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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如意,与身份无关。就比如盛明逢与太子,他们的身份可以说很金贵了吧。但是他们照样有很多烦恼。
所以,关于这个问题,两人默契的没说话。牡丹等了一会,见两人不说话之后,笑着给两人倒酒,“两位公子看上去不像是来这种地方的人,今日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姑娘在怡红院多久了?”
牡丹微愣之后笑笑,“小女子命苦,自从记事,便在怡红院了。”
“既然如此久了,那姑娘为何还没有学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盛明逢明明在笑,牡丹却浑身一颤。随后笑笑,转移话题,“公子不觉得这个调子有些沉闷吗?”
“你认识高捕头?”盛明逢突然开口。牡丹一时间没回过神,片刻之后,牡丹略显不自在的笑道,“高捕头可是咱们上元县的名人,但凡是上元县的人谁会不认识高捕头。”
牡丹故意忽略盛明逢的问题。避重就轻。盛明逢看了她一眼,又说,“高捕头是怡红院的常客。牡丹姑娘是怡红院的头牌,以牡丹姑娘的姿色,你们应该很熟悉才是。”
“公子可真会说话。不过,官家的事情,牡丹可不好议论。”牡丹还是不愿意提此事。
盛明逢笑着又说,“若此事,不单单只是高捕头与你的事情呢?若此事关系到上元县的安危,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牡丹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后笑着说,“小女子不过是上元县里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存在,上元县安危,说的直白些,与我何干?这上元县好了,我也不见得能占了什么便宜。若是不好了,我寻了别处,再做花魁就是。”
风尘中人,不管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牡丹笑着放下茶壶,起身准备离开。盛明逢皱褶眉头,看向牡丹,“你不在意,你的家人,你也不在意吗?”
牡丹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房门,犹豫之后笑道,“小女子一个风尘女子,哪来什么家人?”
“是吗?”盛明逢冷笑着站起身,“鹿苑巷子离最里面那一户……”
牡丹终于忍不住了,猛的转身,惊讶,不敢置信的看向盛明逢。那眼神似乎在说,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些?
“如果我们不调查好,今日也不会来找你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牡丹警惕的看向两人。“你们调查小女子的事情做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找我询问高捕头的事情,你们想知道高捕头的事情,你们可以去衙门,去高捕头家里,小女子不明白,你们处心积虑来这边做什么。”
“我刚才说过了,我们来之前,已经找人打听好了。”言下之意,牡丹最好别再撒谎,要不然……“你这般为高捕头着想,高捕头知道吗?若是你的家人因为你出了事情,是高捕头来承担,还是你来承担?”
盛明逢似乎没有注意到牡丹的不悦一般,继续说,“我听说,你并非被卖到怡红院的,而是小时后走丢,无意间进入怡红院的,后来你的爹娘找到你,是希望你离开这里的。他们对你也不错,就算错过了这么多年的亲情,你应该也不希望他们真的出事吧。”
盛明逢顿了顿,继续说,“我还听说,你的家人是高捕头帮你找到的……”
“够了。”牡丹打断盛明逢的话,“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直接说吧。”
盛明逢见她松口,扭头朝抚琴的女子摆摆手,女子见状,立刻抱着琴离开。房门再次关上后,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盛明逢走到牡丹跟前,直奔主题,“高捕头和你说了什么。上元县县令的死,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你可别乱说话。小女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杀人的勾当。”牡丹吓的连连摇头,看样子不像是在撒谎,“高捕头确实对小女子有恩,每次来怡红院,也喜欢来找小女子闲聊。但是我们说的都是一些闲话。官场上的事情,高捕头怎么会和我一个青楼女子说?”
牡丹生怕盛明逢不相信,又说,“真的,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找妈妈来问。高捕头每次过来,妈妈也会来说两句话,今个……今个下午高捕头还来怡红院做过,当时妈妈也在。”
牡丹主动说了下午的事情,让盛明逢对他的话少了几分质疑,“高捕头下午过来,可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牡丹想了一会摇摇头,“没有。高捕头就是抱怨了一下最近衙门事情多,还说从京都来的人管的多。原本县令没了,王主簿或许可以能一人独大,谁知道希望落空什么的。”
希望落空。王主簿,所以高捕头和王主簿确实关系不错,之前衙役说她们关系不好的话是它们在人前故意遮掩出来的。
盛明逢与太子对视之后有说,“高捕头的小舅子你认识吗?”
“你们说王三吗?”提起这个王三,牡丹一脸嫌弃,“这个王三原本就是上元县一个混混,整日无所事事,找猫遛狗的。十分惹人嫌。可是他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姐姐。后来被高捕头瞧上,王三家里这才发达。”
“王三也算是跟着沾了光。去了衙门,这些年仗着高捕头没少捞好处。”
“他有说过什么吗?”
牡丹想了想,还真的想起一件事情,“王三说,吴县令是个书呆子,除了会读书,什么都不会,居然连旁人的算计都看不懂。活该被人欺负。”
王三说的应该是王主簿与高捕头联手诓骗吴县令的事情。
“两位公子,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们就放过我吧。今日的事情如果让高捕头知道了,别说花魁了,怕是这怡红院我都没办法待下去了。”
该问的,他们都已经问完了。牡丹再待下去也没什么用了,盛明逢便没有为难她,“今日的事情,不许告诉旁人,不然,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你们放心吧,‘今日的事情,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不会和旁人说的。”牡丹见他们点头,迫不及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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