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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关副总微笑道，边上研发总监机械地跟着点头。
林歆意看出两人没有诚意商谈：“我明白了。”她不喜欢浪费时间，起身就走。
林叔跟着离开，走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研发总监脸都垮了，但公关副总仍旧自信：“不会。”说着想到什么，又补充一句，“对了，何教授改天再单独来一趟吧，土壤研究计划第一个研究周期就快到了，我们做个简单采访，也提前为宣发做准备。”
走至门口的林歆意脚下一顿。
所以土壤研究项目已经跟曲氏集团合作了……
那一瞬间，林叔觉得有一股凉意倏地迎面扑来，可眼前只有小姐淡然闲适的背影。
或许是错觉？
大概是被曲氏集团这俩不识货的傻逼气到了。
想到这，林叔也就没在意。
可走在他身后的何延，却真真切切地看到林歆意回眸的一瞬，眼底浮现一抹锐利的黯色。
想起那晚她用极其平静的语气反问自己希望她知道什么，何延神情有些复杂：“……好的，有劳了，我会尽量配合。”
林叔见何延迟迟没出来，不满道：“这位何教授说是来帮忙谈判的，可在会议室就跟哑巴似的，一句话没说，现在倒是跟人家又聊起来了。”
林歆意微微敛眸：“算了，是我搞错了谈判对象，就不应该跟公关部谈。”
云淡风轻的语气，没有半点沮丧，反而胸有成竹。
“那应该找哪个部门？”
过道里，一个小姑娘急匆匆地跑来，林叔侧身让开，林歆意不紧不慢地回答，“法务。”
淡淡两个字落下，那小姑娘一个急刹车：“你们找法务部有事呀？”
小姑娘皮肤很白，微微胖，怀里抱着一沓厚厚的文件，看起来一点不像法务部门的人。
林歆意没有回答，捡起掉在地上一份文件，在对方瞪圆的注视中放回她怀里，却见她两眼突然发光，“诶，你是林歆意？那个刚回国的农科教授林歆意？”
相较对方的热情，林歆意明显冷淡许多：“嗯。”
“法务部就在前面，我带你去吧！”
“不用了，谢谢。”
林歆意礼貌地点了下头，然后摁下电梯下行键。
林叔看了眼依依不舍的小姑娘，小声开口：“小姐，既然要跟法务部谈，为什么不过去看看？”
林歆意淡淡回答：“大集团的法务通常不说人话，由律师代为开口，效率更高。”
林叔恍然大悟：“有道理！不过小姐有意向的律师了吗？”
“嗯……”
“叮?——”
电梯门在这时打开，一张帅气的俊脸映入眼帘。
林歆意微怔。
曲星诚？
“林……林教授？”
曲星诚同样一怔，可对方面无表情地走进电梯，仿佛完全当他是空气。
林叔忍不住笑了笑：“小伙子，需要帮忙吗？”
曲星诚回过神，他认出这是在发布会上帮林歆意分发橘子和报告的大叔，见人家和气地指了指自己的拄拐，连忙尴尬地走出电梯：“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叮——”
没等他转过身，电梯门已经再次关上。
曲星诚轻抿薄唇。
才两天不见，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了……
电梯里，林叔也有些许不解：“小姐，不至于把一号田的事情迁怒到曲星诚身上吧，虽说人家是太子爷，可他现在还在念书呢，看起来对集团里的事也一无所知。”
林歆意声音淡淡：“这个时间他本该在学校上课，却一瘸一拐地出现在这里，可见也没多少心思放在学业上。”
林叔愣了愣，他怎么听出一种操心的感觉。
可曲星诚是体育特招生，又不是农学院的学生。
而且说到“一瘸一拐”四个字的时候，似乎还加重了分贝……
红色小桑停在b2层停车库。
到了车库，林叔给何延打电话，但何延声称还有点事，让他们先走。
林叔挂掉电话哼了哼：“说是来帮我们争取一号田，结果留下来谈自己项目的宣传，真没责任心。”
林歆意倒是平静，只是上车后看到车座上的腕表才拧了眉。
应该让曲星诚一起下来的。
林叔看了眼后视镜也反应过来：“唉哟，把这表给忘了！小姐，要不我现在上去把表还给曲星诚吧？”
可后座安静讳莫如深。
“小姐？”林叔扭过头，却见自家小姐侧眸看着窗外，只见右后视镜里，两个扛着摄像头，戴着鸭舌帽的人走过去。
“那辆就是曲星诚的保姆车！”
“让人把曲氏集团底下那几辆商务车也盯着，我就不信这回还拍不到他！”
……
眼看那俩狗仔鬼鬼祟祟地离开，车子都还没启动，林歆意淡淡道，“林叔，车坏了？”
“没有没有。”林叔露出慈祥的笑容，“不过看样子曲星诚好像又有了点麻烦，小姐要不要提醒一下他？”
林歆意收回视线抬眸：“没必要，这栋大楼里的所有人都会帮他解决麻烦。”
林叔悻悻又道：“可明知学生被狗仔跟踪，却一句话都不说，会不会有些说不过去呀……”
林歆意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指尖飞快按了几个键拨出，通话秒被接听。
“喂，你好。”
年轻富有磁性的嗓音非常礼貌。
“曲星诚。”
“……林教授？”
电话那头原本磁性的嗓音莫名卡了一下。
林歆意看了眼后视镜里半天不肯发动车子还满脸姨母笑的林叔，摁了摁眉心，“两件事情，第一，地下车库有记者蹲你；第二，你的腕表现在就在我车上，你看方不方便让人来b2停车库取一下，或者我让林叔再上去一趟？”
说完，空气默了足足两秒。
林歆意抬手看了眼计时正常的通话：“喂？”
“在！”
骤然拔高的分贝，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放大，清晰得如同开了免提。
“不……不用麻烦林叔！十分钟，不，五分钟马上！谢谢林教授！”
“嘟嘟嘟嘟嘟——”
这绝对是林歆意为数不多的被人挂掉的电话之一。
对方还是一个小自己六岁的小朋友。
林歆意微微蹙眉：“没礼貌。”
“咳咳，人家都说谢谢了。”
“……”
林歆意轻抿了抿红唇，找不到反驳的话，屈指敲了敲边上的车窗：“这扇漏风的窗怎么还没修？”
“咳咳，这两天一定拉去4s店修……”
算了，等会儿还了东西，也就犯不着再跟一个小朋友纠缠。
林歆意这么想着，却不知五分钟后，随着“叩叩”两声车窗摇下，放大在自己眼前的依然是小朋友帅气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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