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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恶女她被迫洗白 > 番外 暴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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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捏犹氏,除了养一条狗,还要从根本上铲除一切不利因素。

    犹丰霖住进医院,任谁看都是犹夏嫌疑最大,后者不解释,便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这一切都顺理成章。

    祁嵘却觉得,还不够,还得再加把火。

    “晚上十一点半?车牌号已收到——祁先生,我做事您还不放心?”

    得到对方的确信,祁嵘满意地摁断电话。

    当晚,犹氏董事长遭遇车祸住进icu,这件祸事无疑让犹氏雪上加霜,在祁嵘的提议下,犹夏鼓动董事会,与公司协调一致将这件事瞒下来,以犹夏为首的董事会便有了雏形,当然,她也挨了不少骂。

    祁嵘提前准备了庆功宴。

    犹夏性质恹恹,切鹅肝时心不在焉。

    祁嵘唱独角戏般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闲聊,后者却一直在放空,根本没有理会他在说什么。

    终于,她像是丢了玩具的小孩,红着眼睛同他吼道:“我要查那辆车的车牌号!我要告那个司机!”

    “呵,”祁嵘嗤笑一声,“你这是要闹得人尽皆知?昭告天下犹氏主心骨没了?”

    他精心策划的一切,怎么能因为犹夏这一时的心软而轰然倒塌?

    对面的女人还像个小孩,不满地发泄:“可凭什么?司机肇事逃逸?所有的事要让我爸一人承担?他明明才是受害者不是吗?”

    所以说啊,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恰好,他有耐心罢了。

    祁嵘喜欢品酒,他小时候不曾喝过这种东西,后面来到祁家也只是心生艳羡地望着这些包装精美的液体,它们华贵得仿佛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事物。祁嵘不甘,在国外和人学习,终于有了自己的一番造诣。

    可是,这些玩意儿真有那么好喝吗?

    他其实也不知道。

    祁嵘执起一杯红酒,晃了晃里面暗红色的液体,高贵得仿佛从未经历过那些肮脏的过往。他生来如此,只不过费了番心思。

    “犹夏,”他莞尔,轻轻告诉她,“你还不明白吗?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啊。”

    “犹氏是你的了。”

    犹夏愕然。

    无人能拒绝站在最高处的诱惑,他只是让她醍醐灌顶。

    *

    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祁嵘向郑瑙提出离婚也是很平常的一个下午,离婚协议书大大方方地摆在桌子上,钢笔也贴心地放在了旁边。

    郑瑙还挺着大肚子,她看着坐在一边、面容平静的男人,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塌。

    “孩子归我,我会找好律师的,”祁嵘看了一眼她的肚子,然后宛若施舍般通知她,“离开景城,国外我已经安排好人照顾你了,孩子一出生,随便你去哪里。”

    郑瑙不敢相信,眼泪比言语先一步来临。

    郑氏已被祁嵘控制,她的父母成了祁嵘操控的傀儡,她还傻乎乎地认为,她肚子里还有祁嵘的孩子,无论如何他还是爱自己的,不可能休弃自己。

    结果却是,他根本不爱她,甚至对她丝毫不在意。

    “为什么······”郑瑙跌落在地,神色悲凉。

    祁嵘嘲弄一般看了她一眼,无情宣告:“原因你不是很清楚吗?非要我说那么明白吗?”

    郑瑙彻底心如死灰。

    祁嵘说的她都知道,她和犹夏早就摊牌了,她恨这俩人的欺瞒,她不愿意和祁嵘挑明的原因无非就是她心存侥幸,只要她不说,他们还像以前一般。

    可没想到,祁嵘早就知道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一想到自己的隐忍在他眼里如傻子一般,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你喜欢犹夏?”郑瑙握紧拳头,质问他。

    祁嵘懒得解释,干脆承认:“是。”

    他和犹夏的关系不太好向外人明示,单纯用这个理由打发这个女人足够了。

    郑瑙反倒因为这个答案心痛如绞,她上前抓住祁嵘,不管不顾地嘶吼:“你喜欢她为什么不和我说?你们为什么要骗我?我可以和你离婚啊,你们可以在一起啊!为什么要骗我!”

    “不骗着你我怎么能把郑氏收入囊中呢?”祁嵘冷笑,打碎她最后一点理智。

    郑瑙拼命捶打他,哭得撕心裂肺。

    祁嵘嫌恶地甩开她,后者被无情地抛弃在一边。

    肚子和心的绞痛连为一体,让她喘不过气来。

    自从宋氏被收购、郑瑙不知去向后,犹夏同他要说的话越来越少,有时只是说些公事,其他都不太乐意和他谈论,比起之前的牙尖嘴利,这样倒安静了不少。

    宋氏破产以及后续被收购,费了不少功夫,毕竟宋氏产业庞大,决策者不是傻子,就连宋家那位小少爷也不是个徒有其表的花架子。

    可资本为上的现实里,哪有什么敌得过人心险恶?一家踩一脚,家家踩一脚,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犹夏能将宋晔行玩弄于掌心之中,也能将他踩在脚底下。

    祁嵘记得,那天他来接犹夏去晚宴。

    光彩照人的女人唇色艳丽,宛若满园春色中最夺目的一支红杏。而那个冰冷疏离,自恃清高的宋家少爷猩红着眼,狠狠抓住她的双臂,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撕裂。

    “放手。”犹夏冷冷地、不带任何感情地开口。

    宋晔行低吼:“你为什么要骗我?犹夏!你究竟有没有心?我对你到底如何你感受不到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家人?”

    “宋晔行,到此为止吧。”她不想让他太难堪,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可后者仿佛听不懂话一样,死死扣住她,把她的胳膊挠出红印子。

    犹夏烦了,道:“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

    见犹夏对他毫无怜悯之心,宋晔行眼里的光一簇簇熄灭,他终于忍受不住,笔直的脊柱弯了下去,整个人俯跪在她身前。

    “你!”犹夏诧异,随后想起什么,烦躁地同他道,“给我起来!”

    宋晔行卑微到了尘埃里,沉沉道:“能不能别走?”

    犹夏轻蔑地俯视着他:“宋晔行,别让我看不起你。”

    宋晔行眼睛一向黑白分明、清亮透彻,此刻却混混沌沌,黯淡失色。犹夏站立不动,下一秒听见了他的哀求。

    “犹夏,我真的······”

    “很爱你啊。”

    祁嵘难以想象,以往清冷至极的男人居然会匍匐在一个女人脚下、卑微求爱。他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同人谈情说爱是最浪费时间、毫无意义的事情。

    在他看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如利益栓得牢。

    但是在晚宴结束后,他鬼使神差般同犹夏提议:“我们结婚吧。”

    犹夏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只是无所谓道:“随便。”

    祁嵘哽住,随后解释:“我俩结婚肯定能为公司带来利益,而且就我们目前的关系而言,有段婚姻加持会让双方更加便捷。”

    犹夏刚想说什么,祁嵘继而补充:“为了避免财产纠纷,我会和律师提前打好招呼。”

    犹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并未反对什么。

    这确实也是好事。

    回祁家吃饭,祁嵘和之前俨然不一样。不仅是家里的佣人,当年对他颐指气使的女主人沉默得连句话都不敢和他说,反倒是他一直和人谈笑风生、闭口不谈家中内部的事情。

    祁父和他寒暄了一阵,终于忍不住引出正题:“祁嵘啊……”

    祁嵘笑问:“怎么了爸?”

    “你看你那几个弟弟,是不是——”祁父试探性地引出话题。

    祁嵘笑而不语。

    祁家那几个不成气候的小少爷吃了好几年牢饭,当年女大学生怀孕跳楼的事件震惊全城,人言可畏通融不了是意料之中的事,可如今事情热度散了,祁父也琢磨着该让几个儿子减刑出狱了,而且以祁嵘目前的地位和权力,这件事其实不难办到。

    祁嵘好歹是祁家人,这样想着,不止祁父,连祁母看他的眼神中都带了点企盼。

    后者在这样的目光中放下了碗筷,笑容满面。

    “今天来这里,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他顿了顿,继续道,“景城这边二老待了大半辈子了,想必也腻了。”

    他们脸色迅速变白,心里涌现不好的预感。

    祁嵘看他们的眼神里不掩厌恶,但依旧保持着微笑:“这个世界这么大,随便您二老去哪里,总之以后不要待在景城,不要活在我眼皮子底下。”

    “你!混账!”祁父坐不住,没有想到往日百依百顺的儿子居然会对他们露出这样一面,“你可记得你是祁家人?”

    祁嵘嘲弄般地反击:“我几岁流落在外时,祁家人在干什么?阖家欢乐?其乐融融?你们记得还有一个孩子在外面和恶狗争食吗?”看见他们颤抖的身子,他笑得更加开心,“你们怎么会记得?他是死是活和你们有关系吗?”

    整间屋子里传来男人的大笑声。

    终于,笑声停止,逐客令也下达完毕。

    “您二老可要好好藏着,别让我发现啊。”

    “不然,你们的乖儿子——我绝对让他们烂死在牢里。”

    清理了很多不相关的人与物,祁嵘和犹夏的订婚典礼也选在景城最大的酒店内。虽说是商业婚姻,祁嵘也还是给足了犹夏面子,什么都采用最好的,包括他请来的媒体记者,他亲自叮嘱过不许报导女方负面新闻。

    就好像是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唯有犹夏能待在他身边。

    哪怕他知道她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浓浓的疏离。

    可即使是这样,那个被他打得差点下半身瘫痪的小子还敢不要命地凑上来,疯狂地嘶吼:“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姐?她被人骂得那么惨,你躲在她身后,你还是个男人吗?”

    祁嵘甩开他,一脸不屑。

    犹丰霖目眦眼红:“你就是个孬种!我一定会让我姐离开你的!”

    可这句话不知触动了他哪根神经,祁嵘将气撒在他身上,给了他实实在在的一拳,然后示意旁边的保镖,冷漠下令:“给我打,往死里打。”

    事后,犹夏正式上任犹氏董事长,也对媒体宣布了他们的婚讯。

    她坐在车上,冷静地质问:“你把犹丰霖的腿打断了?”仿佛她早知道祁嵘是这样的人,做出这种事也不足为奇。

    祁嵘被她眼底的静默刺痛,轻笑道:“怎么?一条腿你也要和我计较?”

    犹夏没说话了,似乎和他交流已经让她疲惫不堪。

    祁嵘在一片无声之中握紧了拳头,他不知自己到底在执着什么。

    证明自己也被人爱?

    那倒不是。

    祁嵘觉得自己可以对她好一点,至少她离不开他了,会和自己至死都绑在一起、最后一起下地狱。

    可事情的转机往往就在一瞬间。

    犹夏死得很突然。

    祁嵘没想到是宋晔行动的手,毕竟在他印象里,这个人爱犹夏大过生命,但他忽然又理解了点,由爱生恨不过弹指间。

    他亲自为她操办了葬礼,可真正站在灵堂里时,他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更别说学着哭丧的人流眼泪。

    走出灵堂,他若无其事地问秘书:“待会儿行程是什么?”

    他不需要所谓的证明,他生来就是一个人。

    独自挣扎,独自活着,不会有人陪伴。

    坐进商务车准备回公司时,祁嵘又向灵堂的方向看去,里面来的人不多,但有她的家人真心为她哭泣。黑白遗照里,女孩清晰的五官印在上面,她一向不太爱笑,碰上单调的色彩更显得咄咄逼人。

    祁嵘却觉得,她一直鲜活无比,同他叽叽喳喳地说些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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