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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正式开庭那天,上午九点十分,还没等温糖到场,各家媒体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把法院围成一圈。
温糖缩在后座,沈青行坐在副驾驶,看外面架着左一台右一台的摄像机,沈青行哭笑不得:“要是法庭允许私人媒体现场直播,他们估计削尖脑袋都得挤进去吧?”
“我打了这么多官司,第一次见到这么大阵仗。”温糖瞟一眼手机时间,又看了看外面的记者,皱着眉道:“差不多该进去了。”
“我陪你吧。”沈青行推门下车,绅士的为温糖拉开车门,眉眼带笑,“温律师,请。”
温糖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许,可是下一秒,她就发现了更严重的问题。此时此刻,站在这些摄像机中间,她和沈青行就如同误入狼群的小羊,早已被虎视眈眈的记者盯上了。
“怎么办?”温糖小声地和沈青行求助。
“很简单。”沈青行拉住她的手,他坚定的注视着她,目光云淡风轻,霎时间,温糖只觉一阵温暖从他手掌流入她掌心,仿佛冥冥中给予她战胜一切的勇气和力量。
可是浪漫没有延续片刻,下一秒,沈青行已经带着她拔足狂奔。
——“跑!”
温糖并不知道,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韩伽南正稳坐在办公室,娴熟的用电脑打开政法官网,等待这场案子直播的开始。
敲门声恰在此时响起,韩伽南眼皮也不抬的应了一声,“进。”
来人是童弥,她抱着一沓资料推门而去,笑盈盈道:“老板早上好呀。”
“怎么是你?莫娜呢?”韩伽南扫一眼童弥手里的资料,心下疑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莫娜负责的工作,怎么突然换成她了?
“莫娜姐上周请了今天的假,老板你忘了?”童弥提醒道:“她说弟弟今天办婚礼,所以你才准的假。”
“哦,那我知道了。”
韩伽南这才想起来,可不,明明自己上周就许出去的假,今天竟然叫他给忘了。
“老板看什么呢?”见韩伽南目光不离电脑,童弥悄悄探头张望显示屏,问道。
韩伽南见她伸长脖子好奇得很,一副鸭子觅食的模样,竟然有几分可爱。不由脑袋里又想起第一次见面,童弥穿着小黄鸭睡衣的娇憨样子,便忍不住想笑,他也没打算拦她,就回答道:“温糖今天在昭台市有一个案子开庭,我看看情况怎么样。”
“昭台市,那不是我老家嘛……”童弥自言自语。
“哦!我知道那个案子。”讲到这儿,童弥单手攥拳,重重往掌心一砸,“肯定是为了汪露的事。”
“你是昭台人?”韩伽南有些吃惊。
“是啊。”童弥把嘴一撇,“你应该是从来没看过我的简历吧?”
其实犯不上问,就算想想也知道,肯定因为自己是温糖姐招来的人,所以韩伽南从不过问,自然也少了一份了解。
“开庭了开庭了。”童弥指着屏幕,“老板你快看,温糖姐上场了。”
案件的具体情况,韩伽南已经大致看过一遍,便可以省略案情陈述这部分,正巧手边的杯子空了,韩伽南便起身去茶水间倒杯咖啡,临走时看童弥站在那看的津津有味,不免嘴角抹开一缕笑意,说:“别站着了,你坐在我那儿看吧。”
“我?”童弥伸出食指指向自己,又指了指韩伽南的老板椅,不可思议的反复确认,因为惊喜脸涨得绯红,舌头也有点不受使唤:“坐、坐在那儿……看吗?”
“不然呢?”韩伽南耸肩,明明心里已是春光明媚,却偏要板起脸,有点傲娇的回应她,“不想坐也可以,你爱站着就站着吧。”
“我想,我坐!我坐!”童弥生怕他反悔似的,一个箭步窜到办公桌后,旋即往老板椅里一窝。
怪不得大家都想当老板呢,光是这张沙发椅,就不知道比外面那些硬椅子舒服了多少倍。
等韩伽南走远,童弥喜滋滋的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的想:很好很好,今天也是离老板越来越近的一天,看来追到韩伽南这项大业,已是指日可待。
另一边的昭台市,庭审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公诉人向被告提出质询后,陈磊的律师又拿出带有汪露指纹的菜刀指控,以证明是被害人有杀人意图在先,因此陈磊出于自保,用水果刀误杀汪露。
上次,他们就试图用狡辩逃脱法律的制裁,但是这次,温糖不会再给他狡辩的机会。
“对方律师,我认为您的逻辑存在一定问题。”
温糖站起身,语气沉着坚定,目光里尽是不容置喙的决绝,她与陈磊的辩护律师针锋相对,反驳道:“您说菜刀是汪露杀人行凶的凶器,但是我方认为,菜刀并非凶器,而是阻止陈磊进行杀人行为的工具。”
“温律师,依你所说,是你单方面认为我方委托人的供述词中有虚构成分,对吗?”
陈磊的律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谢顶老男人,说话时的语气总是慢条斯理,不得不说,这样的上场风格,确实胜过不少初出茅庐的新手律师,毕竟沉着的场风也是律师的必修课,但是在温糖能力的绝对压制下,一切所谓的风格都成了点缀这场官司的多余修饰。
“我向您可能是搞错了吧?”温糖冷哼一声,“在法律面前,谁的想法都没有用,我们今天只谈证据,不谈其他。”
“那好,请您把汪露不可能行凶的证据拿出来,可以吗?”男人自以为稳操胜券,所以对着温糖得意洋洋道。
“我就等您这句话。”温糖微微一笑,从手边的证物袋中拿出一张粉红色的收据单,“证据就在这张单据上。”
“这张单据,是汪露在三个月前买药的凭证,单据上清清楚楚印着她的身份信息,她买的几种药分别是申捷、安坦和利鲁唑片。”
温糖把这张粉红色的单据展示给在场的人,环视四周,最终将目光落在被告席上的陈磊身上,接着说:“从医的人根据这几种药就能猜到,汪露在被害前已经患了肌萎缩性侧索硬化症,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渐冻症。”
场上一片哗然。
“一个身患绝症的虚弱病人,她真的具备杀死一个成年男子的能力吗?”
陈磊的律师已经自乱阵脚,极力否认道:“你这单据肯定是伪造的!”
“是真是假,给汪露的遗体做一次病理性尸检就知道了。”
温糖看着陈磊,“当然,我更希望被告能够迷途知返,重新复述一遍案发当天的真实情况。”
面对着如山铁证,陈磊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击破,他终于说了实话。
“我只是想甩开那个疯女人而已。”
“她就是个疯子,她监视我,偷窥我,和她在一起这两年来,我连分手都不敢提,因为只要我说分手,她就以死相逼。”
“那天我喝了点酒,她就和我吵和我闹,她又吵着要死,既然她这么想死,那好,我帮她不就行了吗?”
温糖道:“所以你就杀了她?”
“对,我用水果刀捅了她一刀,一开始她还想反抗,她拿起菜刀劈了我的手臂一下。我更生气了,脑袋里想的全是杀了她。”
庭审的最后,温糖问了陈磊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看过汪露的日记?”
陈磊看着她,到了这一刻,他终于没了第一次和温糖见面的戾气,只是静静地,长久的盯着温糖。
“是。”
他的目光,纯粹的,原始的,就像野兽的眼睛。
就像每一个杀人犯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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