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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姜飞立即打了电话。
三人迅速返回晏城公安局，肥明急忙迎了上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顾淮安脚步未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李严的前女友正是他的这位老相好蔷薇，他为什么会给钱给蔷薇是因为这孩子。这孩子很可能是蔷薇跟李严所生的，蔷薇因吸毒生下的孩子天生失明，为了让孩子恢复光明所以他们三人打上薛雪的主意，北川跟蔷薇跟这起命案一定脱不了关系。”
肥明又不解了：“可李严不是变态吗？”
“错，我们一直以为李严精神有问题，他费劲心思毁尸那也只是他想要给我们错觉以为他变态，因为变态所做的事情是没有缘由的。包括他pua薛雪都是让我们误以为是他一个人犯罪，迫切承认自己销毁眼睛，假装自己精神有问题都是为了掩盖眼睛已经移植到了他女儿的身上。”顾淮安推开会议室的门，打开了投影，投影上是李严跟薛雪的聊天截图：“这些聊天记录被处理过。”
上面的聊天记录一如既往的恶心，这恶心的内容让他们忽略了这些对话中的完整度。
许秋满这才想起那天他跟她之间的对话，如果他真的又爱又恨了许秋满十年不可能是这样的反应，他是故意误导她的，现在细细想来他们才发现一直在被李严的思路带着走。
肥明摸着没有的下巴沉思道：“眼睛手术可是大工程，他们是怎么完成的？”
顾淮安看着许秋满，两人异口同声道：“苏婉。”
这么说来全部都对上了，如果是苏婉出手相助的话就没什么不可能的。
“老顾！”姜飞神色匆忙地走了进来：“北川他们一家人在一个小时前抵达溯和被苏婉身边的人接走了。”
顾淮安没有犹豫：“走，去溯和。”
许秋满自然也会想要跟着去，被顾淮安拦了下来：“你留在这里。”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是唯一一个看过北川死亡画面的人，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
苏婉也在蔷薇也在，从穿衣打扮还有年龄来看应该就是近段时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北川事发地点很可能在溯和。
“你也不想北川死对吗？”
许秋满这句话摇动顾淮安的心。
他是一个警察，让罪犯受到法律的制裁是他的责任，并不是看着他死。
——
四人前往溯和，当务之急就是要迅速找到北川，在游艇上许秋满聚精会神地在想案发时的场面。
“满满在干什么，开启特异功能吗？”不明所以的姜飞看到许秋满这表情以为她是在算命占卜。
“别去吵她。”顾淮安把姜飞提溜出来。
虽然她看清楚凶手是谁，但弊端就是看不到任何环境的场面。
死亡画面里，北川是跪着的，地面上是砂砾，是在室外的地方，没有听到海风声所以不是靠海的地方，对，地面上有白花！
许秋满立即记下这些特点出了舱交给顾淮安。
“晏城种得最多的就是红豆树，现在正是红豆花开的季节，这些白花应该是红豆树下的。溯和的路只分两种，油柏路跟这些砂砾的路，两者几乎各占百分之五十。”
也就是说许秋满说的这些根本算不上特点。
“画面里我只看到人脸，关于环境真的没看到，这些都是因为北川是跪着的所以我才看到。”
以前她看到的死亡画面大多数都是关于环境却没有凶手，这次难得看到凶手看得一清二楚却没有了环境的描述。
找人就跟无头苍蝇似的。
“没事，足够了。”顾淮安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到了溯和，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知道吗？”
许秋满乖巧点头，海风把她的长发吹得跟海草似的。正当她想找发圈扎头发时，身旁的男人抬起手拢起她的头发熟练地扎了起来。
小时候顾淮安就给她扎过头发，不仅如此，他还会编辫子。
现在他就是在编辫子。
“可我有一件事还是想不明白，他们跟苏婉之间是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蔷薇跟苏婉认识？”她这话一出首先自己就给否定了：“也不可能啊，以前红绿灯酒吧是南启仁的地盘，要真的有交情也是跟南启仁有交情，怎么会跟苏婉有交情。”
苏婉是骰子的人，骰子一心想要除去南启仁，两人等于是对家，怎么会扯上这样的关系让苏婉倾力相助？
“或许两人之间有我们不清楚的利益关系。”顾淮安收了手。
乌黑的长辫子垂在左肩上，衬得许秋满整个人青春靓丽跟未出校园的学生似的。
许秋满对这辫子非常满意，用手把玩着：“功力不错啊。”
就这时，顾淮安飞快地低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许秋满猝不及防地脸红了。
怪不好意思的。
“我靠，我的眼睛！”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的姜飞捂着眼睛咋咋呼呼。
“多甜啊~”肥明用小锤锤拍着姜飞的肩膀，笑得那叫一个娇羞。
许秋满看得着实想吐，这么大个男人娘起来不是一般的辣眼睛。
警方的快艇比一般的渡轮要节省一半的时间，很快，他们抵达了溯和。
这个时间点的溯和仍旧热闹，街边摆地摊的随处可见，沿边叫卖声自成一景。
他们穿着拖鞋，光着膀子，有妇女还抱着熟睡的孩子在工作，有小孩在嘈杂的环境中挑灯夜读，在他们身后是溯和最繁华的街区，这些底层的人民用岣嵝的身躯支撑起溯和的繁华。
顾淮安一行人坐上何俊生他们派来的车，在车上曾经追过许秋满neo两人的线人汇报：“我们本来是跟着苏婉他们一群人的，可苏婉这些人警惕性高，很快就把我们甩开了。最后的位置是在这里。”他铺开一张地图在上面划上线。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这十字路口后还有无数条小路通往溯和各大方向城镇等等。
范围太大了。
顾淮安想起了许秋满说的那番话，问：“这四条路中有哪条路是砂砾路？”
“这个。”线人又在十字路口上划了一个方向：“朝南跟朝北方向都是。”
“分头行动，许秋满跟我一组，姜飞肥明两人一组。”
语毕，顾淮安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的是楚局。
顾淮安来溯和之前给楚局打了一个报告，只是那时候的楚局在飞机上无法及时收到消息。这不，现在他老人家一落地立刻给顾淮安打了电话。
本来顾淮安以为楚局会发飙，可他没有。
电话那头的楚局说：“这次这起案件特殊，晏城不是我们的地盘很多方面我们都要顾虑到，要提防一不小心就要闹成政治问题。所以我们要低调行事，我会让何队的人暗中保护你们的安全，你们万事要小心，避免引起祸端。”
“是。”
到了十字路口，顾淮安许秋满两人跟肥明姜飞分别。
他们去的是南边，所以顾淮安他们去的就是北边。
北边的范围比南边的范围要大，北边尽头就是边境线，沿途会经过两个小镇，一个牧场。
许秋满忽然想起一个细节，在那死亡画面中听到了什么声响，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声音，很低很小的一声，几乎是一掠而过。
她指着地图里的牧场，问：“这牧场是养什么的？”
“……狼！”线人忽然情绪激动道：“顾队，我想起来了，这个阳光牧场是骰子的。”
线人又说：“如果是不听从指令或者是犯错的人他们会把人扔进狼群里让他们厮杀，如果人赢了狼就能免除一死，就跟罗马斗牛场一样。”
许秋满听得惊心肉跳，想起骰子那张戴着面具的脸一阵寒意。
有了目标，他们前往牧场，离远就看到牧场外面果真停着几辆车。顾淮安通知了肥明跟姜飞赶往这里支援。
门外有监控摄像头，所以他们离老远就停下了车，两个线人留在车上随时准备接应并通知同事前往这里。许秋满跟顾淮安则是钻进了牧场旁的小树林里，这小树林通往牧场后门范围。
顾淮安把枪抽了出来，一只手牵着许秋满踏上这片树林，脚下的枯枝“嘎子”地响着，四周一片漆黑，怕被人发现他们不能开手电筒，他们仅靠着月色看清楚脚下的路。
“嘶嘶”这声音跟舔在许秋满脖子上一样让她顿时僵住脚步。
“有蛇”顾淮安道。
许秋满看着那条蛇盘在大树上，树皮一样的颜色，手腕般粗大，蛇身在树上盘叠着，鲜红的信子吐露着发出“嘶嘶”声，它的眼睛盯着猎物，昂着头随时准备攻击。
许秋满握着顾淮安的手收紧了力度。
“别怕。”顾淮安弯腰捡起了树枝：“我引开它，你先走。”
他松开了许秋满的手推了她一把。
他这一动作把蛇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走。”
事到如今许秋满只能往前走，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她头皮发麻。
她不知往前走了多久，眼看光明袭来，她终于可以喘口气，接近光明时她却停下脚步。
后门有两人正在看守着，一个高挑如竹竿，一个矮小如秤砣，两人手里都拿着枪。
许秋满躲在一棵树后，急促地呼吸着把气喘匀，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
“谁？”两人听到声响四目相对。
许秋满抬头看着大树，往上一跃抓住树杆翻身而上，等坐稳以后她把手里的石头砸向秤砣跟竹竿身上。
“他妈的！究竟是谁！”两人气急败坏朝石头飞来的方向走近。
两人走近后，坐在树干上的许秋满把脱下来的衬衫外套罩在秤砣的头上，与此同时跳了下来横腿一扫把竹竿绊倒在地，飞速地捡起地上的枪支抵在秤砣的身上。
“别动。”
两个喽??ㄐ∪缡螅?背【偈滞督担骸氨鹕蔽颐恰！
与此同时摆脱大蛇的顾淮安匆匆跑来：“里面有多少人？”
竹竿道：“四个人。”
“都带着武器是吗？”
他们老实回答：“是，都带着。”
顾淮安又问：“他们在什么方向？”
“牧场前门方向。”秤砣泪如雨下：“两位大哥千万别杀我们啊，我们上有老下有小都是混口饭吃而……”已。
未等他们把话说完顾淮安把两人敲晕了过去。
“现在我们怎么办，是要等肥明跟姜飞过来吗？”
顾淮安环顾了四周确定没有危险：“你在这里待着，等他们两人到了以后跟我汇合。”
许秋满迅速拉上他的衣摆：“你一个人进去我不放心！”
“放心，我不是进去跟他们硬碰硬，我进去观察一下情况，有什么及时跟你们联系。”
顾淮安做了决定的事情很难再改变，许秋满即便满怀担忧都不能阻挡他前进的方向。
顾淮安绕开了后门摄像头进入牧场，牧场毕竟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只要绕过正门跟后门的摄像头后里面就没有阻碍。
这里果真饲养着狼群，狼的嚎叫声听得人汗毛都竖起来，难以想象一个人如果被扔进狼群里被撕咬着失去性命该是一件多绝望的事情。
顾淮安绕过饲养狼窝的大棚，听到声音传来。
“杀了他。”
顾淮安躲在灰墙后面看着光源处。李严被绑着跪在地上，蔷薇也跪在地上抓着苏婉的裤脚苦苦恳求：“我求你了。不要杀他好不好？”
在苏婉身后是被几个人看守着的小女孩，那个有着薛雪眼睛的小女孩目睹着这么残忍的一幕，美丽的眼睛里不停涌出泪水。
“蔷薇，你忘了，是你答应我事成以后亲自杀了他的，我帮你谋划帮你拉线让你失明的女儿有一双这么漂亮的眼睛，你现在居然要反悔？”苏婉伸手将蔷薇推开。
蔷薇跌倒在地哭着摇头：“他再怎么样都是你的哥哥，你不能这样对他啊。”
原来北川是苏婉的哥哥，可是两人看上去并不相似！顾淮安对苏婉的身世了解些，苏婉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无父无母，是怎么来的一个哥哥？
很快，苏婉就给出了答案。
“哥哥”苏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天大笑：“是啊，因为不喜欢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专门把我弄丢了，我在孤儿院这么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他也配当我哥？！”
“苏婉，你听我说，他真的错了，真的悔过，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蔷薇说着又要抱住苏婉的腿。
苏婉却退后一步，把小女孩拉到身边，枪抵上小女孩的头上：“要么他死，要么你女儿死，你选一个吧。”
“不要伤害我女儿，我死，我愿意死！”北川嘶声裂肺，眼泪跟口水一并滑落：“蔷薇，我求你了，你杀了我！”
“不会的，即便你死了她也不会放过我们”蔷薇哭得绝望：“她只是想要我亲手杀了你！她只是想要你死在你最爱的人手下！”
“别吵了。”苏婉冷笑着：“要么，让你女儿亲手杀了你如何？”
“蔷薇杀了我吧，我犯的错，我愿意承担。即便是下黄泉，我也愿意先走一步替你们娘俩照路。”
“一”苏婉抵着小女孩的枪扣动：“二”
“妈妈！”小女孩大喊大叫。
蔷薇终于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紧闭的眼缝里滑过，再次睁眼时她举起枪，艰难得如同举着千斤石这么重。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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