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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越轻笑，“没什么，你想偷偷喝奶茶就直说啊，我像是那种会跟李哥告状的人吗？”
叶南秋没听错吧，这家伙的语气里竟然带着几分哄小孩子的感觉？
一定是叶南秋听错了！他自己都是个小屁孩呢，凭什么把她当孩子哄！
但她的脸还是不受控地红了，“我哪有……算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反正明天奶茶喝定了，你喝不喝？”
“好，”左越带着笑说，“你把地址发给我吧，明天下班见。”
“嗯，明天见。”叶南秋也轻轻笑了。
挂了电话，耳朵里传来了蓝耳的咋舌，“啧啧啧，我们小越哟，不得了啊。”
左越一秒变了脸，速度比翻书还快，“什么不得了？”
蓝耳是习惯了他口嫌体正直的，却不习惯他的“中国驰名双标”，“对着叶子，笑都要穿过手机蔓过去了，对着我就冷冷冰冰，以前可没发现你还有变脸的本事呢。”
“我笑了吗？”左越不是装的，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疑惑。
他笑了吗？
没有吧。
刚刚只是很普通地接了个电话很普通地接受了邀请罢了，他完全没有觉察到自己笑了。
况且这事儿有什么好笑的啊。
蓝耳被他的一脸无辜气笑了，自动闭麦，懒得跟他说话。
下次不多说，直接把他这幅傻乎乎的样子录下来，他一否认，马上投影播放，看他怎么睁着眼睛瞎抵赖。
左越的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下班。
明明还是如往常一样正常工作，但左越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心中带着期待的雀跃。
五点刚到，赵凯就看到小左教授合上了电脑，站起身，以一个十分快速又非常明显的动作整理了一下衣服，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说“大步”不够准确，是“蹦蹦跳跳”离开了办公室。
虽然这四个字放在左越身上异常违和，但看着他的背影，赵凯脑中率先蹦出来的就是这四个字。
“今天我有事，按时下班了，再见。”
“小左教授再……”
没等赵凯说完，左越已经带上门一阵风飘远了。
那天下班，研究院里和左越遇上的所有同事，都觉察出了他的不对劲，其中几个聚在一起小声讨论：
“小左教授刚刚冲我点头的时候，是笑了一下吗？”
“对对对，我也看到了，原来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他对你笑！”
“是吧，原来小左教授也会笑？”
“又不是木头，肯定会笑的吧，不过，还是觉得好惊悚……”
“是真的很惊悚！虽然很帅，更帅了，可就是很惊悚！”
此时，让人倍感惊悚的左教授正坐在奶茶店的角落，和全副武装的叶南秋喝着店里的招牌奶茶。
《了不起的人工智能》播出至今，反响一路走高，加上俩人的“越过山秋”cp，节目越来越出圈，连左越出门都会被热情观众认出来，要求合影签名，更别说叶南秋这种本来就是明星的了。
一开始不习惯叶南秋的全副武装，不过见得多了，左越也习惯了，甚至每次见面，猜测叶南秋今天又乔装成了什么样，还成了他自己的一项趣味小活动。
叶南秋沉默地吸了一会儿奶茶，终于抬起头，对左越笑了一下。
这笑容和平时不一样，左越敏锐地捕捉到了，预感她有话要说。
“左教授，其实今天约你出来，不是单纯为了喝奶茶的，对不起啊，我昨晚骗了你。”
左越挑眼看着她，两根手指捻着吸管，没说话。
叶南秋依旧笑着，眼神却飘忽不定，十分心虚，“是这样的，其实左先生找过我……”
这话一出口，叶南秋马上看到左越金灿灿的小黄云正以迅雷之势飞快变色，还没看清变成了啥样，她就赶紧下意识伸手够到左越头顶，想稳住他的云，“哎哎哎，你先别急也别生气，好歹听我把话说完嘛！”
左越默默看着突然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在自己头顶一通操作的叶南秋，对她的行为一头雾水，又觉得很好笑。
“什么鬼，她这是在进行某种宗教仪式吗？”
蓝耳神补刀，左越憋不住了，赶紧半握拳抵住鼻尖，假装咳嗽地笑了两声。
叶南秋看到他快要变色的云，又恢复了金灿灿。
她舒了口气。
“我没有生气，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容易生气吗？”左越好整以暇地看着叶南秋，似笑非笑。
“不是……”叶南秋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后脑勺。
“说吧，他找你做什么？”左越问。
叶南秋不自在地扭了两下，说，“左先生告诉我，你马上就要过生日了，又是回国后的第一份工作，所以想给你办一个派对，庆祝你的生日和入职。”
左越怔了一下。
他捻着吸管，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
叶南秋眼睁睁看着他的小黄云一点点黯淡失色，但也只是失去了闪亮亮的光芒，不那么有精神了而已。
片刻，左越问，“就这样？他还说什么？”
“他只请了我一个人，在他的公寓，那个公寓他不怎么住的，他跟我说，如果你不想见他，就让我们两个人过去，当是我给你庆祝了。”叶南秋小声说。
不愧是左澄江，圆滑稳妥百密无疏。
这点真的让人很讨厌。
左越不明所以地笑了一下。
在叶南秋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左越终于抬起头，板着脸耸了耸肩，“行啊，他非要请我吃饭我干嘛不去？我是不想去的，是看在叶子你的面子上。”
说完这句话，左越头顶的云似乎如释重负地舒展了一下身体。
叶南秋微怔，末了扬起唇角，笑了起来。
八月底，受叶南秋的邀请，左越第一次来到了左澄江的家。
推开门，左越嗅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熟悉的气息，混合着木香果香还有饭菜香，那味道极清淡，不是人为熏制出来的，是一个人在某个场所住久了，空间里根据他的生活习惯，自然而然沾染上的，属于这个人和他的家的味道。
左越有片刻失神，回过神后，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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