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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电话铃声响起,所有人都呼吸一滞,犹夏在歹徒的注视下接起电话。挂断后,她对男人道:“钱在外面。”
男人架着她,一步一步往外走。
门被打开,警察们立马谨慎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犯人以及犯人手里的人质。
男人见状,扯着嗓子大吼:“谁要敢上来,老子一枪崩了这个女的!”
见犹夏被男人拖出去、枪抵在脑门上,晏均一个从小到大没哭过几次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哽咽,双目死死地盯着犹夏的背影。
他怀里的女孩似乎感受到什么,爆发全身的力量,想挣开他的束缚,却被他大力按住。
晓萍张嘴,一口咬上他的手臂,牙齿混合着汗与血,咸得?人。
她像受伤的小兽一般发泄,可晏均只是咬牙承受,没有阻止她。
终于,晓萍松嘴,口腔里充斥着铁锈味的血,哭得小声又嘶哑:“犹夏姐姐,我要犹夏姐姐······”
晏均面色苍白,动了动嘴唇,最终也没说出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商量,请不要伤害任何人。”警察尝试和他谈判。
男人冷笑一声:“别跟老子扯那些有的没的,一群吃白饭的废物。”他也不管警察是什么表情,俯身在犹夏耳边问:“哪边走?”
犹夏:“跟着我。”说完她便往前走。
男人枪始终指着她的脑袋,跟紧了她的脚步。
待犹夏先一步走下银行的台阶,男人的枪口一瞬间错开犹夏的脑袋,后者一个转身,猛地踹向他的致命部位。
男人瞪大眼睛,痛得冒出泪花,骂了句“艹你妈”,恼火得就要举起枪崩了这个女人。
犹夏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抬起腿踢掉他手里的枪,并先他一步把那个危险的玩意儿彻底踢出五米外。
警察们见状,连忙上前制服歹徒。
“艹你妈的!凭什么抓老子?”男人不甘心地大吼。
警察大声道:“你抢银行,挟持人姑娘,还不能抓你了是吧?”
男人拼命挣扎:“我不能坐牢!我不能!你们把我放了!”
警察对他的说法感到可笑:“放了你?那正义何在?”
男人知道自己逃不开了,眼眶逐渐变红,嘶吼:“我妹得了白血病,医院连病都不让看!你们这群孬种说的正义在哪里?”
警察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粗暴地给他戴上手铐。
男人心如死灰,声音变得沙哑,痛苦地哀求:“求求你们了,我妹就我一个亲人了,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我上哪弄这三百万······”
危险解决,晏均和大厅里的人瞬间松了一口气,他急忙起身,想要出去询问犹夏的伤势,刚想扶起晓萍,却发现小孩子早已不见踪影。
落下去的心再一次悬起来。
下一秒,大厅里传来女人尖利的叫声。
“放了我哥,不然我就把这个小屁孩宰了!”
刀架在小朋友细嫩的脖子上,女人脸色惨白得如一张白纸,光秃秃的头顶没有一根秀发,身板也瘦弱得似乎风一吹就倒。
室内的人早已逃窜出来,犹夏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直接打开门走进来。
她立马判断出这个女人的武力值,稳下心神,面对面和女人交涉:“你想要你哥安全就不要轻举妄动······”
女人眼眶凹陷,听到这句话也有所动容,手松了一点。
警察大声说道:“什么都好商量,不要冲动!”
女人不管不顾地嘶吼,刀尖快要贴在小女孩的脸蛋上:“你们放了他,快放了他!”
晏均看她病怏怏的模样,估计她没拿过刀子,更没指过人。
他直接走到女人面前,趁她不注意掰下她细弱的手腕。由于动作太快,刀刃划破了晓萍的脸蛋,他慌了神,另一只手赶紧扶住晓萍,防止人摔倒。
“啊!”女人被他抓住手腕,情绪彻底失控。
犹夏知道他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急得大喊:“晏均!”
女人另一只手立马拿过匕首,冲他刺去。
晏均吓得赶紧后退一步,避开了攻击。
女人再次狠狠向他的胸膛刺去。
犹夏暗骂一声,赶紧把晏均往后一拉,所幸离刀眼还差两三厘米的距离。
“我要杀了你们!”女人发了疯,不知方向地朝他们挥动匕首。
犹夏瞳孔骤缩,迅速把晏均往旁边一推,可刀子来不及躲开,直直划伤了她的手臂。
女人崩溃地大叫:“我要杀了你!”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匕首扎进她的胸口,血液顺着刀刃滴落,痛感从四肢百骸传来,痛得叫她睁不开眼睛。
“犹夏!”
这一瞬间,历史仿佛重演。
那句诅咒声就在耳畔。
——“犹夏,你为什么不去死?”
经历了两世,犹夏还是有很多疑问。
她是坏人吗?
犹夏不知道,她觉得自己一直是个十恶不赦、人见人骂的坏人。
所以她需要赎罪。
所以哪怕再来一世,在她没做出那些事之前,宋晔行仍然恨死了她,恨不得离她远远的,再也不要和她有交集。
她茫然无措地看着远方。
“宿主,恭喜你,善良值达到标准。”
这是一条很长的路。
犹夏不断向前奔跑,想到达终点。
她“呼哧”着,拼命迈开脚步往前赶。
突然,左边出现了一个人,和她一样奔跑着。
犹夏诧异地转过头,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侧脸,对方偏头微微一笑,随即对她伸出了手。
她愣住了。
宋晔行对她说:“犹夏,不要停啊。”
她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入他的掌心。
宋晔行握紧她的手,带着她往前一同奔跑。
像是跋山涉水许久,看到了荒漠里的一朵鲜花。
犹夏眼眶发热,感受着掌心的温度,无畏地目视前方。
睁开眼睛,她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一片洁白。
她在医院啊。
犹夏想说句话,可嗓子干涸许久,开口有些困难。
她想起身坐在床上,可胸口传来的牵扯痛硬生生让她动不了,只能求助于周围的人。
床边睡了一个人,她只能看见一个后脑勺。
有一个不敢置信的想法在她脑中升起。
“······宋晔行?”
“唔······”床边的人睡眠浅,很快有了动静,抬起了头。
犹夏看到了他,眼泪像不关闸的堤坝一样止不住。
“醒来了?要喝水吗?不对,应该先去喊医生,”宋晔行见她终于醒了,欣喜不已,但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一颗心立马揪起来,“怎么了?怎么哭了?”
“你,你怎么来了?”犹夏哽咽着问。
“早该回来了。”宋晔行拿着纸巾给她擦去眼泪,低头苦笑。
临近五月,宋晔行回国的消息并不人尽皆知。
这一回来,不仅是准备毕业的事,也是为了宋氏在国内的业务拓展问题,更重要的是,将来有几年他会在国外深造,这次回来也是和家人朋友好好道别。
他没有忘记,上一世好友突然的车祸离世,所以这一次回景城,他必须阻止这场意外的发生。
半个月前他就再三提醒晏均“不要去景江路,不要去十字路口”。
但这种突如其来的提醒未必会奏效,特别是晏均,听多了也只把这当一个玩笑话,所以他必须在那天前回来,生拖硬拽也不准他去景江路十字路口。
他预备在事故发生的前五天回国,可谁知龙卷风来袭、天气恶劣,航班恰好推迟五天。
当天,他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地打给晏均,后者刚开始还会应付几句,后面手机直接关机。他急不可耐地打给了犹夏,希望她能阻止晏均去事故发生地点。
当晚,他也和犹夏失联了。
第二天,他踏上回国的飞机,立马接到了晏均的消息。
一个他最不愿得知的消息。
宋晔行完全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他煎熬无比地等待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得知没有危及生命才松了口气。
他守在她的病床边,日日夜夜不离步。
直到她醒了。
医生检查了一遍犹夏的身体,道:“伤口愈合得还不错,先住半个月的院,具体什么时候出院看身体恢复的情况,在这期间,不要剧烈运动,伤口不要碰水,饮食要清淡······”
宋晔行向医生道谢。
犹夏还躺在床上,吃着宋晔行削好的苹果,对医生的话左耳朵右耳朵出。
待医生离开后,宋晔行才忍不住叹气:“你一个女孩子,刀枪不长眼的,怎么能和人硬碰硬呢?”
犹夏撇撇嘴:“你咋不说晏均呢?我好歹打过十几年的架,他连我都打不过就冲上去和人家正面刚。”
宋晔行:“······”
他可不会说他来医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把晏均揍了一顿。
犹夏继续:“难不成你要我看他去送死啊?还有晓萍,人小孩还没活多久呢。”
宋晔行无奈地看着她,后者嬉皮笑脸,挑眉笑道:“最重要的是,你布置给我的任务,我一定会完成。”
宋晔行一愣,然后否决:“那你自己的命就不管了?”
“我知道你不想让他死。”
宋晔行摇摇头:“如果代价是你受到伤害,那我希望你能自私一点。”
犹夏捂着嘴笑:“哇!我好感动,为了女人抛弃兄弟。”
“什么歪理?”宋晔行笑了,不知道她的逻辑哪里来的。
“我告诉你,当时的状况可凶险了!”犹夏眉飞色舞地向他描述着,“我一个回旋踢就把他撂倒了,只是那个女人发起疯来抵挡不住,要不然我早就制服她了······”
宋晔行一一点头,无奈地听她“添油加醋”。
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只有他重生的那天才能感同身受。
他在国外那么久,每一秒都在想着以前的一切,或者他自以为的远距离散心,只是让思念变得更加煎熬而已。
特别是得知她出事的消息,他差点不能自控,恨不得把晏均揍得半死不活。
或许在病床前凝视着她的脸庞时,他就想清楚了,哪有什么比她完完整整、活蹦乱跳地站在他面前更重要呢?
如果改变这一世轨迹的代价是失去她,他宁愿自己活得像条狗,被她狠狠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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