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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倨傲的样子，她时常这个模样，拎起来倒也信手拈来：“还请顾夫人慎言，女子闺誉大于天，我还没嫁人呢，算是嫁人了也是清清白白，容不得任何人玷污的，倘若你再这么胡言乱语，我们两个就去衙门里走一趟，到太后面前对这样一番，看看你污蔑他人、乱嚼舌根是什么下场。”
女眷们若有矛盾往上闹就闹到皇后那，如今没皇后，太后秦贵妃那儿都能闹一闹。
不过轻易也没谁折腾，沈瑶无非就是在吓唬人，以此来证明这个行得正坐得端。
要是真闹出去，顾蔓儿也讨不着好，谁叫她身份低位连面见太后、秦贵妃的权利也没有。
顾蔓儿只能忍气吞声，意有所指，含糊不清：“过去这种事，情谁不知道。”
“我说顾夫人，你不跟我扯上关系，心痒痒是不是？为此连你丈夫都不再独享，愣是要往我身上贴，可是不好意思，我是沈家嫡女，不是什么香的臭的都能贴上来的。”沈瑶冷嘲热讽，说得特别爽，觉得顾蔓儿这种没脑子的货色，敢把旧事往出提的人，不顾邵钧的颜面，就活该被自个儿骂到死。
他们两个脑子不清醒，总爱旧事重提，是他们的事儿，敢把自己拖下水，那有一个死一个。
沈棠淡淡一笑：“姐姐息怒，谁跟您沾上边儿，那不都脸上有光吗？”
燕婉听懂了这句话，她前世就是个小明星，最喜欢的就是碰瓷前辈来给自己提位。
燕婉微笑道：“沈家高门大户，轻易人都高攀不得，蔓儿成亲请不到二位小姐，那就只能遥远的祝二位小姐成亲时一切顺利快乐。”
沈瑶的年纪可是不小，拎出来就能做一通文章，即使放到现代晚婚的人都会被指指点点，何况是以古板著称的古代。
沈棠大大方方地回答：“祝福收下了，今日是康王殿下生辰，我也准备了一份礼物，王妃一定笑纳。”
燕婉无不讽刺地说：“康王府能收到沈家的贺礼，十分惊喜，拭目以待。”
众人落座，酒菜上桌，歌舞月声奏起，欢快地流淌在场间。
舞姬舞蹈极其流畅，挽了一个松松的云髻，敷上了淡淡的脂粉，脸上遮着面纱，身穿青烟翠雾般的罗衣，笼罩着她轻盈的身体。
她的舞姿就像那飞絮、游丝，飘忽不定。
大家一面吃饭，一面欣赏，偶尔停下鼓一鼓掌。
一曲终了，舞姬摆着一个姿势，下腰弯身，她的面纱滑落，露出了一张娇艳的脸蛋。
场间许多人脸色大变，当然也不乏看热闹的人。
沈棠勾起唇角，看着燕婉僵硬的神色，心里暗暗想，来都来了，怎么会不带礼物？
那个跳舞的女子自然就是安和，她凭借着那相似的容颜，犹如一把利刃搅弄进了表面祥和的宴会，将过往种种信息再一次地扒了出来。
大家都想起来，康王成亲的时候，有一个模样与王妃相似的女子，来新婚典礼上大闹，江夫人口口声声说，王妃腹中骨肉是自个儿子的。
时过境迁，旧事重提，场面仍旧生动有趣。
燕婉捏紧了拳头，直接锁定沈棠，眼底冒火。
沈棠动了动口型：礼物。
燕婉就知道自己人生中最大的这个麻烦，肯定逃不了沈棠的手，如今对方站出来承认，她脑袋中理智的那颗弦似乎要绷断，差点拍案而起。
她不仅是在生气安和这个毁了自己人生的人，同样恼怒康王府并没有被自己制成铁桶，居然在生日宴上混进来了肮脏的东西，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尊严全无。
顾蔓儿赶紧道：“跳的什么舞啊？赶紧下去。”
沈瑶冷笑一声，懒洋洋的声调一扬：“赏。”
你说差那我就赏赐，无非就是对着干，甚是有趣。
安和最终拿着沈瑶的赏赐招摇的退下。
场面变得极为寂静，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轻易开口。
燕婉深吸一口气：“继续。”
宴会继续，酒席筵边唱的是小令，被传上来的乐女握着玉箫，银灯把她映照，只一曲轻歌，便显出妩媚妖娆。
大多数人没有听曲儿的心情，沈棠是个例外，她哉悠哉的在歌声中醉倒，歌声停歇了，带着余音归来，酒意还不见微消。
这场生日真的很快乐。
沈瑶推了推她：“燕婉不见了，被你气出去了吧？刚才那个舞女安排好了吗？”
“放心，安和现在是江家养的舞女，只是在外头挂了一个牌子，在春庆坊跳舞，跳完了舞，自有江家的马车接她离开。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把春庆坊捧起来的，这里没有沈萱功劳不小值得表扬。”沈棠觉得自个儿脑袋疼了，那么多天的气儿，一股脑的全都吐了出去，眼眉弯弯笑成了月牙，那是止不住的开心。
沈萱骄傲地说：“我也是很有用处的，在这种没用的事情上面。”
沈瑶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骄傲的，但鉴于对方刚刚立功，于是就没泼冷水。她好奇地问：“燕婉和江珩真得有一腿儿？”
“当着孩子的面呢。”沈棠点了点头，笑得灿烂：“挖个坑把她自个儿给埋了，她人生最大的败笔绝对是她自己造成的。”
“那个孩子是？”
“是江家的，江夫人几次寻死觅活地想要回去，都被康王给挡住，他是非要这个绿帽子，谁拿都不给。”
沈棠笑得有些发凉：“孩子要是被抱走，那才真是被坐实的绿帽子。康王既然捏着鼻子把人娶回来，那就捏着鼻子忍着一点吧。”
沈瑶不敢自信地说：“我当初是真没想到他能认，换了我都要大发雷霆。”
“忍别人所不能忍得别人所不能得，只能说康王心底有更想要的东西，连妻子只是都要后退。”沈棠想着对方的狼子野心，唇边泛起一抹寡淡的笑意，还得再添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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