,我们母女都认了,我只求老爷,别再去找他了,旁人只看到她在盛家荣耀,却从来不知道,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嫁到高门,要受多少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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