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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重生之夫君是反臣 > 第31章 主非主,奴非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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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厅外说话声乍起,众人惊异回头,见一位身着银泽缎袍,上绣青竹暗纹,脚蹬赤金滚边绣朝靴的男子,领着数十名身着戎装的侍卫脚下生风的大步走来。

    众待卫在厅门边整齐站立,腰间佩剑随着身型微动,发出震人心神的脆响。

    寒萧然神情冷凝,星眸微闪环视房中众人,最终停留在了‘孟锦澜’身上,沉声询道,“你再说一遍,你姓甚名谁?”

    橙衣少女此时哪里还有刚才的傲娇神采,小脸顿时煞白,双唇微颤着,吱唔了好一阵子,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少女身旁的‘胡嬷嬷’则惊愕的张大了双唇,脸上的菊纹似乎也被撑开了许多,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郑池虽不知来者是谁,却惊惧于对方慑人心神的气势,缩着脖子大气也不敢出,更是极心虚的后退了两步。

    唯有赵延景神情怪异,如墨的眸子失神的望着寒萧然。好友仗义相助,他原本应当高兴,可刚才的言语,却如惊雷一般在头顶炸开。

    未婚妻?!若自己没有听错,寒兄竟然说孟锦澜是他的未婚妻?

    回京不久,曾与寒兄小聚,的确曾听他提及,皇上御赐娇妻正是他心仪已久的佳人,二人还为此举杯祝贺,想不到寒兄梦想成真的女子竟然是孟家女……

    浓重的失落感席卷而来,耳边寒萧然继续言语,他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抬起头来,让本侯看看,是谁胆敢冒认本侯的未婚妻!”寒萧然声音突见狠戾,惊的众人呼吸也似乎不畅起来。

    橙衣少女瑟瑟抬头,刚迎上寒萧然如刀似剑的眸子,便如同被刺痛一般,急急的垂了下去。

    “本侯认得你!”寒萧然讥声言道。

    “去年你在泰安寺,因不满所求签文,怒摔签筒,喝斥解签僧人,言行蛮横无礼。想不到时过一年,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橙衣少女羞愧难当,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当着众人的面下脸子,只感觉脑子嗡嗡作响,恨不得地面裂出一道地缝钻进去了事。

    “宋……你好像叫……宋什么!”寒萧然一时记不起眼前女子的名字。

    “民女……宋乐瑶……”宋乐瑶声若蚊鸣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

    “对,宋乐瑶,说说吧,是谁给你的胆子!”

    寒萧然大手一挥,将满绣竹纹的长袍角掀起,大刺刺的坐在正中的仙人靠上。

    单膝微屈,极随意的蹬在椅凳边,手肘轻靠在膝盖上,目光炯然的瞪着手足无措的宋乐瑶。

    如此动作虽有些市井,奈何他一身贵气浑然天成,竟毫无市井之感,反倒多出一丝王者之姿。

    “侯爷明鉴,孟锦澜乃是民女表姐。她近日身子不适,让小女替她跑一趟。

    为免赵公子有所顾虑,方才暂借表姐身份,一切都是误会,侯爷明鉴啊!”

    宋乐瑶闷了好一阵子,总算缓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神情恳切,说得像真的一般。

    这时,宛若黄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庄交易粮米,我闻所未闻,何来让你代劳一说!”

    不知何时,孟锦澜静立在厅门口,娇颜微愠,灵眸寒光四射。

    随在身后的鸣鹤双手抱拳对寒萧然鞠身示意,悄然走到了一旁。

    女人出现,寒萧然突感坐姿不妥,脚下一滑坐正了身子,略显尴尬的轻咳一声。

    原本冷寒的脸庞上笑意顿显,大步上前,轻托着女人的手肘走进正厅。

    安抚女人落座,当即扭头对宋乐瑶喝斥道,“好大的胆子,睁着眼睛说瞎话!难不成非要本侯使些手段出来才是!”

    宋乐瑶怕了,身子一软瘫坐在地,蠕动着双唇却不知当如何言语。

    胡氏见势头不对,跪爬着上前,故作无辜的急呼起来。

    “二小姐这是怎么回事,皇庄交易粮米,你不知情?难不成是郑庄主哄骗了我们……”

    郑池神情一惊,满怀恨意的瞪了胡氏一眼,却不敢有旁的言语。

    孟锦澜厌恶的扭过头去,不愿去看胡氏的丑态,“住口,休得演戏!郑池,你作何解释?”

    寒萧然不屑的冷声言道,“有何解释,一个背主弃义中饱私囊的奴才,杖杀即可!”

    郑池本就被吓的不轻,一听杖杀二字,当即腿软,门外侍卫得主子吩咐,竟手扶佩剑进入厢内。

    如此阵势,郑池哪里见过,顿时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厥了过去。

    孟锦澜无语,瞪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整日里只知道喊打喊杀。

    这下好了,本打算好生审问一番,还没开场,便把人给吓昏过去。

    寒萧然哪里料到,郑池生的五大三粗,却这般不经吓,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没用的东西。鸣鹤,你去查探这厮,哪里来的胆子,追捕主家,私售粮米!”

    鸣鹤领命,领着三两个侍卫向外走去。

    “二小姐,老奴年迈糊涂,郑池所为老奴与瑶儿均不知情,我们冤枉啊……”

    胡氏仍旧呼天抢地的干嚎,皱纹横生的菊眸却死活也挤不出一滴泪水。

    宋乐瑶哭的抽抽哒哒倒是真的,想来她是真的怕了,成串的泪珠子滴哒滴哒的落在地上,嘴里喃喃的言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得郑庄主邀请来皇庄逛个新奇,怕旁人笑我寄人篱下孟府表亲的身份,才用了表姐之名。

    若真有错处,便是错在略略虚荣罢了,什么私售粮米的破事,我哪里懂得这些……”

    祖孙二人卖力的演戏,孟锦澜越发鄙夷了,这对祖孙倒真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竟然将罪责推在昏厥的郑池身上,以年迈糊涂的说词企图脱罪。

    另一个则顺水推舟撇了个一干二净,搭上几滴猫尿,三言两语间,成了受人摆布的无辜小白花。

    “够了!我懒得看你们作戏!”孟锦澜听不下去了,“今日之事,任你二人说出朵花来,也脱不了干系!”

    胡氏当即噤声,宋乐瑶也停止了抽泣。

    “府中膳房吴氏的亲侄儿便是郑池心腹,这些年,没少替你们跑路,昧下一笔笔钱财。

    而吴氏在膳房敢一手遮天侵吞公款,若无你在暗地里撑腰,她敢吗!”

    孟锦澜声色俱厉,根本不给胡氏喘息的机会继续言语。

    “日前,吴氏受责羁押在府中。她原本有伤在身,若无人帮衬,怎么可能逃出府去!这当中,你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吧?”

    胡氏彻底惊了,她万没想到,孟锦澜竟然会知道这许多隐秘之事。

    “你口口声称自己年迈糊涂,乃是受人利用。

    敢问,与吴氏侄儿暗通款曲、与郑池勾结贪赃,吴氏受罚关押,你担心其侄儿生事,影响贩卖私粮的大事,便暗中助吴氏脱逃。

    今日化作嬷嬷的身份,与宋乐瑶一道前来坐等赃银……”

    “这一桩桩,一件件,可是一个年迈糊涂的老人所为?至于宋乐瑶,你二人串通一气,狼狈为奸敛财,会毫不知情?”

    孟锦澜厉声斥责,直说的胡氏哑口无言。

    “吴氏乃是公主府的家奴,如今脱逃下落不明,不治不足以立规!你若识相,便说出吴氏藏身之所,否则,你所犯罪责里,必会多出一条重罪!”

    言毕,厅内落针可闻,胡氏垂头闷声,似在纠结如何作垂死之挣。

    宋乐瑶则惊惧交加的望着孟锦澜,她真真的变了,变的心思缜密,变的巧舌如簧,特别是那通身冷冽的气势,更是震的人背心发寒。

    唯有寒萧然眼眸微眯,笑望着女人,媳妇好口才,字字珠玑,怼的这婆子失了言语。

    “澜儿说的极好!”一时兴起,寒萧然朗声喝彩,“如此奸滑之人,当罚,重重的罚!”

    孟锦澜瞥了一眼身旁话多的男人。

    余光微扫,却见站在厅门旁的赵延景竟有些心不在焉,双眸愣愣的望着门柱,黯淡无光,若说……失魂落魄似乎也不为过……

    “主子,郑池家中空无一人,更无任何细软。

    属下查的,今日一早,郑池便将家小送出城去,看样子是打算做完这笔以后,卷款潜逃!属下已派人前去追捕,想来是跑不远的。”

    鸣鹤及时回报。

    孟锦澜终于明白,郑池为何有这般大的胆子,敢将自己追捕并软禁。

    原来在他看来,这笔交易成了以后,便主非主,奴非奴,天大的罪责有宋乐瑶祖孙担着,他则早已安排好了退路!

    胡氏此时也明白了,当即气的冲上前去,抓扯着如死猪一般昏厥在地的郑池,怒声咒骂着。

    “好你个郑池,耍手段耍到老娘头上来了。这些年,靠着老娘你赚的盆满钵满,如今竟然想一走了之……”

    刚叫骂开来,胡氏突然噤声,见孟锦澜等人冷冷的望着自己,这才惊觉自己盛怒之下,说出了实话。

    当即扯着破锣嗓子,伏地哭闹开来,“二小姐恕罪,老身糊涂,是老身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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