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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不死心的的伸手抓住沈言?的衣摆：“当年我却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我现在是真的想要弥补的。”
“?哥哥，我为你做的这么多，就是想要补偿你，想要一辈子陪着你。你问问自己的内心，你是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么？我若不是真心，我何必背叛宁王，让自己落到现在死不死活不活的下场！“
穆月白哭的浑身颤抖：“我下定了决心走到你的身边，就是想要好好地和你过日子，日后能够放心的相夫教子。可……”
可现如今，你却告诉我你在世人面前表现出的那些深情竟都是假象。
原来就连我都是你帝王之路上的一枚棋子，世人谓怀王情深，可这世人都被怀王骗的团团转。
数年的抛光养晦，就连穆家都信了沈言?对他情深至此。说到底，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穆月白悲怆的跪坐在地：“你说我贪慕权势，可之前我想要救你，为你挡剑也是真的。难道我当年做的错事，便要否定我对你所有的好么？”
“为本王挡剑？”沈言?眯眼：“本王来佛堂之前，先去见了穆月桥，她将什么都说了。是你出谋划策，让她回穆家招来刺客，又是你自荐为本王挡剑受伤，这样穆月桥才能继续留在王府。”
他声音冰寒：“你真当本王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么？”
说着，沈言?微微弯下身子，眸光悲悯的看着穆月白：“穆月桥蠢笨不堪大用，怎如你心机深沉？你不过是想要留下她生下本王的孩子，再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病死’。有本王对你的愧疚，你与穆月桥又是血亲，本王自然会将这个孩子给你抚育。”
“你想要的不是这个愚蠢的妹妹，只是一个能够给你生下孩子，让你站稳脚跟的工具罢了。”说到这句话，沈言?突然想到了苏云锦。
她虽说很多时候爱耍小性子，但到底不会这般算计他。
怀王抿着嘴唇：“只可惜，本王在意的从来都不是一个能承袭血脉的孩子。你自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谁都不会知晓，可那也只是你自以为是罢了。”
“你的这些小伎俩，本王三岁的时候便已经见过了。”沈言?冷冷的道：“本王见过的后宫之争，尔虞我诈，比你一辈子所见的都要多。你觉得你骗得过本王么？”
穆月白颓然的跌坐在了地面上。
她知道，现如今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怀王自幼看着母亲惨死深宫，虽表面上是君子做派，却少有人知晓他的内心有多阴暗。他最忌讳旁人的算计背叛，如今自然也不会原谅她。
“这些年来，你一直在演戏……”穆月白浑身颤抖着，抬头看向面前的这个人：“沈言?，你太可怕了。怪不得宫中老人都说你是怪物的儿子，你……”
“住口！”沈言?一声厉呵。
他额头上青筋皱起：“本王的母妃不容你来置喙！”
佛堂中静的可怕，双遥瑟瑟发抖，连忙连滚带爬的膝行过来，跪在了穆月白的身前：“怀王殿下，您便原谅我们小姐吧。我们小姐是真心喜欢你的……”
“双遥，你不必求他了。”穆月白将人拉回到自己身边：“你怪我算计你，难道你便没有算计过别人么？苏云锦倒是对你真心实意，当初还不是被你逼的自尽未果？”
她眼眶通红，神情之中都多了几分疯狂之色：“当初我不过是哭诉几句，你便以为我的孩子真的是被苏云锦害死的。你连最爱你的人都人心伤害，活该你这一世孤家寡人！”
“你算计了一切，却得不到一颗真心，可悲吧。”穆月白站起身癫狂的大笑着。
她鬓发散乱，手指指着沈言?的鼻子骂道：“你厌恶算计厌恶背叛，苏云锦又何尝不是一样？你尚能忍辱负重，可她性子坚韧，宁可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得逞的！沈言?，你现在想要和你的王妃重修旧好了？可能么？”
“女人最记仇了，一次伤害便能记住一辈子，能生生世世的如鲠在喉。你以为你赢了，你能坐上皇位了，但你一辈子都得不到想要的人！”
这些恶毒的话就像是一根锋利的尖刺，生生刺痛了沈言?的心。
他过往总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就算是让苏云锦难过了，以她对自己的爱慕，也迟早都会原谅的。等他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等他君临天下，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了，便会补偿这一切。
可是今日在宫中甬道上苏云锦的一番话，方才穆月白的一番话，都在无比真实的告诉他一个事实。
伤痕就算是能够愈合，疤痕也会一直留下。
就算是苏云锦愿意配合他粉饰太平，但伤害了就是伤害了。
日后若是稍有变故，便会让她想起以前二人一切的不好。届时再想弥补，便来不及了。
沈言?紧紧攥着的拳头，终于缓缓舒展。
“本王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让她相信本王的爱，总有一天她会知道，本王就是那个值得她托付终身的人。今天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一言点醒本王，本王还不觉得珍惜眼前人竟是如此重要呢。”
沈言?转身便走，行至佛堂门前，这才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驻足缓缓转过身来。
佛堂中停放的金佛满目慈悲，此时正悲悯的俯瞰着众人。
昏暗的烛光摇曳着映长佛影，沈言?不紧不慢的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本王想要告诉你。”
“本王回府便直接过来了，方才也没有去见过穆月桥，她什么都没说。当初那些刺客出了府门便全部自尽了，本王什么都没查出来，只好来你这儿诈一诈。“
“不过看样子，本王猜的似乎全都没错。”沈言?缓缓道：“还要谢谢你，替本王验证了之前的猜测。”
穆月白望着沈言?离去的背影，颓然跌坐在了地上。
一道走出佛堂，却见白荼早已经回来了。
他捏着文卷上前：“王爷猜得不错，银矿这些年来确实贪了不少的银子，只是单单这一点，还不足以养的住三十万南境君。”
“之前从穆月白的言辞之中也多少套出了一些消息，穆家主要的财路来自于闽南，闽南多产钨铁矿，若想知道事情怕是还要亲自跑一趟。”
“来不及，此事暂且按住，别让父皇知道。”沈言?道：“着人看住穆月白，别让她跑出去或寻了短见，有机会让穆月桥和她见上一面。”
白荼跟了沈言?这么多年，自知自家主子是什么意思，便也未曾多言，领命后便退了下去。
月光清亮，静人心神。他心中纷乱如麻，可冥冥中却像是有神明指引一般，让他循着一个方向走去。
等晃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停在了辉月阁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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