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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低声说了句什么，太皇太后好似笑了声。
也不知是在笑什么。
顾砚汐轻轻挪动了下，她腿有点酸，于是侧眸就想问**边的廖煦白这礼得行到什么时候，抬头后她便撞入了廖煦白略无语的墨眸中。
顾砚汐一头雾水：“？？？”
她做了什么么？怎么眼神儿那么奇怪的瞅她？
晚宴开席后，什么疑惑什么紧张均被顾砚汐给丢到了脑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她水眸放光的盯着面前桌上的菜，吞了吞口水。
她这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小动作实际上都落入了在场人的眼中。
倒不是她贪嘴。
啊，当然也是有那么点。
可真正的原因是今日的菜品是顾砚汐从未见过的珍馐。
瞧起来好像是其他国的菜品。
单是味道就足以诱惑的她有点晕头。
开始顾砚汐还端的一副安王妃的模样，后来她就撑不住了，眼神儿时不时的往菜上飘一飘，只差问一句什么时候开宴了。
“嗤。”
一声不轻不淡的嗤笑声打断了顾砚汐的眼神儿。
她往旁边看了眼，眉头微微一挑。
那意思是——
你怎么也在？
何芸芸当即脸色一黑就要生气。
可想起这是什么地方，她压下火气，挑衅的看了顾砚汐一眼。
顾砚汐微微疑惑，她这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她瞬间就懂了。
原来她竟然打的是这么个主意——
“皇祖母，芸芸听说您喜欢吃桂花糕，特意轻厨子做了些。”何芸芸故意将大厨说的极为难请，她好似费的多大劲儿一样。
皇祖母将净手的帕子递给一边的小宫女，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有心了。”
何芸芸还以为这是夸赞，心中暗喜。
只有顾砚汐眨巴了下眼睛，听出有那么点奇怪。
皇祖母的语气有点……
怪啊。
眸子溜溜转了下，正想神思，忽的她瞧见皇祖母边上一物……
那帕子？
怎么？
这边顾砚汐有点傻眼，旁边何芸芸还不自知皇祖母的语气怪异，她有意踩压顾砚汐，故意转头问顾砚汐：“安王妃，你买的那桂花糕可给了皇祖母？”
正纠结着的顾砚汐思绪被打断，掀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何芸芸打的什么算盘她能不知？
廖煦白闻言眉头微微拧了下，欲要开口，桌下大手就被一双温热的小手拉住，顾砚汐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反观皇上。
倒是一副饶有兴致看戏的模样。
顾砚汐见状嘴角轻抽……
何芸芸做戏上瘾了，她故作惊讶，轻轻掩唇：“啊，你还没给啊，我以为安王妃在我之前就先给了。”
拙劣的演技都看的顾砚汐无语。
虽然何芸芸何时来的她没瞧见，可定然是在皇祖母之前，她送没送何芸芸能没瞧见？
“安王妃，还不快给给皇祖母？”何芸芸料定她拿不出，就算拿得出味道也不及她的好，于是催了句。
对上她等着看她出丑的眸子，顾砚汐从容道：“没带。”
“啊？原来不是给皇祖母的啊。”
何芸芸一声‘惊呼’。
这声惊呼可足以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到。
何芸芸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瞧着所有人的眼神儿都落到她身上，她脸微微一红，似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我瞧见安王妃买了桂花糕，还以为是送给皇祖母的，所以……对不起啊安王妃，是我失言了。”
她这副假惺惺的模样或许能骗得过其他人，可在座的哪个不是眼睛毒辣，一眼就瞧出她的用意，皇上等着看好戏。
廖煦白脸色不佳，身为当事人的顾砚汐则还算淡定。
“你在外面碰到的汐丫头了？”等她一场戏了，皇祖母不出意外的开口了，皇祖母放下手里的花茶，抬眼盯着何芸芸。
被盯着的何芸芸有些紧张，但想到皇祖母对她印象还不错，她赶紧回之一笑道：“回皇祖母，下午去挑礼物时碰到了安王妃，她正在买桂花糕。”
似是简单的一句话可藏着深意。
既点出她为了给皇祖母买礼物在外亲自奔波，又再次点出顾砚汐买了桂花糕不是给皇祖母的，让皇祖母对她生出不满。
可谓是心机深沉。
只是有一点让何芸芸心中有些不安，那就是——
皇祖母的称呼。
为何喊顾砚汐为汐丫头？
别说何芸芸诧异，就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惊讶，包括皇上也诧异的看了顾砚汐一眼，眼神儿询问她她到底有何能耐。
再看顾砚汐……
她早就蒙住了好么！
汐丫头……
这称呼很亲近。
可……
难不成她还自带讨长辈喜欢光环的？
对上同样不解的廖煦白的黑眸，顾砚汐轻眨了下眼睛，无声动了动红唇：可能你家王妃我就是辣么讨人喜欢？
廖煦白：“……”
“倒是巧。”皇祖母终于发话了，只是这话……
是发难！
皇祖母脸上威严，看着何芸芸的目光有点不喜：“既然瞧见了汐丫头带了桂花糕，那为何又带来了桂花糕，可是不想花心思？还是……”
她脸色微沉：“别有她意？”
“并非如此！”
何芸芸没料到皇祖母会忽然发难，明明她对她送的桂花糕还是欢喜的，怎么……
她赶紧解释：“只是听说您特别喜欢桂花糕，才做了送来，绝无敷衍和轻视之意。”
可惜皇祖母并不听她的解释。
而是问她是谁。
这是家宴。
何芸芸出现本就突兀。
何芸芸脸色微僵，如此发问让她脸上无光，她脸色变了变，轻咬了下粉唇道：“我与煦白……安王自幼是青梅竹马，从小就识的。”
“是么？”
皇祖母点了下头，就在何芸芸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的时候——
皇祖母转向廖煦白：“煦白，可是你将此女子带进来的？”
“不是。”
廖煦白语气淡淡，也没瞧见何芸芸眸光潋滟盯着她的眸子。
他的心思全在顾砚汐身上。
在气氛紧张之际，他无半点反应，反而给顾砚汐夹了一筷子的虾。
盯着眼前盘上大号龙虾的顾砚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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