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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您先别着急，属下那干瞒着您，王爷确实出城了。”苏云锦转身，白荼仓皇之下险些撞在她的身上，连忙顿住脚步：“王爷说了，天不亮他就能回来了，这才让属下不要惊动您，让您安心的。”
苏云锦险些没被白荼这句话给气笑了。
不告诉她，让她安心？是个长脑袋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好好地脑袋发育了二十多年就长出一颗黄豆，丢在水里都不见响的。
苏云锦心知自己倒也没有必要和白荼生气，这件事他也无辜，是沈言?让他瞒着的。
她就是生气，沈言?把她当什么了？这点儿事情都瞒着她。
急性子的人多数都是这样的脾性，对一个人越是担心，表面上便表现的越是恼怒。她抿着嘴唇顺气顺了好一阵，这才心平气和的问道。
“究竟怎么回事？”
白荼连忙解释道：“王妃有所不知，倭国此番带兵的战将成天重，乃是我大梁叛将，对我大梁的地形十分熟悉。若是有他在，在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这一战我们便不可能胜。”
“王爷到底是主帅，也不能拿将士和百姓的性命去冒险不是，今夜就是带了一小队的人马远赴松水，打算除掉成天重的。”
苏云锦倒吸了一口凉气。
之前就知道沈言?胆子大，今天才知道沈言?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带一小队人马远赴松水，深入敌军取敌方将领首级？小说看多了吧。
苏云锦抿着唇，正思索着对策，白荼忙道：“王妃不用担心，咱们王爷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缓急的人，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咱们王爷会带着人去送死么？”
“王妃您便把心放在肚子里，等着王爷凯旋归来就是了。属下以项上人头担保，若是咱们王爷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把顾剑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
松水之上，顾剑突然打了个喷嚏。
这一路走过来，钱庆早就和顾剑混熟了。此时见他打喷嚏，也是笑将起来：“我说顾剑老兄，这是谁想你了？”
“谁能想我？”顾剑说着，又打了个喷嚏。
马蹄裹着布踩在冰上，这才免得打滑。钱庆这么一开口，倒是活络了一下气氛。
他得寸进尺的道：“都说一想二骂三念叨，打两个喷嚏，这是有人骂你呢。”
“那不用猜，肯定就是白荼了。除了白荼，也没有人有兴趣天天指着鼻子骂我。”顾剑揉了揉发红的鼻尖儿道。
众人一阵笑声。
沈言?的嘴角也有了点儿笑意，不免想起了苏云锦。
她从来能吃能睡，这个时候也不知道睡没睡醒呢，等她知道了自己背着她出城只是，怕是要气的将龙牙城翻个面儿吧。
沈言?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缓缓结冻的水面：“差不多了，走。”
倭国人向来谨慎，夜晚更是容易奇袭的时候，远隔十里便有人执着火把来回巡逻。
怀王跨坐在马上，看着宛若庞然大物一般的倭国大营：“顾剑，你带几个人去烧了倭国大军的粮草，再将这个刺入到水车之中。”
顾剑上前接过沈言?递给他的一把毒针，没说什么，随手点了几个信得过的人，便趁着夜色混进了敌方军营。
风声烈烈，今日又是大雪，似乎上天都在帮着沈言?除掉成天重。
跟在身后不远处的钱庆勒着马缰上前几步：“殿下，咱们能成功么？”
“成败在此一举，只要除掉成天重，战机就能重新掌握到我们的手中。”胯下骏马似是感受到怀王的心绪，不安的蹬着蹄子。
沈言?紧紧地勒住骏马，微眯着双眼道：“无论如何都要成功。”
半个时辰后，倭国大军燃起冲天大火。
钱庆等人见之，全都惊喜的大笑起来：“成了！殿下您这位侍卫可真是个高人，说点了对方的粮草就点了对方的粮草啊！”
顾剑做事从不会出疏漏，他就算是将自己的性命丢在倭国大营，也绝对会烧掉敌军的粮草的。
他跟了自己这么多年，沈言?对他有足够的信心。
远处的大军已然骚乱起来，怀王眯着眼看着冲天而起的火光，抬起手缓缓压下：“放箭！”
连弩放出火箭，虽只是百余人的小队，却营造出了数万人的架势。
远远一看，就像是大梁的军队连夜攻城一般。
沈言?也不恋战，更不等顾剑等人回来，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转身便跑。果不其然，刚跑到松水附近，便是成天重带着一支骑兵追了过来。
他眯眼看着沈言?，目光在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不屑的哼了一声。
“大梁无人了么？竟让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做主帅，简直是笑掉大牙！”
沈言?眸色冷峻的回视着他，右手掌心已经紧紧地扣住了腰间的剑柄：“成将军倒是明白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本王佩服。”
“本王？你是皇子？怪不得呢。”成天重闻言，倒是对沈言?愈发的轻视了。
在他的眼中，皇子都是些没有真本事的绣花枕头，所谓亲征也不过是来边关镀金罢了。
他遥指沈言?：“你也就能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了，烧我大军粮草，不敢正面一战？”
“哦，不过也是，大梁的军政已经烂透到了骨子里，怎么可能比得上倭国大军兵强马壮？若是本帅没猜错的话，你们也快要没粮了吧。东境南境同时遇袭，就算是大梁这些年国力强横，也经不住这么大的损耗。”成天重笑道。
沈言?闻声，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他之前就猜测过，倭国和南境蛮夷是不是早有勾结，才会如此巧合的赶在同一时间入侵大梁。
之前只是猜测，但此时听了成天重的话，却是可以确定了。
沈言?紧抿着嘴唇，半晌，却突然勾唇笑了一下。
他直起身子，不卑不亢的回视着对面的人：“本王不否认，成将军你是个百年难遇的好将帅，但你着实不是个好儿子，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
“自你叛逃大梁之后，父皇震怒，凌迟了你的直系血亲，株连九族。菜市口一连半个月都在凌迟杀人，杀的也都是你成姓一脉的血亲。”
沈言?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你确实有了军队，手握重兵，可现在还不是孤家寡人？本王没记错的话，你叛逃大梁的时候，你膝下小儿子还在牙牙学语吧。”
成天重的脸色很是不好看，此时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移动的咔咔作响。
可沈言?就像是没感受到他的愤怒一般，仍旧不要命的开口：“那孩子若是还活着，现在也快要十岁了吧。只可惜有你这样的父亲，他再也长不大了。”
“黄口小儿，我杀了你！”成天重手握长枪，猛地向沈言?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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