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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重生之夫君是反臣 > 第99章 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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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神色全然落入孟锦澜眼中,倘若他当真是蛰伏于震武国,伺机谋逆的楚人。刚才那番话足以让自己死上千次万次。

    孟锦澜明白她在赌,赌眼前的男人对自己的真心几何,赌自己的这份情是否错付。

    倘若他的反心坚若磐石,即使眼下自己装聋作哑,与其糊涂度日,终有一日仍旧会面对同样结局。

    且先不说震武国惠帝是否贤明,也暂且不谈母亲的公主身份是真是假,即使自己是寻常百姓,国在家便在,国亡家也亡。

    若有朝一日,他当真反了震武国,孟锦澜定不会苟同,哪怕终将香魂尽散也在所不惜。

    与其等到那一日的到来,莫如今日坦言相待,不为旁的,但求心安……

    此时此刻,她并未在男人眼中看见杀意,只是神情越发凝重,他担心的并非自己知晓,而是消息的出处。

    若当真如此,或许能以自己单薄之力,行四两拨千斤之举,也许能阻止前世的那场战乱……

    神思骤敛,孟锦澜浅笑着言道,“怎么?可是我当真猜对了?”

    “猜?”寒萧然急询,“怎么……你只是猜测?”

    “不然呢?难不成你认为,以我之力能窥探朝中军机?”孟锦澜笑意越浓,淡声言道,

    “以你如今在震武国的身份,莫说保一族平安,就是保一座城池也是可行的。但是你却率兵以平西晋为借口出京,自然是去了楚国。

    西晋边境的赤柯族介于楚国与震武之间,此族多年来,游离于震武与楚国之间,虽占地不大,却如田间野鼠般四窜于两国交界。楚国若要灭他,必定惊动震武。

    同样,震武若要动他,也势必会惊动楚国。两国本就不睦,因此这些年均投鼠忌器。而你此去二十余日,不仅将柯赤族人收复,更有大事要办,若不是身份之故,恐怕短短时日是办不成事的。”

    女人心思缜密,分析的极是细致,寒萧然神情顿时缓和。

    的确没错,若是旁人率兵前往西晋边境,的确需要二十余日时间收复赤柯族。

    而自己前往那处,无楚兵相扰,只需分出部份兵力辗压赤柯,另一方则长驱直入进入楚境……

    临行前,孟锦澜明明白白的清楚,自己此去并非平乱,如今回京却带回战绩,以她的头脑,猜测到自己的身份,算不得难事。

    “你这女人的小脑瓜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寒萧然轻捧着女人的脸颊,喃声言道。

    眼前娇小的女子,如宝藏一般每时每刻都会给人惊喜……抑或……惊吓……

    冷静不失机敏,聪慧且不失沉稳,娇可的模样,使人强烈的生出护她周全的冲动,步步为营的谋略却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休得顾左右而言。”孟锦澜清冷的拨开脸颊上滚烫的厚掌,灵动目光直视着男人,“你还未告诉我,你在楚国究竟是何身份,来我震武目的何在?”

    面对女人的逼问,寒萧然纠结万分,他何偿不想将自己的过往与女人分享,又何偿不想安逸的躺在温柔乡里,舔舐曾经的累累伤痕。

    可是不能,他不能让女人受到一丝伤害,他已失去至亲,失去所有,眼前的女人便是他的全部。

    他不能逞一时之快,让女人陷入危难之中。

    “澜儿,你听我说。”寒萧然再次捧起女人娇俏的脸颊,极尽温柔的言道,

    “我虽是异国人,却定不会做出有违震武之事。如今我的身份是震武国的定国侯,现在是,以后也是,我向你保证,必不会做出于震武不利之举。”

    孟锦澜眸子里明显闪过一丝失望,他终归不肯说……

    “我凭什么信你,我岂能将家国的命运,交予一份虚无飘渺,看不见,摸不到的情感之上。”

    孟锦澜垂眸,不再直视男人炽热的目光。

    “你可还记得,我离京时,给你的一道符令?”寒萧然压低声音。

    “自然记得,当日在蛾儿山便是凭着它调动了军营的兵力,助村民开山修路。”孟锦澜从怀里掏出那块符令,平放在掌心,“你的护卫说,此乃副符,可调兵遣将。”

    “对,它正是副符,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凭此符令可调动我麾下任意军营。”寒萧然正色,

    “它代表的并非震武的定国侯,而是寒萧然!你可明白?”

    孟锦澜微惊,小心翼翼的言道,“你的意思是,它不仅能调动你在震武国的兵力,还能调动异国的兵力……”

    寒萧然重重的点头,“无论在何地,只要专属我麾下兵将,均可任意调动。此次离京,前路未知,我便留将它留给了你。若我当真遭遇不测,日后此符至少可护你周全。

    澜儿,我早已将身家性命交给了你,你对我可还有疑?倘若日后我违反誓言,反了震武,你大可将凭此符令扰乱战事,护震武周全!”

    孟锦澜震惊不已,率兵之将,令重于山。眼前的男人虽未告知身份,却将其将令拱手呈上,无疑于将自己置于??板之上……

    “你,就这般信我?”

    他疯了不成,多年来征战沙场,刀光剑影中穿行数载,怎能如此轻易的将一切交付于他人。

    情爱于他而言,便是所有?

    “我信你,若你背叛了我,这一切都不再重要……”寒萧然将女人轻揽入怀,淡声言语。

    耳边喃语轻响,一丝暖气在耳畔微动,孟锦澜释然,任他是谁,是反臣还是贼寇,我只知晓,他是寒萧然,是待我情重如山,可托付终身的男人……

    ********

    从孟府返回,驾车的鸣鹤明显放缓了车速,行到僻静之处时,想是终于按捺不住,闷声言道,“主子,您当真打算违抗上令,不与震武为敌?”

    车厢内,寒萧然沉默不语,半晌之后,方才沉声言道,“我与他有弑亲母之仇,灭养母全族之恨,我岂会再效命于他!楚国我已了无牵挂,是他亲手断了我的回头路,怨不得我!”

    “可是……主子!”鸣鹤微急,“如此一来,他岂会轻易放过你?”

    寒萧然冷笑,“放心!虚于委蛇的道理我还是懂得……”

    鸣鹤不再多言,主子为情所陷,又遇灭族之恨,方才下此决定,只是不知道,震武国这方,日后是否会生出旁的变故……

    唉……一声轻叹,扬鞭加速,急驰而去。

    ******

    “二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刚进入东正院,银盘便快步迎了上去,轻挽起孟锦澜的手臂前行,低声言道,

    “二房的两位小姐先一步回来了,奴婢看她二人的神情不虞,似乎有事发生?您……可还好?”

    “我无碍,虽有些波折,倒也遂了我的心意。”

    孟锦澜疲惫的低言,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此时的她心力憔悴,恨不得将自己扔在床榻上好生歇上一歇。

    “那便好。”银盘松了一口气,

    “奴婢的心悬了一整天,真怕您被选为侧妃。不过,听说二夫人则在佛堂里跪拜了一上午,一柱接一柱的香火,薰的人眸子都睁不开了。眼下三小姐和四小姐落选,也不知二夫人又该怎样折腾了……”

    孟锦澜步伐微滞,深深呼吸,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两位堂妹自幼在李氏身旁耳薰目染,沾染上了极坏的习气,今日落选,李氏断然不会罢休。

    此时指不定又在她二人耳边念叨破败的点子,长此下去,孟家的女子岂能有好!

    “看看去!”孟锦澜突然转身,向西正院方向走去。

    “二小姐,您打算去过问二房的事?”银盘微愣。

    这是怎么了,进了一趟皇城,二小姐怎么转了性子,竟然过问起二房的琐事来。

    若在往日,二房任是闹成一锅粥,二小姐都是该吃吃,该喝喝,只要不涉及大房的利益,她均不会搭理。

    今日怎得不顾疲乏,主动包揽起闲事来?

    虽然满心不解,仍旧随在主子身后,进入了西正院。

    “怎么回事儿?去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十拿九稳吗?怎么一个也没选上?”

    刚走到孟琴淑的厢房门前,李氏尖利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没用的东西,亏得老娘费了大劲替你们置办行头,怎会一个也没有入眼!”

    孟琴淑的声音传来,语气很是不满,“母亲你说的容易,这可是旁人挑咱们,中与不中岂能由得了我们!”

    “刚才凌涵不是说,孟锦澜那丫头也没中吗?谁不知道,柳贵妃是打算在咱们孟家选妃,教习嬷嬷也是咱们孟家独有。她若不中,你二人必定有人入选,怎么会三人都落了选!难不成出了旁的事情?”

    李氏不甘的言语,孟琴淑姐妹顿时噤声,想是被说中了痛处,一时不知当如何回答了。

    “说啊!死丫头,你们倒是说说,宫里发生了何事,我也好替你们出出主意。即使三皇子那厢没戏,今日在场的不是还有大皇子,二皇子吗?再不济,贵族公子哥儿,也定是不少吧!随便捞到一个,也都赚了……”

    李氏越说越不像话,孟锦澜恼怒的闭上双眸,略略养神,亮眸猛睁,大步上前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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