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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从到大齐的那一日起,便没安好心。
“公主,你……你到底怎么了啊,若是有什么事情,您跟奴婢说便是,可千万不要被憋在心里,若是憋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海棠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沈蓉蓉听见这话,只有些茫然的转头看着海棠:“你说什么呢。”
海棠却正色,她看左右无人,索性是过去搬了个小榻过来,在沈蓉蓉身边坐下,单膝的呢看着她:“公主,奴婢知道您是个细心人,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也能感觉到,这些事情不同寻常。”
沈蓉蓉此时也不发一言,只是看着海棠。
海棠是她的贴身婢女,上一世便是如此不离不弃的在自己身边。
而如今,她依旧如此。
“奴婢是陪着公主您长大的,您是整个大齐最受宠爱的小公主,您本来就应该无忧无虑的,不论是什么事情,都不应该让您忧心。”海棠说着,认真的握着沈蓉蓉的手:“所以,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您就知道告诉奴婢,让奴婢来帮您好了。”
海棠说罢,伸手轻轻抚摸沈蓉蓉鬓角:“您还这么小的年纪,本来是该笑的。”
沈蓉蓉吃了一惊,只看着面前认真无比的婢女,最终她叹了口气:“我真的没什么,其实……”
虽然这些事情还是不愿意让海棠知道,可让这宫中为数不多,真的在意自己一个人的人如此煎熬,沈蓉蓉到底于心不忍。
正当她斟酌着要将自己心中所想,透露出来的时候,却听见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翅膀煽动的声音。
接着,砰的一下,好像有什么撞上了她的窗户。
“什么东西!”海棠惊呼一声,立刻起身过去看。
她才打开窗户,然后就看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一个咕噜落了进来。
“呀!”海棠惊叫,才要喊人进来。
沈蓉蓉却一眼看清那是什么,忙道:“等等,那是……信鸽?”
“信鸽?”海棠闻言低头再仔细一看,这才看见地上滚的那个东西,果然是一只肥嘟嘟的胖鸽子。
只是这鸽子看起来似乎十分疲惫,虽然还活着的模样,可在地上扑腾了一下翅膀,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这……”海棠疑惑,捡起那鸽子再一打量之下,顿觉得不对:“哎呀,这鸽子脚上有东西。”
说着她就将那鸽子脚上的信筒扯了下来,递给沈蓉蓉:“公主你看。”
沈蓉蓉早就已经猜到,立刻抖出里面纸条。
“宋世被病鼠咬,危在旦夕”
沈蓉蓉只看了一眼,瞬间便是背后冰凉,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海棠吓了一跳赶忙丢下鸽子过去:“公主?”
“宋世被老鼠咬了,如今很危险,李太医呢,他还在军营吗?”沈蓉蓉抓住海棠胳膊。
海棠摇头:“李太医,说是今日回宫了,要跟陛下禀告鼠疫之事呢。”
“果然!”沈蓉蓉咬牙。
背后那人果然是故意的,就是要趁这个时机下手。
可宋世究竟又是如何中招,难道沈泽还不肯放过么。
沈蓉蓉心中百转,可无奈的是她偏偏什么都做不到。
巨大的无力感,让沈蓉蓉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都开始茫然,她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只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连自己都无法掌控。
“公主,我这就去叫李太医过来!”海棠被沈蓉蓉脸上神色吓得一个激灵,这次也不等沈蓉蓉吩咐,立刻焦急说着,拔腿便要走。
沈蓉蓉听见这声音,才终于是回过神来:“等等。”
“公主?”海棠担忧的停住脚步,回到她身边。
沈蓉蓉只是挤出一个笑容,对着她摇摇头:“我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害怕,你去库房里帮我把伤药都给拿出去,然后悄悄给师父送过去,让他务必救活宋世,不论要什么只管和我说就是,不必担忧。”
“是。”海棠点头,却也没走,她直觉沈蓉蓉的话并没有说完。
沈蓉蓉看了她一眼,轻轻叹息一声,目光却不由转向窗外:“海棠,你觉不觉得,这京城变得有些冷了?”
“……快要入秋了吧。”海棠不知沈蓉蓉在暗示什么,她只能如此说道。
沈蓉蓉回头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出来:“是啊,入秋本来就是要变冷的。”
“公主……你在说什么啊。”海棠觉得有些不对,“你可千万不要多想啊。”
沈蓉蓉摇摇头,她哪儿是多想,她觉得自己还是想的不够多,不然怎么会到如今这样事事都被人抢先一头的地步。
既然老天给了她第二次机会,那么她就不应该只是如此袖手。
她天然就拥有敌人不知道的优势,应该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利用才是。
一切都还远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她怎么先开始伤感起来了。
想明白了之后,沈蓉蓉也是长舒一口气。
海棠见她神色好转,却更是忧心。
这阴晴不定的模样,怎么倒是越来越像二皇子了……莫非是近墨者黑么……
海棠也不敢说出来,只是确认沈蓉蓉恢复之后,便也马不停蹄去办沈蓉蓉交代的事情。
李太医本来就和宋家有交情,如今自然是不会推辞,回了话让沈蓉蓉安心之后,便连夜动身又去了北军营。
沈蓉蓉当夜早早便睡了,第二日一大早,便起来梳洗,准备早上去隆安殿请安,顺便请求皇上,恢复她去国子监上学的日程。
虽然国子监也算不上什么外处,可至少比关在宫中强上不少。
读书本来就是正道,故而这件事倒是也没有被拒绝。
只是皇上点头的时候,却还看着沈蓉蓉:“蓉儿,爱念书是好事,可若是什么都想知道,那可就不太好了。”
“……父皇说的是,只是如今北郊瘟疫事关整个大齐,蓉儿也是……也是担心百姓。”沈蓉蓉其实也知道,自己屡次偷溜出宫,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只不过因为先前没出什么大事,她父皇倒是乐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如今,却早已不是那时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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