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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么礼物？”云苏龄回忆一下，最近做了挺多回收能力的委托，“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就十万八万的吧，或者古董宝物？啧，宝物也不多，就上万个吧，都在你爷爷的收藏室里。”
“……”
这好像是云少墨头一次直面自家庞大的家业，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是富四代！
云苏龄微微勾唇：“行啦不逗你了，我给你买个太空舱电脑椅吧。”
“好耶！祖奶奶万岁！”
因为两个寿星年龄相差太大，一个喜欢在家一家人吃点饭菜权当庆生，另一个就想呼朋唤友去外面开生日派对。
所以，白天云家人先在云宅给云远锋庆祝寿辰，顺带和云少墨一起吃饭，晚上云少墨自己在外面开生日派对。
八十一岁的老人，拒绝了儿女们要求大办一场的想法，他其实看得出来，一群儿女里一大半都只是惺惺作态，端着一副孝顺儿女的样子……
送什么寿礼的都有，只是他看到好几个孩子转身露出的表情，就知道只是献媚他，希望以后的遗产里能留给他们一部分。
云苏龄站在旁边目睹全程，也看着云远锋的面容仿佛瞬间苍老。
“母亲，我是不是做父亲长辈的，真挺失败的？”云远锋抓着一颗寿桃，却像无助的小孩，“似乎没几个孩子真的亲我，如果没有这家产，恐怕只剩下我孤家寡人老头一个咯。”
云苏龄不置可否。
她看到云少墨的父母在厨房亲力亲为地做菜，力求为他们年迈的父亲做一顿丰盛的寿宴。
她说：“别想得太坏，总有人恩于你、敬于你、爱于你。”
八十一年前的这天，她捡到了云远锋。于是，这天被当做他的生日，也是他们母子缘分的开始。
说完，云苏龄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鸟笼，里头是一只活泼漂亮的鹦鹉。
“来，送你的八十一岁生日礼物，也感受一下惬意的遛鸟大爷的生活吧。”
鸟笼里的鹦鹉学着说话：“遛鸟遛鸟。”
云远锋忽然就笑了，半晌悠悠吐出一口气：“也是，我老咯，管那么多干什么？遛鸟也不错。”
白天陪云远锋过完寿辰，云苏龄和千羽臣就被云少墨强行拉去ktv。
“师父师娘，你们必须来，不然我玩起来都没意思了。”
云少墨推开ktv包厢的门，里头已经做了十来个年轻男女，都是他在国内读书时的同学、朋友。
千羽臣只好拉着云苏龄走进去，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他存了小心思，特意和云苏龄穿的是情侣装、情侣鞋，手链、项链、纹身……什么都是一对对的。
所以包厢里的小年轻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颜值吊打这里所有人！
第二个反应就是——好了，都是有主的，我们还没恋爱就失恋了。
云苏龄扫了眼包厢，最后锁定桌上一大堆的零食。
云少墨给两边互相介绍：“这是我师父师娘，比亲人还亲的那种。师父师娘，这是我好朋友们。”
本来他是要叫祖奶奶的，因为叫习惯了，但千羽臣威逼利诱让他改口。
几人落座，正式开始疯玩，唱歌喝酒的，玩骰子大富翁的，叽叽喳喳闹成一片。
千羽臣把生日礼物塞给云少墨，刚想和沉浸在零食海洋里的媳妇亲亲我我时，就被云少墨不由分说地拉去玩真心话大冒险。
“你们还真是小孩子，这种游戏已经过时了吧。”千羽臣嫌弃。
有云少墨的男同学打趣道：“咱们不都是同龄人嘛，难道你不想让你女朋友大冒险亲你吗？”
一包厢的人，顿时笑成一团。
千羽臣立刻把云苏龄拉到身边坐下：“媳妇，这么有趣的游戏，你也要参加才行。”
“……”云苏龄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干脆也加入进来。
真心话大冒险走了好几轮，啤酒瓶的瓶嘴愣是没指中过他们俩小情侣。
倒是对面的一对小情侣，已经因为大冒险而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柠檬树上柠檬果……我特么就是一大柠檬！
千羽臣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盯着啤酒瓶，张嘴咬住云苏龄投喂的薯片。
因为中过几次真心话不想说，云少墨咕咚咕咚灌了好几杯酒，已经微醺，敢在他师父头上动土。
他说：“师娘，你……你运气真好。要，要是师父大冒险，我朋友们肯定会坑你们。”
千羽臣嗤了一声——他巴不得被坑，然后光明正大地对他媳妇“耍流氓”。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好笑了，云苏龄实在是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千羽臣，你运气可真好。”云苏龄故意调戏他，结果腰上的手搂得更紧了。
下一轮真心话大冒险再次开始，当啤酒瓶顶着十来双紧张兮兮的眼神，缓缓停下时，云苏龄掌心不动声色地震了下桌子，啤酒瓶瓶嘴如某人的愿终于对准他。
“哈！到我了到我了，我选大冒险。”千羽臣一鼓掌，满脸兴奋。
立刻有人善解人意地要求他，沙发咚最近的一名异性并且深吻五分钟。
听到这里，云苏龄的笑脸微微凝固——没想到这群小屁孩玩得这么疯。
然而，早就迫不及待的男人，轻轻一推，就把她控制在沙发和他的臂弯之间。
下意识地紧张起来，云苏龄指尖抵住男人的胸膛。
“千羽臣你老实点，小心我回头揍你。”
男人闷笑时，从胸腔传来的轻轻震动，令她指尖发痒，耳朵尖已经通红。
她的两只手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牢牢掌控，又被抓到头顶固定，根本挣脱不开。
“其实……媳妇你如果想挣脱开，不是轻而易举吗？”千羽臣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
在她恼羞成怒之前，薄唇已经强势堵住她要骂人的嘴。
“喔——”
周围的声音，他们已经听不到了。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心跳、温度……
五分钟过去，千羽臣虽然意犹未尽，但见好就收，点了点媳妇微红的脸。
目光落在她通红的耳朵尖上，喉结滚动：“我的亲亲媳妇，果然很甜。”
……
一群年轻人玩到临近晚上十二点也没有散场的意思，两位“老年人”已经先行离开。
千羽臣带着云苏龄散步，一路走到一处公园才停下。
“来这里做什么？”云苏龄四处看了看，公园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凉亭。
被拉着到凉亭坐下，她才浑身僵住，目光定定地注视石桌上的两个盒子。
千羽臣把两个盒子打开，说道：“几百年了，给你庆生过那么多次，但这是我们在一起后，第一次给你过生日，总……还是想给你点惊喜。”
一个盒子装着两个巴掌大小的巧克力蛋糕，立着一个和千羽臣新纹身一模一样的q版小人。
另一个盒子稍微大点，装的……似乎是一本相册。
云苏龄眨了眨眼：“没想到一百年不见，你还记得给我过生日。”
她的生日就在云远锋生日第二天，也是捡到他的第二天起，她就不再过生日。每年云远锋问起，她都是打哈哈敷衍过去，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问。
已经习惯这么久不过生日，原以为从此以后都不会有人记得自己的生日……
“虽然不知道这一百多年谁陪你过生日的，但现在我在你身边，从此以后的每个生日我都会陪你。”千羽臣把相册放进她怀里。
她垂眸翻开相册：“我以为我只是懒得过生日，但现在我好像明白了……”
“不过生日，是因为从前陪我过了几百年生日的人，没在身边。”
闻言，千羽臣愣怔。
相册挺厚，但只有前面十几页有内容。
最开始用水墨画代替照片，画的人从灵动少女，变成青丝垂地的妙曼女子——那是几百年前的她。
之后是清晰的照片，女人的一颦一笑都勾得人心猿意马。
云苏龄始终垂头：“你什么时候画的画？还有这些照片，你从刚重逢就开始偷拍我？”
“对，很久以前就开始画了。后面空白的我想装我们一起的照片，好吗？”
千羽臣点燃蜡烛，在凌晨十二点准时到来的一刹那，吻住他的心尖血、掌心花。
“亲爱的，生日快乐。”
“还有，我爱你。”
云苏龄生日当天，回家做了个好梦，清晨刚醒就被千羽臣拉去约会。
她和千羽臣站在拥挤的地铁里，人有点多。
“出租车不香吗？为什么非要挤地铁？”云苏龄被迫挤在他怀里，用头顶故意撞他下巴。
这点力气跟猫似的，千羽臣反而把她搂得更紧。
他讪讪笑道：“不是说小情侣一起坐地铁很浪漫吗？我……就是没想到人居然这么多。”
有人走动时，人潮拼命往这边挤，千羽臣没站稳，直接把云苏龄按在了扶手柱子上。
“小心。”千羽臣用手掌挡住她的后脑勺，结果自己一不小心撞进她眼里。
整个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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