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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重生之夫君是反臣 > 第60章 找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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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不帮衬倒是较帮衬好上许多。”孟锦澜直言。

    此言虽看似不近情理,却是实话。杨家姑父仅是不入流的九品官衔。皇上日理万机,岂会记得他这等小事。

    若他是聪明的,只需在上司跟前多卖些乖,官复原职也是迟早之事。若再上下走动,岂不是将水搅的更浑。

    “你说的倒是轻快,事不关已自然高高挂起。不想帮忙尽管直言,何需攀扯别的。”孟碧柔微恼。

    自从雅辰失势的消息传入夫家,自己在夫君跟前的份量大不如前,此次她主动回娘家走动关系,本想着娘家能替自己撑撑台面,挽回些脸面。

    想不到,不仅母亲拒绝,就连孟锦澜这丫头也丝毫不留情面。

    孟碧柔越想越恼,索性将一肚子的怨气发泄在了孟锦澜身上,

    “你母亲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咱们亲戚一场也连带着被人取笑。如今一点小事,也推三阻四的,难不成敬安如今在朝堂混的连这点手段也没有了?否则,言语一句的功夫,有什么好为难的!”

    激将法?孟锦澜不屑,“既然大姑母也明白父亲与母亲眼下的处境,又何必强人所难。”

    顺水推舟谁不会,孟锦澜浅笑,索性顺杆下滑。

    孟碧柔未料到她竟肯这般示弱,使得自己狠狠一拳似乎击在了棉团上,顿时语塞。

    转身望向老夫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老夫人缓声打断,“罢了,本是小事,不必再惊扰上锋,否则必定得不偿失。”

    老夫人倒是人间清醒,将整件事情看的通透。

    “好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俗话说,嫁出门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原本不信,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你们不愿帮忙便罢了,我自己想法子!”

    孟碧柔气呼呼的叫嚷,全然不顾老夫人疲惫的神态。

    孟锦澜不再接话,侧坐在暖榻旁,拉过老夫人的手腕细细探脉,随后吩咐卷晴沏上一盏参茶替老夫人温补气血,便转身向房外走去。

    身后遥约传来孟碧柔极为不甘的念叨声,“今日进城,听闻宋乐瑶嫁入靖海侯府,与其让你们出面,倒不如托她走动走动。在孟府吃住多年,这点小忙岂敢不帮……”

    转眼三日已过,宋乐瑶三朝回门,在侧厢房里与胡氏好一阵言语。

    不多时,便隐约传来胡氏的拉泣声,“那可怎么好,你再是不济,终归进了靖海侯府,我这把老骨头却被单单的扔在此处。你需得想想法子才是……”

    “外祖母你还怨我。若不是听了你的主意,我岂会落得如此状况。早知道华俊风的执念那般重,我也不至于一头扎进火坑……”

    宋乐瑶满是怨怼的声音响起,祖孙二人的争执声,惊的院里的下人纷纷侧目。

    今日宋乐瑶独自回门,身旁并无新姑爷陪同,已引起不小的猜测,此时二人的对话,更证明了宋乐瑶这步棋走的有多糟。

    孟锦澜坐在欣?阁栏廊处,遥望侧厢,虽然听不清她祖孙二人的争执,从下人异样的目光看来,也知道靖海侯府定然有事发生。

    这时,孟碧柔笑吟吟的跨入东正院拱门,径直往侧厢房走去。

    孟锦澜轻揉眉心,她竟还不死心,初回府便与胡氏闹腾了一阵,此时还硬生生的往刀口上撞,还真是个拎不清的主儿。

    白活了四十余载的光阴。

    果然孟碧柔进入侧厢房不久,便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站在门前尽显市井之态,双手叉腰的高声讥讽,

    “孟家养你这许多年,如今攀上靖海侯府,鼻孔便长在头顶上去了。不帮也就罢了,还给老娘甩脸子,还真当自己是高门少夫人了!”

    叫骂片刻,侧厢房内无人应声,孟碧柔身旁的婢子悄声耳语几句,孟碧柔越发得意,声调扬的更高了,

    “看来是我拜错了庙门,只当你攀上高枝看不起人。想不到嫁入侯府竟然连夫君也没见到。就连拜堂都是用的雄鸡替代,倒在我跟前趾高气昂起来!”

    宋乐瑶猛的推开房门,脸颊涨的通红,“你,你休得胡言乱语!”

    “你不说,难不成旁人便不知道!”

    孟碧柔见她羞恼,越发痛快了,

    “华俊风在成婚当日便被琴僮拐跑了,至今音讯全无。新妇进门便开始守活寡,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还怕别人知道不成!”

    宋乐瑶眼泪都快掉了下来,三日来在靖海侯府受的委屈齐齐涌上心头,见院中下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向自己这方望来。

    抬首望去,更看见欣?阁二楼栏廊处,孟锦澜的身影稳坐高台。

    虽隔得较远,看不清神情,但孟碧柔高扬的声音定是被她听了个一清二楚。

    哪里还有脸面继续呆下去,捂着脸颊不顾胡氏的劝阻,快步向府外奔去。

    孟碧柔望着宋乐瑶离去的背影,轻啐一口,向院外走去。

    她回府求援,老夫人与孟锦澜均不肯出手相助,孟敬安更是连面也不露。

    此时,就连得了孟家多年好处的宋乐瑶也冷颜相对,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眼下借机宣泄出来,倒感觉松快了许多。

    “夫人,你倒是出了气。咱家老爷的事……”身旁的奴婢轻声提醒。

    “有什么可担心的。横竖也是在家反省,等风头过去了,给上司送些好处,复职便是。”

    孟碧柔接连碰壁倒是想通了,喃喃的走出了院外。

    孟锦澜无语,以前只知道孟碧柔蛮横,想不到蛮横二字并不足以概括她的为人。

    鼠目寸光不计后果,这般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处事风格,真的让人开了眼界。

    “复职……让她这样一闹腾,恐后杨家姑父的仕途也就此止步了……”孟锦澜低喃。

    “二小姐,此话怎讲?”身旁看热闹的银盘不解。

    “杨家姑父的顶头上司乃是靖海侯爷的门人。她今日倒是骂了个痛快。却不知这些话语,若传到靖海侯爷的耳朵里,会是怎样的效果。依着宋乐瑶的性子回到侯府,会忍住不说?”

    孟锦澜没有说错,事隔一日,孟碧柔在北正院内,正拉着老夫人的贴身婢女卷晴话长里短,便被院外的吵吵声打断了言语。

    一位身着墨蓝色锦缎,二十出头的男子风尘赴赴的奔进了院内,一见孟碧柔便嚷嚷开来。

    “母亲,你不是回孟家替父亲出头吗?眼下好了,父亲被削了职务,也不用反省了!”

    来者正是杨家长子杨海砾。

    “这是怎么回事儿?那事压根儿没有办,岂会削了职务……”孟碧柔傻了眼。

    杨海砾没好气的喝斥,俨然没有将半分恭敬,“既未办成,还呆在孟府作甚!眼下父亲在家中大发雷霆,看你怎么收场!”

    “我……我这不是……”孟碧柔拉着卷晴的手并未松开,反而拽的更紧了些,不动声色的将她向前推了两步,似乎想说些什么。

    杨海砾这才注意到母亲身旁眉清目秀的卷晴,上下略一打量,怒意竟缓了三分。

    卷晴被看的后背发寒,忙鞠了鞠身子,“表少爷来了,奴婢这就去回老夫人。”

    说完,快步向正寝房走去,刚进去不久,孟碧柔母子便跟了进来。

    “母亲,这下你该如意了吧!砾儿带来消息,夫君被削了职,你不是说,反省数日便没事了吗?”孟碧柔怒气冲冲的高声叫嚷。

    不待老夫人说话,瞥了一眼一旁的卷晴继续言道,“孟家欠我的,不找补回来,我回去没法儿交待!”

    “找补……如何找补?”老夫人眉头紧锁。

    孟碧柔这几日何时安份过,整日里在府里指桑骂槐,闹的孟府上下不安生。

    让人烦不甚烦,好在她似乎与卷晴还说得上话,老夫人总算能稍稍清静。

    此时又开始作妖,说什么找补,老夫人越发不耐烦了。

    一年时间不见,女儿变化竟如此之大,老夫人彻底失去了耐心,恨不得此时便将她轰出门去。

    “我与这丫头挺投缘的,不如把她给了砾儿,日后给杨家添个男嗣,全当找补了!”

    孟碧柔一把拉过卷晴,推到了杨海烁的身旁。

    这一说,将卷晴吓的不轻,老夫人脸色也黑的几乎拧出墨汁来。

    杨家长子杨海烁在泰兴县可是花名在外。成亲两年,便纳了四房妾室,平日里在坊间寻花问柳更是不提。

    后院热闹,却偏偏生就岳父相,膝下竟无一个男嗣,孟碧柔直怨其妻妾肚子不争气,又生出替他纳妾的心思来。

    卷晴伺候老夫人多年,除竹嬷嬷外最为亲厚之人,要了她去,等同挖了老夫人的心头肉。

    “你!你可知道你说了些什么!”老夫人一口老血几乎喷了出来。

    孟锦澜刚好进门,听了个正着,不紧不慢的冷声开言,

    “姑母这次回府倒真是没有闲着,既替姑父上下走动,又替表兄添房纳妾。只听说,贼不走空,倒没听说,回趟娘家,也不落空的道理!”

    孟碧柔细一琢磨,回过味来,“你骂谁是贼?”

    “骂的便是你!”孟锦澜不再客气,

    “虽你是长辈,做的事情却连我这小辈也看不过去了。久不回府,不知道在祖母膝前尽孝,整日里只想着打歪邪的主意。祖母身旁贴心的人,你也动起了歪心思,还有什么事不能做的!”

    “眼下还说什么找补!若不是你那日与宋乐瑶叫嚣,她回去在靖海侯爷跟前上了眼药,杨家姑父岂会被削了职!自个儿做了破败事,反倒赖上了孟家!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盆水,既泼出去了,何必回来给祖母添堵!”

    孟锦澜不再惯着她,索性喷了个痛快。

    老夫人颤抖着抓起茶盏用力砸了过去,“滚!孟家没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女儿!”

    堵在喉间的老血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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