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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深以为然的点头。
沈瑶早就知道顾蔓儿和邵钧成亲的事，一直假装不知道，保持着冷静，实则尖酸刻薄，都酝酿了一肚子，只是没人发泄而已。沈棠自个儿登门，沈瑶便不客气，将人当成垃圾桶，一股脑地吐着自己的不满：“邵钧这个蠢货，为了那点微弱的自尊心，总喜欢一个仰视他的人，顾蔓儿倒是可以满足他那点儿情绪，可我倒要看看，顾蔓儿生的孩子能有我生的漂亮吗？那个丑八怪，没脸蛋没脑子，只会当舔狗……”
沈棠左耳进右耳出，静静地聆听着，心思早已飘到了外边。
南宫宸究竟是什么身份？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前世南宫宸早夭，那么如今的这个南宫宸极有可能不是他。
他或许只是一个占据了九皇子躯壳的妖精？
他生的那么好看，却又有着不符合气质的鲨掉，是不是也正是因为壳子下面有着另一个灵魂？
他是妖精，鬼怪，或者什么。
“沈棠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沈瑶阴森森的开口，显然她对顾蔓儿和邵钧的怒气还没有全都发泄出来，一个回答不慎就可能烧到沈棠身上。
沈棠立即勾起微笑：“当然听着呢，那两个人就是蠢货。”
她自认为自己地回答无懈可击，能够满足沈瑶全方面的怒意。
然而沈瑶慢吞吞地开口：“我已经骂完了那两个混账，刚才在问你和九皇子的关系进展到了哪一步？”
沈棠当即被后面涌起了一股冷汗，尴尬地笑了笑，毫不犹豫地抛出了个重磅炸弹，以此来转移注意力：“九皇子对皇位没兴趣。”
沈瑶翻了个白眼：“他追你都追成这个样子了，简直就是一个恋爱呢，谁都看得出来，他对皇位没追求。”
沈棠摸了摸鼻尖儿：“兴许是以退为进呢。”
“那就不知道了。我虽然讨厌邵钧，但也没因此就反对天下的男人不断地经营家族，将家族扩列建造的繁荣昌盛，也可能在某一日突然衰败，何况是男人呢。”沈瑶突然说了很成熟的话：“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可能背叛你，丫鬟，属下，朋友，亲人，男人的背叛其实并不出奇，我们做的就是落子无悔，可能还会骂上两句，但在心底不会因为背叛而做出更多的愚蠢。”
沈棠看着她，觉得这不像是沈瑶说出来的话。
沈瑶无可奈何地说：“我经历了太多人的背叛，男女情反而是轻的。”
她的母亲背叛了父亲，父亲背叛了母亲，她被这两个人背叛，又被迫地成为母亲遗留下来的背叛者。
母亲是母亲，父亲是父亲，弟弟是弟弟，偏偏一招七零八落，碎片跌的四处都是，支离破碎。
沈棠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疼的：“二姐姐保重。”
“我不爱听你说这些，经历都经历了，还能怎么样安慰，只会显得我像是个弱者，所以我也不准备安慰你，不准备抚平你心中的焦虑。”沈瑶一字一句地说：“有关家族的抉择选择你做得那么好有关，你自己又为何会害怕呢？难不成在你眼里你比家族更重要？”
一句话问的沈棠豁然开朗，她经历了遍体鳞伤，但不是一个承担不起事情的人，即使再次面对艰难险阻也能够承担。
那么即便是南宫宸是个骗子，有目的的接近自己，亦或者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背叛可打不死沈棠。
所以接受着一个不断向自己示爱的男人也没什么吧。
沈棠笑了笑：“遇到这种纠结的事情，果然还是应该找二姐姐。”
沈瑶冷笑一声：“千万不要到我面前来秀恩爱，否则我容易打死你。”
冰心给沈棠添了杯茶，笑盈盈地说：“我家小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甭管心里怎么软，嘴上总是要强。”
沈瑶瞪了她一眼：“你怎么帮着外人？”
冰心说：“小姐净瞎说，五小姐哪里算外人呀？”
丫鬟们纷纷笑着，伺候久了都知道沈瑶并未生气，所以敢放心地以此来打趣。
在这打打闹闹说了一通，沈棠只觉得心情豁然开朗，也许下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能给南宫宸一个答案。
爱情本身就是轻飘飘的，没必要赋予太多的情绪，弄得太沉重。
“你们五小姐马上就要嫁给皇子了，可不就是人家南宫家的人了。”沈瑶吐槽道。
“我可没有嫁出去的打算，只要入赘的。”沈棠灿烂一笑：“该是他是咱们沈家的人。”
沈瑶有些惊讶：“虽说你们一直闹着入赘之类的话，但皇帝不会准许的，你居然还真抱着入赘这样的打算？那皇子眼下愿意往后若不愿意了，再翻旧账也是一件麻烦事。”
沈棠安抚道：“姐姐放心吧，他不是那样的人。”
南宫宸活的太清明了，众人争相抢夺的时候他便不屑一顾，又怎么会因为谁去谁家这种事情而翻旧账。
何况依着沈棠所见，他对南宫家根本就没有感情，甚至根本就不是南宫皇族的人，来历成谜，不见得对任何一个地方有归属感。
沈瑶扑哧笑了一声：“对人家这么有数，看来真是一颗心交出去了，也不知道谁当初跟我说对九皇子并无喜欢。”
“对了，西宁侯的案子，还有贪污舞弊案都被捅了出来，两方斗的应该会很严重，近来二姐姐小心一些，物品采购之类的也要格外警惕，省得有些人将咱们家牵扯进去。”沈棠十分生硬地转了话题。
沈瑶轻轻嗯了一声：“你放心，这种事情我心里有数，不会拖你后腿的，我宁可六皇子赢了，都不希望三皇子赢，燕家实在太讨厌了。”如果不是燕家人怂恿自己母亲也许不会做下那么多错事。
“这场游戏里没有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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