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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英心里也没谱,但是听到老夫人的话,赶紧说,“娘,你放心吧,我和甘氏说了,你还不知道吗?洛羽冰不喜欢我们,却十分听甘氏的,只要甘氏说的,她就一定会听得。再等等,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此时,新房内,曼娘已经穿戴整齐,就等吉时了。好姐妹绿竹倒了一杯茶递过来,“赶紧喝点水,润润嗓子,等下忙起来,怕是没时间喝了。”
“谢谢。”曼娘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茶,再看看镜中的女子,眉头微微皱起,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笑意。绿竹没看到这一幕,眼下她在思量曼娘成亲的事情,“曼娘,咱们认识也有些年头了,你知道我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
“这么多年,在春风楼你帮我不少。我没什么可报答你的。所以就想对你更好一些。你能离开春风楼,有一个家,我是打心底里替你开心。可是……洛家不是良缘,更不是一个可以给你遮风挡雨的地方。”
绿竹可以说说的很直白了,见曼娘不吭声,走过去抓着他的手,焦急的说,“曼娘,你可打听过洛家的事情,你可知道,洛家的大女儿,二女儿嫁的是什么人家?你可看到老夫人的嘴脸了?先不说那出嫁的女儿,就是外面那个老夫人,就不是好对付的。”
“我知道。”曼娘神色淡然的说,“在春风楼这些年,什么牛鬼蛇神我没有见过,绿竹,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就算你不在乎这个老夫人,那洛家那两个女儿呢?整个京都城的人都知道,周家和盛家,是太子的死对头,眼下盛明逢更是认祖归宗,堂而皇之的开始与太子争抢那个位置。若是能成功,自然是天下太平,可是如果失败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绿竹替曼娘担心,“咱们这辈子,不容易,好不容易攒了些银子,离开了那个地方。我只希望你可以找个寻常人家,平平安安过下半辈子。曼娘,我是真的担心你。”
“平平安安?”曼娘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绿竹,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明白,早在我们被卖入春风楼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身不由己了。这些年,难道你还没看明白吗?像我们这样的女子,不管秉性如何,如何守身如玉,也没有人会相信。想要过寻常日子,更是难上加难。”
“你说的没错,洛家不是一个好归宿,可是,哪里是好归宿?洛英再不好,他有一个弱点,那边是耳根子软。只要我哄着,捧着,他便可以与我好好过日子。可是京都城的其他人呢,他们不过将我们当我玩物一般,从来不曾有半分真心。”
说起此事,曼娘眼底带着些许恨意。绿竹见状,立刻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事情,也是那个时候,曼娘开始变得不一样的。“曼娘,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那件事情呢?妈妈说过,那种人不值得的。”
“确实不值得。只是,伤口会结痂,会好,但是会留疤。”疤痕一辈子都在,那些伤害,我可以压下,但是不代表,我会忘记。”
绿竹看着曼娘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担心的拉过她的手,“罢了,只要你喜欢,嫁了就嫁了吧。对了,这是妈妈让我给你的红封。她今日忙,就不过来了,妈妈说,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去春风楼寻我们。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家人。”
曼娘笑笑没说话,这时,春风楼的姐妹来了房间,“吉时到了。可以去前院了。另外,洛家的大小姐,陈王妃来了。这会在前厅,不过,看样子,她与洛老爷的关系不太好。”
女子一脸八卦,绿竹看了曼娘一眼,赶紧示意女子闭嘴,“这里不是春风楼,别什么话都说。”
“知道了绿竹姐姐,我这不是担心曼娘姐姐受委屈吗?你是没看到,陈王妃牙尖嘴嘴利的很。洛老爷与洛老夫人两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对于此事,曼娘倒是一点都不惊讶,“陈王妃一直都是真性情的女子,从前是盛夫人的时候,就惊艳众人。做了不少利民的好事,更是有一身好医术。如此之人,如何是软弱,可欺之人?”也就是老夫人,蠢笨的以为,所有人都应该顺着她才是。
曼娘懒得说洛老夫人那点小心思,盖上盖头,扶着绿竹去了前厅。
今日是洛英与曼娘的大喜之日,府里挂满了红绸,喜气洋洋一片。只是在往里走,很快就听到了洛羽冰与洛英的争执声,偶尔还能听到老夫人的咒骂声。下人不敢靠近,只能躲在回廊处偷看。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你现在做了陈王妃,就可以如此目中无人,不将长辈放在眼里了?你别忘了,你能有今日,还要感谢我们洛家,若不是盛家与洛家有这桩婚事,怎么会有你今日的一切?”老夫人光提好的,却不提,洛羽冰当初是怎么嫁去盛家的。
老夫人不提,不代表洛羽冰不提。洛羽冰可不是好欺负的,老夫人若是觉得她是软柿子,可以随便她拿捏,那她就错了。
“老夫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当初那件事情,老夫人忘了没关系。洛老爷应该记得吧。洛老爷可要解释一二?”洛羽冰看向洛英。早就猜到洛英不会说了,洛羽冰笑笑,继续说,“看来,洛家的人记性都不是很好,无妨,那我就亲自来说一说当年的事情……”
“洛羽冰,你别太过分了。今日是老夫的大喜之日,你这个不孝女,你不过来帮忙就算了,还跑来气老夫,你是想气死老夫吗?”
“洛老爷是不是记错了?不是你千方百计,盼着我过来的吗?怎么如今,又变成我舔着脸,非要上门了?”洛羽冰可不是吃亏的主,洛英说一句,她辩解一句。几个回合下来,洛英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够了,你若是不想来,现在就可以走了,不过,你可想清楚了,你今天出了这个门,日后就不是我们洛家的女儿了,从此以后,你是……”
洛英气恼的低吼着,这时,曼娘走了进来,打断了洛英的话,“老爷,都是一家人,吵架归吵架,说什么断绝关系的话,多伤感情?陈王妃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刚才只是在气头上,所以才口不大泽演,老爷又何必与晚辈计较?”
曼娘与绿竹使眼色,绿竹赶紧过去招呼洛羽冰。
“陈王妃这边坐,吉时马上到了。咱们就在这边观礼吧。”
洛羽冰不会将气发泄到无辜之人头上。绿竹帮她的清分,她记下了。不过……她今日过来,可不是为了参加洛英的婚礼,而是为了让甘静死心。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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