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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易淮年身旁，林战坐在他们对面，一脸轻松自如，跟面容严肃的易淮年和徐图图形成鲜明的对比。
易淮年低声在她耳边道：“我有点事想跟林战说说，你方便回避一下吗？”
徐图图一愣，点点头，“好。”
林战见她准备离开，并没有挽留。
今晚要说的话题，怕是对她来说太沉重。
徐图图走了出去，想了想，又绕回来，趴在窗户上往里看，看到那两个男人，一个坐得笔直，一个坐得随意。前者看着天庭饱满，眉目间清冷而肃穆，后者嘴角噙笑，看起来似是随意得很，但他的手指却在不间断地轻敲桌面，暴露了他焦虑的内心。
易淮年率先打破尴尬，“这些年，去哪里了？”
徐图图知道，他到底还是关心林战的。
“没哪里，坐牢了呗。”
林战压根没打算掩饰。
“事情都搞完了吗？”
易淮年如今的律师，觉得如果林战坐牢的官司还有旧怨要理清，他可以提供帮忙。当然，至于要不要收费，还得看他的心情。
明明是风平浪静，老同学久未相见坐下来聊聊叙叙旧的场面，但却在空气中弥漫了不寻常的气氛。
林战突然深深笑了，看着易淮年，一字一字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坐牢吗？”
易淮年微微怔忪，沉默，他并不知道。
大家都知道林战惹事坐牢了，但没人知道他为何坐牢。
徐图图是不敢问，怕触及他的难堪事，其他人不敢问，是怕挨揍，只有他，敢这样当面问。
林战嘴角一弯，腰板突然挺直，目光瞬间变得冷锐，看着易淮年，道：“卢子晴找人强暴你，你可以忍，学校可以忍，但我不能忍。”
林战刀一样的眼神转向易淮年，“徐图图没有告诉你吧？呵呵，你永远不知道，你当年给这个女孩留下多少伤害。你被车撞了，是她的错？还是你自己的错？凭什么全世界都怪她？而你自己就躲角落里，被大家当宝贝一样护起来养身子去了？她呢？就因为她没被撞？就因为卢子晴那个贱人喜欢的人是你，所以她活该被人欺负？”
林战内心的火熊熊燃起，他本来就是一个情绪外放之人，此时越说越气愤，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拳头狠狠砸一下桌子，但到底几年的光阴和经历磨去了他锐利的脾气，他忍了忍，压低声音，道：“易淮年，身为男人，我看不起你！”
易淮年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啜一口，咖啡温温热热，在静止的空气中飘散出屡屡热气，易淮年的手指碰着杯壁，似乎在寻找一丝温度。他的语气却是冷到极点，林战听到他缓缓道：“卢子晴的事，你再说一次。”
易淮年定定看着林战，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似乎千军万马在交战，发出啪啦啪啦的火花声。
“你明知道卢子晴喜欢你，却没有认真去阻止她扭曲的感情，以至于卢子晴愈发嫉妒图图，在你出事后，她作妖几回，徐图图都忍下来了。卢子晴这个死变态女人，像我这种从不打女人的人，我都想狠狠揍她一顿！她见徐图图忍着，知道她好欺负，于是想到了阴毒办法想通过朋友找来几个社会青年——”
林战说到这里，深深吸口气，他的眼底里涌着隐忍的怒气，还有怜惜。
他爱的女孩，他以为只是临时贪新鲜的女孩，他以为自己追了一阵没兴趣了就不会再去撩的女孩，却从此在他生命力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记。
他没有保护好她。
他想保护她，却没有资格保护她。就像当年。
回想起那日，林战依旧气得肝颤。
那日，他正好有事找隔壁学校的老大，听到一群人围着在谈笑风生，似乎说到什么事，笑声有点异样。
他自己是男生，自然听懂笑声里的含义，于是凑过去，问道：“干嘛了？一脸色相？”
几个男生见是他，顿时不笑了，脸色有点不自然，想找借口离开，却被他一把拽住，“快说，是不是搞我女人了？”
他们忙摆手，怕林战迁怒自己，连忙道：“哪敢啊，是我们学校有几个家伙，去搞你们学校一个女生了，据说把人女孩吓哭了。”
旁边一个男生补充道：“关键是那个女孩长得又不漂亮，身材又不好。听那几个人说，又胖又不好看，要不是有人给钱他们，他们都不想去碰！”
林战一听是自己学校的，本来有点兴趣，再听不是个美女，顿时没兴趣了，摆摆手，“你们什么时候沦为八婆了，就这点事情，也拿出来说。快，把你们老大找出来，我有事找他。”
那些人不服气了，“我们怎么八婆了？还不是你们学校的女生都太狠，居然买凶找人强上自己的同学。这事能不说一下嘛？”
林战一听，眉头一挑，“谁啊？多少钱？”
“听说是个美女，我们就捉摸不清楚了，怎么一个美女还怕一个丑女？有这个必要吗？听说数额不小，有这个数。”那人比了个手势，“这么多钱，这得多深仇大恨啊？”
林战听了，深思片刻。
等那位老大出来，他也没什么心思去跟人聊事了，多口问了一句，“那个丑女孩是谁？怎么那么倒霉？”
毕竟是老大，消息知道得比其他人多，他道：“你什么时候也对这种事感兴趣了？不过是两个女孩子之间的勾心斗角，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不过那个丑的也太倒霉了，跟人抢男人，抢不过，好像还把男的搞得车祸，差点被撞死，另外一个把错怪到人身上，就找人教训教训她……”
接下来，那人说的什么话林战都没听进去，他的耳朵嗡一声，什么都没听到，只听到，那个丑女孩把人害得差点车祸身亡。
等等。
这个信息，怎么越听越耳熟？
林战的心一抖，抓着那人的领口，大声问道：“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那人被他吓得一哆嗦，不明白怎么本来好好说话的，突然就激动起来了？
“我怎么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就知道那个漂亮的叫什么晴，好像都是你们学校辩论队的，那个被撞的男生倒是很出名，叫易淮年……”
“我草你妈！”林战突然大骂出声，一个拳头砰地砸到旁边的墙壁上，那个老大从未见过林战这般生气过，脸色阴沉得跟要杀人一样。
不等那老大颤巍巍出声询问，林战已经冲出去，抓着刚才那几个说话的男生问道：“你们刚才说，被人花钱请去搞人女孩的那几个男的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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