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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越的云在那时候一瞬而逝，也没有隔空看到的能力，因此来到机场后，两人再度陷入了一筹莫展。
“因为是失踪案，警方那边人力有限，所以最早也只能明天过来调查了，据说最近秦恩轩医生助理的案子没有破，他们那边上上下下都在忙这个案，今天人手基本都分出去了。”
左澄江低声说，“秦恩轩是社会知名人物，这件案子影响太大，他们上边一直在施压。”
“小越就不是社会知名人物了吗？他就可以不管死活了吗？”叶南秋忍不住说道。
话音一落，她又后悔了，在心里小声跟自己说，叶南秋，不要不讲理。
她叹了口气，垂下眼不再说话。
一旁的左澄江也不说话了，他拿出手机开始搜索东西。
他之前是调查过方旭的，也知道方旭秘密实验室的存在。
但具体这个实验室在哪里，里边的情况如何，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实验室固若金汤，如同一个小型的国家。
这些他都是从方旭以前一个助手那里打听到的。
那个助手最早是百川的程序员，因为做事机灵头脑灵活，被方旭提拔到了自己助手的位置，就是现在周涵洋这个位置。
几年前，他被通知升职了，去了百川的技术部做技术主管。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一次明升暗降，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好，惹方旭不满意了，只好默认了结果。
没两天，周涵洋就到了方旭的身边。
左澄江认识他极为偶然，他才来到百川，入职培训的时候，有一天中午吃饭，就坐在这位前助理的对面。
左澄江对外那个花蝴蝶性格，一顿饭功夫便和这位前辈熟络了，两人十分投机，还互加了微信，一来二去便成为了关系还不错的朋友。
他曾经做过方旭助理这件事，左澄江是听别人说的，那是他进入百川半年后。
彼时他还不知道方旭的那些腌?事，纯属好奇地打听了几次，发现前助理对这件事都闭口不提。
直到左澄江决定帮助左越后，想从前助理口中打听些什么的计划重新启动了。
左澄江默默计划了差不多一周，随便找了个由头，请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一起吃饭，其中就包括前助理。
他那天故意把很多人都灌了个酩酊大醉，又借着开车的理由滴酒未沾，在送几人回家的路上，终于撬开了前助理的嘴巴。
“澄江，你是不知道，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有时候我真的不想干了。”前助理坐在副驾驶上，带着浓重的醉意低声说。
左澄江默默看了一眼后视镜，另外三个同事挤在后座，醉得不省人事。
左澄江笑了一下，半开玩笑，“怎么了啊？看你平时挺积极向上的啊，竟然也有不想上班的时候？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季度优秀员工里可有你啊，别凡尔赛了。”
“苦啊，太苦了，你根本不知道，”前助理摆摆手，“我真后悔那时候为了多三千块钱工资，做了方总的助理。”
左澄江警觉起来，小心翼翼地试探，“哟，你果然做过方总助理吧？还不愿意说，那时候没少捞好处吧？我看他现在身边的那个周涵洋，平常开的是路虎揽胜，穿的是阿玛尼，日子不要太上流哦！”
“这上流给你，你要不要啊？”前助理凑上来苦笑。
左澄江刚要回答，他又说，“你哪儿缺这个啊，弟弟是大科学家，父母在美国做学问，自己本身能力也强，和我们这些普通人本来就不一样。”
左澄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轻轻笑了笑。
“我们可是要生计发愁的，但是澄江啊，后悔啊我，有些钱不是你的真的不应该拿。”
“方总那个人，太吓人了，秘密太多了，太深不见底了。”
“我想离开百川啊，我比任何人都想离开，但是不行，我走不了，我知道的太多了，真的知道的太多了。”
“我甚至很感谢周涵洋，把我从那个位置顶下来了，我这种有老婆孩子的人，太害怕了，真不是我怂，你要是遇上，你比我还怂。”
“你知道不知道，方总他，要做的是中国的埃隆·马斯克，不不不不不，他甚至想要比马斯克做得还要大，还要强。”
“他有个，秘密实验室……”
那天之后，在蓝耳的帮助下，左澄江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张方旭实验室的照片，那地方很不起眼，虽然空旷但一般人过去是没法发现的，从外边看就像……
就像废旧的筒子楼。
左澄江闭上眼仔细回忆。
如果没记错，是在机场的西北方向，因为照片左侧当时有一条向上飞起的航空云，但那个高度肯定距离机场至少有五十公里左右了。
左澄江睁开眼，拉住叶南秋小声说，“我或许能把位置再精确一点儿了。”
叶南秋的眼睛倏地睁大了。
左澄江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拉着她往不远处的出租车等候区走去。
这个时间最后一班飞机即将抵达，机场十分空旷，等候区没有一个人排队。
左澄江拉开了一辆出租车的门，正打着哈欠的中年司机吓得一个激灵。
“师傅，往西北开！”
这个要求让司机不免警觉，他十分警惕地看着后座的一男一女，问道，“西北开？没有具体的目的地啊？”
左澄江解释，“是这样，您知不知道机场的西北方向有没有什么废弃的工厂啊筒子楼啊这些，我和我妹是找小外甥的，那孩子白天和父母吵了几句嘴，离家出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但是在微博发了张照片。”
叶南秋看着神采飞扬的左澄江。
这家伙谎话信口拈来，演技格外逼真，没去当演员怪可惜的。
“我姐姐姐夫急死了，全家出动找他，还报警了，但是最近那个杀人案，害了秦恩轩那个什么事儿，不是沸沸扬扬的嘛，警察就没人手分给我们，要明早才能帮忙找，我们急啊！”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照片，感觉就是机场西北方向。”
左澄江继续和司机“发自肺腑”地诚恳交谈着，叶南秋竟然在司机的神色中看到了些无奈和同情。
“知道小越为什么跟他哥不对付了吧？”蓝耳小声吐槽。
叶南秋在心里咂了咂嘴。
几分钟后，司机终于放下戒备，发动了车子。
“这边差不多四十多公里之外，确实有一个废弃的居民区，那一片以前是航天家属院，但是随着城区规划，目前那些航天家属已经搬迁到了市中心，这个地方被买了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开发商迟迟没有动工。”
司机边开边给左澄江和叶南秋解释，“反正离市区远，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利用率，政府没对那个地方怎么上心，大家都猜测是买了地之后，开发商没钱重建了，而且位置也不好，一来二去的就搁置了。”
左澄江问，“那您知道是被哪个单位买了吗？”
“这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是个大企业吧，毕竟这么一片家属楼，要买下来可不是小钱。”
叶南秋和左澄江无言对视，两人心里想着一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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