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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要和那些戏子站在同一个台上。
谢婉月受着众人鄙夷的目光,脸色正难堪着,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转向男宾席,希望有人能够替她说句话。
她眼中隐隐含着泪光,那楚楚可怜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清纯又无辜,惹得几位公子怜惜不已,担心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了。
奉天府丞的嫡子柳向明看不过去,开口呵斥道:“嘉祥县主何必咄咄逼人,这是你妹妹,也是尚书府的千金小姐,怎么能与那些伶人乐妓可相比?”
谢阿娇站起身来,用一双无辜的水灵灵鹿眼望向柳向明,“三妹妹想要弹琴,我这可是给她表现的机会呀。”
她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语气哀怨道:“是三妹妹自己想要弹琴,又不是我逼她的,柳公子何出此言,说我咄咄逼人?”
柳向明愣住了,呆呆看着谢阿娇。
他的位置离女客席远,之前没有仔细看过谢阿娇的容貌,可自从谢阿娇站起身来,他便沉浸于谢阿娇的美貌当中,痴痴看着。竟有这般好看的人,像仙女似的。
直到听到周围人“咳”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
嘉祥县主这般如天仙的人物,怎么可能会逼害自己的妹妹呢?定是他把人想得太坏了。
他双手作辑道:“是在下唐突了,县主勿怪,在下误会了县主的意思,还请县主原谅。”
谢阿娇收起无辜的眼神,眼里泛着一抹嘲讽,道:“无妨,误会解开了就好。”
谢婉月脸都绿了,好不容易有个男人替她说话,竟被谢阿娇三言两语就给迷惑了,都怪她那张皮,她恨不得撕了这张令她嫉妒的脸。
谢婉月依旧尴尬地站着,方才谢阿娇那番解释,也没人再愿意替谢婉月说话。
还是安宁郡主心善,皱着眉看了看谢婉月,摇了摇头。这毕竟是她举办的宴会,让人太难堪了也不好。
她慢声道:“那就现场再来个比琴吧,我和几位堂兄们做裁判。请谢三小姐在客席中间的位置弹琴,不必去亭子上了。”
场上不少擅琴的女子听了这话都雀雀欲试,场上男宾这样多,她们正愁没有机会展现自己,多让人注意到她们,对找门好亲事也有帮助。
谢婉月强忍着眼泪感激地看向安宁郡主,道了声:“是。”
她心里不禁想着,安宁郡主愿意帮她解围,这是不是说明她讨得了安宁郡主的欢心?
这样想着,谢婉月心情大好,自信地接过了侍女递来的琴。
她将琴摆在桌案上,端坐于前,抬起头得意地傲视着场上的人。
接着埋下头,纤细的手指缓缓拨动琴弦,弹的曲目是《胡笳十八拍》,琴音悠悠传来,婉转动听,温柔缠绵,仿佛山中清泉流水般悦耳动听。
听着这样的琴音,刚刚有一些也想表演弹琴的女子望而退步,她们也懂琴,自然知道谢婉月弹得有多好听,需要私下付出多少时间练习。
谢婉月瞧了一眼场上众人的表情,只见安宁郡主和其他人听得如痴如醉,谢阿娇脸上却带了丝嘲讽之意,而衍王和毓王都是皱着眉头。
谢阿娇在嘲讽什么?难道她弹得不好吗?
这首曲子可是她苦练了两年才练成的,她对自己的琴艺非常有自信。看别人沉醉的表情就知道她有多成功。
这样想着她更加自信地拨动琴弦,她特意展示着自己的超高技艺,手上速度越来越快,琴音中带着一丝欢快。
一曲中,她起身对安宁郡主和皇子们行礼,带着笑意接受了掌声和夸赞。
安宁郡主虽然觉得琴声好听,却还是察觉到了两位堂兄不喜的情绪,她问道:“堂兄觉得谢家三小姐弹得怎么样?”
谢婉月期待地看向几位皇子,眼中带着兴奋。
南修谨看了一眼谢婉月,开口道:“本王建议谢三小姐换首曲子练练。”
南天睿难得一次和南修谨意见统一,他更为直接讥讽道:“谢三小姐琴技虽好,却没把《胡笳十八拍》的意思表达出来,反而只觉得整首曲子软绵绵的,到了后期甚至感受到了一丝欢快。”
《胡笳十八拍》有两层含义的,一是对故乡的思念,二是和稚子惜别的隐痛与悲怨。主要是体现一个“凄”字,应该是凄切哀婉直入人心,怎么可能是温柔婉转还带点欢快的?
谢婉月毕竟还是闺阁女儿家,不懂思乡之苦和与骨肉离别之痛,因此体会不到这首曲子表达的琴意。
一语点醒梦中人,众人这时才发觉到谢婉月这是将整首曲子改得面目全非,一时间众人也不觉得刚刚的曲子好听了,一个个面露嫌弃。
谢婉月这时才知道谢阿娇刚刚在嘲讽她什么,原来她早就知道,她会被两位王爷取笑,却故意不提醒她,让她当众出丑。
她心里气极,可这是她练了两年的曲目,她都练不好。谢阿娇必定更加不会。
她抬头对着衍王和毓王说道:“请两位王爷恕罪,小女才艺不精,可是我二姐姐的琴艺却是比我要好的,不如请二姐姐来弹奏这《胡笳十八拍》,相信是可以让大家体会到真正的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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