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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康氏没看出来，还以为严氏十分赞同自己的说法。
“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咱们就趁着这个机会，直接……”
就听“啪”的一声，严氏直接将手边的一本书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直接什么？直接去抢吗？”
康氏刚才还得意忘形的脸上顿时换了颜色，下意识的道，“母亲，母亲说的是。”
她没想到严氏到此时居然还顾念着洛九歌，不禁咬紧了下唇。
严氏闻言抬眼看向一旁的洛九月，“你也这么想的？”
洛九月立刻起身回话，“孙女不敢，孙女曾读过端清世子的十不足，深感求非己物之苦。”
“也请祖母体谅母亲的爱子之心无尽，才会深陷其中。”
严氏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
小辈之中，她心里最满意的终究还是洛九月。
“你能如此识大体，祖母很欣慰。”
转头又看向泄了气的康氏继续道，“九月到了议亲的年纪，我知你心急。”
“宏安的性子我知道，这些年你受的委屈我也都看在眼里，自然不会再让九月受委屈。”
康氏闻言，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母亲！九月是个好孩子，我受些委屈没什么，可我总要顾着她日后在婆家的日子。”
康氏出自书香门第，以前也是自恃清高对此嗤之以鼻。
可自从为人妻为人母之后，才知这看似风光的日子有多难过。
这偌大的国公府人口越来越多，处处都要使银子，偏偏罗宏安又是个无用的。
她不得已才硬是将自己逼成了一个贪财好物的性子，为的就是自己的儿女日后能有个好前程。
同为女人严氏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苦楚，微微叹了口气。
“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可你也该知道猎兔跑马的道理。”
“九月与九歌虽然并不亲厚，可毕竟都是洛家的女儿，就算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日后即便是嫁了人，在这京城内也是要互相依附着才好过日子。”
“若是为此心里起了怨恨，岂不是得不偿失啊！”
“九歌的性子是强了些，可她有句话说的很对，国公府的将来终究还是要落到浩润与浩博的身上。”
“你只要安心将孩子们教养好，日后安能没有好前程。”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洛九月的婚事也不能拖了，总要有个定数，她才能安心。
“母亲，那九月的婚事和嫁妆……”
严氏摆了摆手，冯妈妈立刻会意，去里面取出一个盒子直接递给了康氏。
“我知你心里没底，现下都交给你，若是觉得不够再叫人添置。”
康氏接过立刻便打了开。
里面一张一张的都是严氏为洛九月备下的嫁妆单子。
不算那些金银头面，其中的的庄子铺面就比她当年的还要多上两倍。
若是自己再添置些，虽不比洛九歌的嫁妆，可也是极丰厚了。
之前她做梦也没想到国公府居然还能拿出这样的嫁妆单子来。
要是早知道，她也不必挖空心思的愁了。
康氏神情激动，立刻便跪了下去，“母亲，之前都是儿媳愚昧无知，才错怪了母亲。”
“可是儿媳心中还有一事……”
严氏知道她说的是恒王，九月心仪恒王多年，她这个做祖母的又怎会不知。
只是……
想到洛九歌之前所言，她也不得不顾虑其中的利害关系。
“古往今来都是高嫁女底娶媳，我也希望九月能有个好前程。”
“可你也应该瞧出了恒王的心思并不在九月的身上。”
“难道恒王一日不上门求娶，九月便要一直等下去吗？”
说到这里，严氏难免会想到外面关于洛九月与文烨世子的谣言。
尤其前几日文烨世子还登门拜访，这事儿恐怕也传到了不少世家的耳中。
那些有意于九月的人家就算有心，恐怕也不得不顾虑长公主府的颜面。
“九月，你毕竟是女儿家，外面的谣言虽是无稽之谈，可终究有损你的名誉。”
此话正说到了康氏的痛处，长公主府虽好，可文烨世子却是个不着调的。
她怎么能放心将洛九月许给这样的人。
“母亲，儿媳也正是忧心此事，可那文烨世子却实在不妥。”
严氏却只看着洛九月，“你是如何做想的？”
洛九月毕竟执着了那么多年，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正应了那句，‘落花已作风前舞，流水依旧只东去’，就算她再执着也是无用的。
既然如此那么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祖母说的是，九月都听祖母的安排。”
这话可把康氏给惊着了，“不可，那文烨世子在外寻花问柳，声名狼藉，听说光他屋里的丫头就不知多少了，你怎么能嫁给这样的人。”
她已经吃了这样的苦，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女儿也受同样的罪。
洛九月苦笑。
父亲当年诅咒发誓绝不纳妾，可如今却还是违背了誓言。
可见天下的男子皆是一般无二，相比那些虚伪之人，文烨世子倒也算坦荡了。
更何况现在外面谣言满天飞，哪里还由得她去选择。
“母亲，这些话也不过是以讹传讹而来，未必当真的。”
“就算女儿嫁入别家，难道就能保证未来的夫君不纳妾吗？”
康氏顿时无言以对，想起洛宏安的所作所为，又有谁能为此担保呢。
严氏也叹息了一声，“好了，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再瞧瞧吧！”
说是瞧瞧，实际上哪里还有瞧的必要。
洛九月心里也十分清楚，于是微微施了一礼便和康氏回去了。
隔日收到消息的洛以艳也跑了回来，进门劈头盖脸的将洛九歌好一顿的数落。
康氏在一边伺候着严氏喝汤药，心里的白眼已经飞上了天。
早干嘛去了，这会儿倒是回来马后炮了。
可惜也是徒劳，自己都没粘上半点好处，难道还能让你一个外嫁女粘了去？
洛以艳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严氏不但毫无反应，怎么连康氏也不言不语的。
察觉出不对劲，只能开口问道，“二嫂，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康氏笑了笑，“一切母亲心里自有定数，妹妹就少操些心吧！”
洛以艳难以置信的看着康氏，她才几日没回来，怎么风向就变了。
若是以往她就算不帮腔，可也不该说出这种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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