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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到啊,根本做不到啊!”
每当南风欲要动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下不了剑。哪怕他想在地面划出一道小口子都做不到,仿佛他只要划出来,就肯定是错的。
他的精神不支持他这么做。
就和前有珠玉在前熠熠生辉,而他自己的拙作却根本拿不出手一样,白溪山在他识海中留下的永恒剑道便是如此。
“我连模仿都做不到么?”南风欲心生绝望,仅管他知道永恒剑道极为高等,但没想到高等到连临摹都做不到。
南风欲意识从识海中退了出来,盘腿坐在这片空地上,开始运功调息。当他的心境沉浸到坐忘中去的时候,他的念头变得纯净而透明。
“原来是我搞错了……”南风欲低声喃喃道。
想通了的南风欲不再纠结如何去临摹永恒这两个字,这就和画画一样,画画都没有入门,就想临摹清明上河图,无异于痴人说梦。
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以点破面。
不奢求于整体,只是去牢牢记住其中的一面。
想到这,南风欲的意识再次进入到识海之中。
与上次不同,南风欲这次靠近了永恒这两个字……
恐怖绝伦的气势从永恒二字中产生,南风欲的身体开始极速收缩,他的精神体站在永恒二字的面前,仿佛变成了一只小蚂蚁。而永恒二字却在识海中顶天立地。
它散发着磅礴的力量,和亘古不动的意境。
南风欲抬头仰望,永恒道则的每一笔每一划,在他的眼中统统变了。
它们开始规律的律动,其剑道如星辰,而道纹如星轨,斗转星移。
此刻的永恒二字仿佛变幻成了星图。
南风欲换了一个角度,他的精神体开始缓缓地升入识海的上空,他虚空横立,从中间的角度来观察永恒二字。
与抬头仰望不同,从中间平视永恒二字,其剑道如长城,道文如高山大川,巍然矗立。
永恒二字仿佛变幻成了山河图。
南风欲心下大惊,这永恒二字从不同的角度观察竟然相差如此之多,也难怪他临摹不出来,因为他想要临摹出来的绝对是错的。
错的东西自己的身体是无法接受的,也许他的意识可以欺骗自己,但灵魂不会,他的灵魂已经沾染了永恒的气息,并将它烙印在了灵魂深处。
南风欲最后来到了永恒二字的最上面,他开始俯望永恒二字,而永恒二字也不出他的意料,开始了流动。其剑道如行云流水,道纹如虬龙,纵横交错。
此刻的永恒仿佛变换成了行云流水图。
不一样的视角,截然不同的意境和风景。
南风欲的意识再一次从识海中退出,他手握长剑,内心纯净而澄明……
雪下得越来越大了,而南风欲却呆呆地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他的气息微弱,雪花洒在他的肩头,落在了他的头上,体内气劲沉静下来的他,和雪渐渐融为了一体。
洛夫罗斯在修炼了一阵子后,召唤出自己的神晶石,看了一眼时间,已经22:00了,他脑海中闪过南风欲的叮嘱,略微思索一番后,他准备洗洗就睡。
“至于少爷,在那片森林里应该还没有能打的过他的存在。”
星辰图、山河图、行云流水图……
南风欲识海中的永恒剑道被分解成一个又一个画面,而他的所见所感都被他那过目不忘的天赋强行记录了下来。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刻画星辰,去描绘山河,去捕捉行云流水。
忽然,南风欲猛地睁开眼睛,恐怖的气势将他身上爆发,他身上的积雪也瞬间爆开,气浪横推积雪,在他周围形成了一大块凹地。
“咔嚓咔嚓。”
方圆五十米的树木不堪重负,被气浪拦腰斩断。
“砰。”
树干应声倒地,而南风欲也终于动了。
他从行云流水开始划起,剑道如行云流水在地面形成了各式各样的纹路,纹路交错纵横,宛如虬龙在狂舞。
待到行云流水和虬龙划完之后,南风欲浑身的气势一变,邪魅狷狂的气质在他身上涌现,他提剑在地面上疯狂的飞舞。
不只是剑在舞动,他的人也在舞动,就像在跳一支剑舞。
他身着白色轻甲,长剑舞动之间如同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一勾一转,便是人间绝色。
剑舞毕,星辰图现,其星辰闪烁,星轨隐于星辰之间。
忽然,漆黑的夜空中似有群星在闪烁,星辰散发出五颜六色微弱的星芒降临到了这片空间,与南风欲地面用剑纹篆刻的星辰图交相辉映。
南风欲持剑而立,与群星争光。
倏于间他浑身的气势再一变,神秘而又浩瀚的气质在他上浮动,此时他手中的剑不再是随意挥洒,而是渐渐地缓了下来。
他每挥一剑,剑下便沉重一分,待到所有的剑挥完之后,剑已沉重到可以压垮土地。
其剑道如长城,剑纹如高山大川,巍然矗立,山河图。
南风欲再一次陷入了沉寂之中,与上次不同,这一次连呼吸都难以觉察。
而南风欲划在地面上的剑纹却如同活过来了一般,散发着独有的势。
这一刻南风欲突然悟了,他突然知道永恒剑道应该怎么去领悟了。
永恒并非一开始就永恒,而是要历经行云流水,斗转星移和亘古不变的高山大川以及长城之后,方能让永恒剑道入门。
这些与永恒有联系,但他们却无法代表永恒。
永恒和这些意境中差着最关键的一样东西,那就是超脱……
星辰会坠落,高山会崩塌,行云会消散,流水会改道,长城也会逐渐腐朽,没有什么可以永恒,因为这些都是永恒的表象,而不是永恒的意象。
重表象而轻意象,则永远都无法触及到永恒。因为永恒是意志,是用意志映射到现实之中。只有拥有这股意志,才能让星辰永远闪烁,高山永远矗立,大江大河永远流转,行云永不消散,而长城则亘古不动。
南风欲坐在自己刻画的剑纹之中,体会着永恒的意象。
虽然星辰图、山河图、行云流水图和组不成永恒二字,但意象却是相近,也就是在这一刻南风欲真正的达到了永恒剑道的入门。
南风欲运功调息,在完全回复之后,他用长剑划开了这些剑纹。他用劲气吹动积雪,将此地覆盖。
由于被他摧毁,此地的剑势十不足一,由半步剑势退化成了剑意。
“也罢,若是那天有缘人看到我这些剑意,能从中间领悟出我的良苦用心,那么我便收他为弟子,传承我的衣钵。”
南风欲毁掉这些剑意的另一个原因和之前的意象一样,那就是超脱。永恒可以是星辰图、山河图、行云流水图,但星辰图、山河图和行云流水图却不是永恒。
南风欲若想要让永恒剑道提升到更高的境界,那么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样,那就是遗忘,遗忘掉山川、星辰和行云流水。
而在遗忘前,则是要经历……
南风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想到即便是永恒剑道入门都无法突破到大剑师境界,这样一来就无法实现生命跃迁,让自己的实力得到巨大的提高……”
但是想想南风欲也就想开了,他觉醒到现在才过去一月有余,若是再给她一点时间,未尝不能成功的突破到大剑师境界。
“该回去了。”南风欲看着自己造成的破坏微微一笑。
他虽然没能突破到大剑师的境界,却也成功地领悟了到了三门半步剑势的剑法,他给它们分别命名为:“斗转星移星辰剑、亘古不动山河剑和行云流水穿风剑。”
与剑意不同,剑势已经涉及到了天地的威能,可以借天地之力,形成自己的意象,威能要比剑意强上十数倍。
在领悟半步剑势之后,南风欲才意识到自己和索菲亚到底相差多大,而索菲亚所说的用了五分之三的实力也不过是她摆在状态面板上的实力。
若是索菲亚动用剑势,别说五分之一了,她只要十分之一的力量便足以击溃南风欲。
而这也印证了莫特利说的那句话:“状态面板的属性虽然重要,但远没有境界来的重要……”
而个人的力量在天地之势面前,就如同南风欲修炼锻体时面对的瀑布一样微不足道。
召唤出神晶石,时间已经到了02:03。
南风欲飞速向传送阵赶去,他要尽快的完成对南风兰经脉的温养,不然连续不睡觉的感觉可是会死人的。
但回到驻地的一刹那,南风欲还是忍不住先在三楼洗了个澡。再启动传送阵,返回到了别院第一楼,他悄悄地打开自己的房间,沿着阳台过道摸入了南风兰的房间。
正如他所预料的一眼,南风兰的窗户根本没有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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