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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重生之夫君是反臣 > 第86章 青衣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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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锦澜回到房里细细回味着裴嬷嬷的言语,心里疑惑越发的重了。

    当日春宴上,寒萧然携自己在京城贵圈里亮相的举动,无疑在向整个京城贵圈召告,定国侯未来当家主母,别无二选。

    柳贵妃虽处深宫,必定也是知晓的,但她却顶着得罪寒萧然的风险,执意择自己为妃,钦天监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便使她生出这般执念来?

    距离太后寿宴还有十日之期,寒萧然也不知能否及时赶回来。倘若不能,自己将全部希望寄托在,猜测皇上心思的算计之上,未免也太过冒险了些。

    若皇上的心思并非如自己所想,三皇子当日真照柳贵妃的意思,选了自己为侧妃,当如何是好……

    正在胡乱思虑之即,房门外脚步声传来,孟锦澜只道是银盘前来伺候,抚额头也不抬的言道,“你自去忙你的,这里不用伺候,让我好生静静。”

    房门前脚步声骤停,听动静却没有离去的意思,来者似乎愣在了原地。

    孟锦澜抬头望去,顿时有些惊讶,站在房门处之人并非银盘,而是日前在河里救起的宫婢。

    经过数日的将养,这婢子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自从那日听银盘提及此宫婢遇溺恐怕与硕辰有关,孟锦澜也去探望过几次,希望能打探到关于硕辰的消息。

    但接连去了几次,她不是昏睡不醒,就是神情呆滞的发愣,始终一个字也不肯吐露。

    也不知是真的没有恢复,还是为了避祸故意佯装的。

    “你……你怎得来了此处?可是有话要说?”孟锦澜轻声询问。

    那宫婢得问,上前两步稳稳的跪了下来,还未开言眼眶便润了,“姑娘救命之恩,奴婢早该亲自叩谢,如今晚了些,还望姑娘恕罪……”

    “不必多礼,相遇便是缘分,你命在旦夕,我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孟锦澜见她恢复如常,略略松了口气,抬手虚托一把,“快起来说话。告诉我,你是为何落得这般境地的?”

    提及此事,宫婢神情很是顾虑,犹豫再三,方才迟疑的言道,

    “奴婢纯儿,在硕阳宫伺候,仅是浆洗拾柴的粗婢。日前在汰液湖边浆洗衣物时,不慎落入湖中遇溺,也不知怎得醒来已在宫外了……”

    孟锦澜面冷,语气清淡了许多,“你既谢我救命之恩,却没有一句实话。如此,不谢也罢!”

    得孟锦澜微斥,纯儿顿显愧色,吱唔了好一阵子,方才低声喃道,

    “不瞒姑娘,奴婢其实早就清醒了,不过因出自皇城,身份有异,若说得太多恐怕会给府上惹来麻烦。便一直装傻充愣,想着寻一个机会离开,还府上清静……”

    “既然如此,你大可离开便是。为何又前来面见于我?”孟锦澜有些理解纯儿的顾虑,皇城中事,寻常人家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她此举也算是为自己着想。

    “你这几日居住的后厢房旁边,便有一道侧门,若你真想离开,趁夜从侧门离开,乃是轻易而举之事。”

    没错,眼下安置纯儿的厢房,正是曾经孟敬阳夫妇偷藏货物的那处地界,旁边便是直通街面的侧门,若纯儿有心离去,自然会有法子。

    “姑娘说的没错,我原本就是这般打算的。可是昨日听银盘姐姐与春兰姐姐说话,似乎提及府里来了一位宫里的教习嬷嬷……”

    纯儿抬头,直直的望着孟锦澜,眸子里满是期翼。

    “宫里的确来了一位教习嬷嬷……”孟锦澜缓缓应声,迎上纯儿的目光。

    得到证实,纯儿微急的言道,“可是裴嬷嬷?”

    孟锦澜笑问,“若大的皇城,嬷嬷何止百人,你怎断定会是裴嬷嬷?”

    “难道不是裴嬷嬷……”纯儿脸上满是失望,略有些沮丧的鞠了鞠身子,“如此奴婢打扰了……”

    说话间,纯儿转身向外走去。

    “慢着。”孟锦澜轻声唤住纯儿,正色言道,

    “自你进房开始,便与我言词闪躲,俱不如实相告。我自然也不愿多说。不过,人贵在坦诚,若你将此番遇难之事,和盘托出。无论府上之人是否是裴嬷嬷,我都会帮你。”

    “这……”纯儿很是为难,“姑娘,奴婢不愿多说,也是为了您好……”

    “你还是且顾着自己的好……看来你虽在府里小住了几日,却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母亲便是当今雅辰公主,若较起真儿来,当今圣上,我还得唤他一声舅父……”

    孟锦澜说的云淡风轻,目光炯炯的直视着纯儿,“你究竟是犯上私逃出宫,还是蒙冤受曲,眼下尚未可知。若你不能自证清白,那休怪我将你送回皇城,交由慎刑私法办!”

    此言一出,纯儿脸色顿变,慌乱的跪了下来。

    她的确不知道眼前娇柔的姑娘是雅辰公主的女儿,日前听闻城中有四户臣子的女眷在待选三皇子侧妃之列。

    昨夜偶然听银盘提及有嬷嬷前来府上教习,只当是其中某户臣子的府上,却并不知道竟然是与皇家沾亲的孟家。

    “孟小姐明鉴,奴婢并未犯上,奴婢冤的很……”泪水不听使唤的落了下来。

    孟锦澜不再接话,只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言语。

    纯儿不再犹豫,索性一口气说了出来,

    “奴婢适才并未妄言。奴婢的确是硕阳宫里的粗婢,只在膳房干些打杂的粗使活计。那日在园子里干活,无意中听见硕辰公主与其贴身侍婢稚菊的窃语。本欲回避,却被稚菊发现了。因此招来了杀身之祸……”

    “哦?你究竟听见了什么,会惨遭横祸?”孟锦澜微惊,看来她定然知道了硕辰的秘事,否则硕辰岂会痛下杀手。

    说到此处,纯儿哭的越发厉害了,满面委屈的言道,

    “奴婢冤死了。若说真听到大逆不道之事,被主子赐死倒也认了。可是奴婢本就隔的远,只断断续续听了几句,好像在说漠北的什么部落……”

    “漠北的部落?”孟锦澜满面不解,这说着宫里的事,怎么一下子扯到了漠北的部落上去了,“可知是什么部落?”

    “奴婢记不清了……”纯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哽咽着言道,“容奴婢想想……好像是叫什么青……青衣部落……”

    “青衣部落?然后呢,还有说些什么?”孟锦澜心思一沉,连忙追问。

    “只听到了这些,奴婢本就无意窃听主子说话。正准备离开,却被稚菊发现,硕辰公主当时就上前,一掌击在了奴婢的前额,奴婢便失了知觉……”

    “一掌!”孟锦澜声音猛的上扬,神情也冷竣了许多,“你可是记清了,确定是挨了硕辰公主的一掌厥过去的?”

    孟锦澜神情突变,似乎有些惊到了纯儿,一对眸子瞪的大大的,略有些发愣的喃道,

    “没错啊……奴婢记得真真的,稚菊发现奴婢时,硕辰公主先一步上来,二话没说,一掌便击在了奴婢的前额。随后奴婢便被扔入了汰液湖中……”

    “你既然已经厥过去了,怎知自己被扔进了汰液湖?”

    纯儿的言语难免让孟锦澜质疑。且不说旁的,单硕辰那柔弱的身板,孟锦澜任是如何也无法想像,她能单掌将人击晕。

    再思及,皇城汰液湖里的暗河,通往皇城之外,少说也有数里路的距离,若她当真被人打晕,再被人扔入汰液湖毁尸,纵然有幸卷入了暗河,也必定无法生还,岂止是呛水假死那般简单。

    “奴婢是在汰液湖边被裴嬷嬷所救,裴嬷嬷与奴婢原本就是同乡,奴婢初进宫里,便由裴嬷嬷教习规矩。这些年情同母女,是皇城内唯一亲厚之人。

    那夜裴嬷嬷将奴婢从汰液湖里救起以来,深知硕辰公主容不下我,皇城必定是不能再呆了。便趁夜让奴婢躲进了出宫运水的空桶里,避过层层关卡离开了皇城。”

    这话倒也合理,城外有一口千年梅井,井水回味甘甜,乃皇家御井。

    皇上喜品香茗,所用之水皆出自那口梅井,因此每日戌时许,便会有宫人前往梅井取水。

    说到这里纯儿很是沮丧,无奈的言道,“只怪奴婢点儿背。在桶里听动静,知道出了皇城,却没有法子从木桶里出逃。只得任由运水的宫人将空桶拉到了护城河边。想是打算清洗桶子,一咕噜的将空桶推进了河道里。

    奴婢也不敢吱声,仗着幼时习了些水性,便硬着头皮往河的另一方游,因太过力乏竟溺了过去……”

    孟锦澜哭笑不得,轻揉着眉心,虽然颇有些离奇,细想下来倒也合情合理。

    见过倒霉的,可是没见过如她这般倒霉的,被抛尸汰液湖,有幸得救,本以为已然脱险,离开了皇城那片是非之地,却又阴差阳错的被连桶带人倒入了护城河。

    “如此说来,你想见裴嬷嬷一面?”

    “正是,奴婢如今于硕辰公主而言已是一个死人,万不可再回皇城的。奴婢打算回乡,临行前只希望能见裴嬷嬷一面。一来让她心安,二来也算是了了奴婢的一桩心事。”

    纯儿重重磕头,“孟小姐,倘若府里的嬷嬷当真是裴嬷嬷,还望您成全。倘若不是,那也请您寻着机会替奴婢传个话,让她知道奴婢安然便好……”

    “明白了,你且先回房。此时白日人多眼杂,待入夜以后,我领你去见她……”举手之劳,孟锦澜岂会拒绝。

    纯儿欣喜叩首,方才退了下去。

    但孟锦澜即陷入了沉思,漠北青衣部落……这婢子单单听到了这几个字,便激得硕辰亲自动手。

    突然孟锦澜记起,当日兄长所中的祝由术,似乎便是来自漠北……

    看来漠北与硕辰之间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到这里,孟锦澜突然有些兴奋,一直以来,虽然质疑硕辰的身份,却无从下手查探。

    眼下收集的信息,隐约让人有种拨开迷雾见星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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