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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左越压低声音对蓝耳说。
“你确定？”蓝耳问。
左越紧锁双眉，“我有这个预感，你还记得左澄江跟我说的吗？方旭实际控股的，还有两家科技公司，我怀疑离职的同事，加入的就是汇海云计算，如果方旭不止在研究院只接触了我一个，我觉得这件事就能说得通了。”
“你协助左澄江调查的怎么样了，有哪些进展？”左越问。
蓝耳在桌面上打开一个很小的全息投影，给左越展示，“正准备跟你说呢，方旭在去年初的时候，收购了一家做社交软件的公司，是一家通过声音配对交友的平台，叫做声声慢。”
蓝耳切了一张图片，“声声慢在国内的用户体量很大，是很多95后和00后都喜欢的平台，注册量高达五亿次。”
“左澄江就是这家公司出来的，被收购后，只有他成功加入了百川，声声慢其他员工全部被裁掉了，整个品牌大换血。”
左越暂停了页面看着声声慢的详细介绍，“这件事左澄江没有跟我说过。”
“可能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吧。”蓝耳说。
而且上一家公司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凉凉的，说出去怎么听都觉得怪不吉利的，左澄江总想在左越面前有个良好形象，不愿多说这些很正常。
“吴博然？”视线移到了创始人的名字上，左越轻点了这个名字几下，皱起了眉，“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左越这么一说，蓝耳也有了点儿印象，它马上开启搜索引擎调取吴博然的资料。
“找到了！就是他，当时让叶子陷入小三丑闻的男主角！”
左越一惊，“切换给我看。”
蓝耳把全息投影转到了吴博然的新闻页面上。
【声声慢创始人吴博然入狱，因吸毒致市值蒸发20亿。】
【歌手叶南秋否认吸毒，“我不是小三，也不认识吴博然”】
【吴博然入狱，创一代的陨落！】
【吴博然震惊入狱，声声慢的未来将何去何从？】
【声声慢创始人吴博然密会叶南秋，聚众吸毒身陷出轨丑闻！】
“也是在收购了声声慢之后，方旭开始正式进军科技研发领域，《了不起的人工智能》表面看百川只是赞助，实际介入了好几项节目相关的项目。”
左越在吴博然的新闻页面和百川汇海几家公司来回切换，眉头越皱越紧。
“我一直尝试黑进方旭的电脑里，但是他的加密模式太复杂，倒不是不能破译，只是进入或许会让他察觉。”蓝耳说，“所以今早我变换了方式，黑进了他助理周涵洋的电脑中，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左越示意，“说。”
“方旭需要你入伙，根本目的并不是为了做游戏，而是打算开发高度自主的智能机器人，把一个又一个的我批量生产，赶在这个市场还没有发展起来的时候，将技术彻底垄断。”
左越没有太惊讶，这个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一早就有所预感，方旭的野心不止存在于游戏上。
“那左澄江诡异的平步青云也能说得通了。”左越沉默了一会儿，开口。
“怎么说？”
“虽然当时在声声慢的时候，左澄江是营销团队的经理，确实是有营销方面的实力的，但是比他更优秀的总监或者是别的部门的经理，通通都被方旭裁掉了。”
左越舒了口气，继续说，“就像你说的，整个团队大换血，一个都没有留，除了左澄江。他凭什么让方旭‘青眼有加’？”
左越这不是在揶揄左澄江。
而是说出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真相。
早在两年多以前，收购声声慢的时候，他或是有意或是无意了解到了左澄江和左越的关系，将他收入麾下，就是为了等着左越回国时，依靠左澄江的这条线，攻略左越。
“我回国的消息，在我回来的半年前才陆续放出来，所以方旭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说，他在美国也有人？”蓝耳小心翼翼地问。
“这个不好说，”左越摇摇头，“但他关注我至少在一年多以前，甚至更久的时候了，当时他就应该非常了解我的研发，还有你。”
蓝耳要是个人的话，现在已经觉得后背发冷了。
左越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问，“你查到的这些消息，左澄江知道吗？你们有对接过吗？”
“还没有顾上跟他说呢，”蓝耳说，“不过左澄江肯定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就他那个大嘴巴，早都跟我说了，小越，我这段时间老是跟他接触，觉得他可能真的改了，还是蛮关心你的。”
左澄江不知道这些。
但只要接触到了百川或是汇海的核心情况，左澄江就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要么他在故意隐瞒，要么就是——
左越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没注意蓝耳的后半句话，马上掏出手机给左澄江拨出了电话。
左澄江难得接到弟弟主动打来的电话，声音非常轻快开心，“哟~小越呀，怎么，想哥哥了吗？”
“马上停止对方旭的调查，不要再深入了。”左越的语气异常严肃。
左澄江的笑容僵在了唇边，“你说，什么？怎么了？”
“你不要再调查下去了，有什么周末我们见面再聊，电话里说不清，我只能先告诉你，不要再查方旭了，不要再深入了，到此为止，我怕再深入下去，他会发现你。”左越的语速略快。
这家伙竟然在担心自己吗？
左澄江心里生出了暖意，他笑了笑，安慰弟弟，“没关系的，我做的很隐秘，不会被他发现的。”
“那也不要再深入了，够了，听我的。”左越不肯让步。
左澄江沉吟半晌，不再坚持，“好，听你的，周末咱们碰过再细说，好吧？”
“嗯，”左越垂眸，顿了几秒，声音很小地说，“总之，你多多小心。”
挂了电话，左越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
半晌，他起身，往办公室外走。
“你去哪儿？”蓝耳问。
“找院长聊聊方旭，还有高度类人项目的推进情况，我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在左越软磨硬泡的坚持下，最终研究院同意不等项目会议通过，先秘密成立一个科研小组，开展高度类人的研发项目。
作为小组负责人，左越为此还和整个小组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签订了保证技术不外泄、保证研发只为国用的生死状。
这项拖了大半年的项目终于彻底落地了。
左越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
他第一个想到了叶南秋，开开心心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而今天也是八音盒小礼物到她手上的时候。
左越很期待，连带上次的米粒刻字，叶南秋都能给他他想要的回应。
可没想到消息发出后，再次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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