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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安置妥当,孟锦澜这才回到东正院,总算可以好好歇歇了。
春兰呈上茶水及糕点,低声言道,“累了一整天,二小姐快喝口茶水解乏。”
孟锦澜起身端起茶水,大口饮下,温热的茶水入腹,身子总算松泛了许多,“唉,这事闹的,越发的杂乱起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二小姐切不可忧思过重,京城毕竟是有王法的,那罗风虽手握房契,但他打人便是不对,还怕了他不成!”
春兰忿忿不平的言道。
“罗风将孟敬成打伤,自然是足以让他入狱,不过想要拿回老宅的房契,恐怕还需得再费些心神。”
孟锦澜拿起一块糕点细细咀嚼,就着茶水咽了下去继续言道,“房契在他手中,他若不松口,难不成还能强夺?”
春兰闻言也低声嘀咕道,“说的也是。若想顺利赎回宅子,便需得向他示好。可他打伤了外室老爷,若不法办也不好向外室老爷交待,如此一来,倒真真的有些为难了……”
正说着,银盘匆匆的走了进来,“二小姐,大夫说外室老爷的腿伤上加伤,即使伤患愈合,恐怕也是废了。若养的好,日后尚可借助拐架下地,否则便只有在病榻上度过余生了……”
“啊?竟伤的如此之重,若他废了双腿,这一辈子可就完了……”孟锦澜忧心不已。
于庄稼人而言,若有残疾如何下地耕作?当年老爷子给外室留下良田数亩,纵然孟敬成不思劳作,倒也能勉强做些田地维持一家的生计。
孟敬逸一介书生,对田地之事皮毛不通,尹氏更是病榻上的常客。如此一来,一家人岂不是断了生计。
正想着,房外响起男人洪亮的声音,“何时让澜儿如此忧心?”
话音未落,寒萧然已如铁塔般堵在了房门口,双眸炯然的望着孟锦澜。
“你怎么来了?”孟锦澜瞪了他一眼,“进来说话,如大山似的堵在门口作甚。”
寒萧然哈哈一笑,快步进入房内,侧坐在软榻旁,正欲说话,却见春兰与银盘二人还不知趣的杵在原地,顿时不满的瞪了她们一眼。
二人如梦初醒,忙鞠了鞠身,颌首退了出去。
“何事如此神秘?”孟锦澜望着步出房门,并贴心掩上房门的两位婢子,笑问道寒萧然。
“看来我这夫人的架子可是端的高高的,既然请不来你,本侯便唯有亲自上门了。”寒萧然轻柔的捋了捋女人耳侧略微有些杂乱的秀发,暖声言道。
是哦,孟锦澜这才记起,上午时分侯府的确来了车驾接自己过去说话。不过却因惦记着分家之事,将来人推了回去。
此时他亲自登门,看来的确有事。
“发生了什么事情?”孟锦澜灵眸闪动,轻声对男人询道。
“算不得大事。只是需得给你一个交待罢了。”寒萧然神情淡淡,似在闲话家常一般,“户部的李大人今日一早前来回话,他已查得房契之事因何出的错。”
“是吗?快说来听听。”孟锦澜顿时来的精神。
“那日鸣鹤往户部传话以后,莫金巧随后也去了户部,与肖剑好一阵窃语,而后便发生了肖剑故意在岳丈大人跟前翻寻房契,并与之闲谈……”
寒萧然拧眉,莫金巧向来任性妄为,平日里只当她少不更事。不曾想那丫头竟然因为对孟锦澜的妒恨,私下里作乱,若不是看在她父亲面子上,定不会轻易饶了她。
“莫金巧……”孟锦澜略略思索,“这就是了,二叔当日被人提前从衙门放了出来,也是因为一名女子传话,还将外室的房契交给了他。因此才会生出后面的乱事,想不到竟是她从中搞的鬼。”
孟锦澜轻叹,“当日向你求援,原想着不惊动父亲,暗中压下此事。不想绕了一大圈,不仅事与愿违,还使得外室的房契落入了旁人手中,如今搞的外室险些家破人亡,与孟府的嫌隙更大了……”
寒萧然讶然,“这又是怎么个人说法?”
孟锦澜无奈的将莫金巧前去永宁县衙,放出孟敬阳以后发生的乱事,一件不落的道了出来。
直听的寒萧然双眸圆睁,拳头几乎捏出水来,“想不到那丫头竟然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看来我还是罚的轻了些!”
“你罚她又有何用,眼下拿回外室那厢的房契才是正经。”
孟锦澜才没心思关心莫金巧受了何种处罚,再怎么着,她也是莫副将的掌上明珠,寒萧然不看僧面看佛面,大不了小惩大戒罢了,还能罚出一朵花儿来不成!
“区区山野刁民,本侯还拿他不住了!我这就差人前去夺回房契,你且安心候着便是。”寒萧然不以为意,正欲唤门外守候的鸣鹤,却被孟锦澜拦了下来。
“慢着,你显贵为当今定国侯,也没有以权逼人的道理。房契可是罗风真金白银从我二叔手中买来的,且先不说价钱多少,却是两厢情愿之事。若你前去强夺,岂不是背负上以权谋私的骂名。”
女人此言的确有些道理,寒萧然沉思片刻,如今自己决定不再与震武为敌,所言所行便需得低调行事,不可让朝中有心之人逮住了短处。
身为定国侯爷,派人去乡野之地强夺房契。犹如杀鸡用上了宰牛刀,一旦让村民误会,必会引发坊间不堪的传言。
若再传入皇上耳中……
“此言有理。”寒萧然浅笑,“不过你且放心,若需拿回房契,未必只有强夺这一个法子。这事交给我办便是,三日后必定让他心甘情愿的交出房契,更不会惊动府衙。”
见男人如此笃定,孟锦澜不再多言,以寒萧然的能力,对付罗风那等只能在乡野蛮横的恶人,他有一万个法子,算不得大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姓罗的村民,既然知道那宅子乃是孟家的祖宅,仍旧敢肆意妄为,可见孟家的名头他并未放在眼中……”
寒萧然此言说的颇有些小心,既想表达心中所虑,又需得顾及女人护卫家族的自尊,因此声音放的极缓。
“孟家哪里还有什么名头。”孟锦澜苦笑,“若说以前母亲尚未失势,坊间之人倒还因孟家有一位贵为公主的长媳,而颇有些忌惮。
如今出了李代桃僵的乱事,母亲公主身份被人诟病,孟府的口碑一落千丈。不怕你笑话,若非有着你这位定国侯在身后坐镇,恐怕孟府的境况将会更加不堪。”
“本侯明白。”寒萧然拍了拍女人温热的小手,喃声言道,
“孟家的确需得有,能撑起门户的身份坐镇,方才能镇慑住暗中蛰伏的宵小之辈。例如柳贵妃……当日若你还有旁的身份,她岂敢让你进宫任意被人挑挑捡捡!”
提起此事,寒萧然仍旧一肚子的火,何况三皇子择妃之事尚还悬着,若柳贵妃不死心,指不定又会如何作妖。
“你……此言何意?”孟锦澜不解。
“日后你便知道了。眼下你先将府里的事安置妥当,至于旁的,不必费心。”寒萧然颇有些神秘的笑望着女人,似乎有意在卖关子。
正说着,房门外鸣鹤轻咳一声,似乎有话要说。
“何事?”寒萧然朗声问询。
“主子,莫副将邀谢承在食瑟坊摆酒,时辰差不多了,您也该动身了。”鸣鹤恭敬应声。
不经提醒还险些忘了,之前让莫副将将钦天监谢承约至酒楼吃酒,自己佯装偶遇以便与谢承攀谈。
昨日莫副将回话,已与谢承约定酉时在食瑟轩相聚,眼瞅着时辰将至,也是时候前去‘偶遇’了。
寒萧然朗笑,轻抚着女人娇俏的脸颊,柔声言道,“你自歇着,本侯还有要事要办。至于那外室房契之事,小事一桩,你只管候着罗风那厮亲自将房契送来孟府便是。”
“鸣鹤所说的谢承可是钦天监谢大人?”孟锦澜听出了端倪,忙起身询道。
“正是他。今日我便会会他去,顺道打探柳贵妃到底作的什么妖蛾子。放心,有本侯在,没人敢动你分毫。”
男人的言语,似安慰更似承诺,孟锦澜突然心安,这些日子以来孟府发生的乱事,原本扰的她头痛欲裂,此时与他言语一番,紧崩的神经顿时放松了许多。
望着寒萧然大步离去的身影,孟锦澜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暖笑,有他……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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