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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人给他们热着酒,淡淡的梅香飘荡,混合着酒的清香,这种氛围好不惬意。
秦英落浅浅尝了一口酒,连声赞叹,“嗯~好酒啊!”
南宫浔有些自豪,“这可是我千里寻来的好酒,去年春天就埋在这儿了,就等找个好时机品尝一番,若不是方才下棋输给了叶兄,我还不舍得把它给挖出来呢!”
听他们说得头头是道,南宫芷也忍不住喝了一口,她尝不出酒得好坏,只觉得辛辣无比。
几人又玩了一会儿字迷,玩累的时候南宫浔突然开口,“仅玩这些没意思,我在这园中还埋了一坛,不如你们去找找,谁找着了,我就送给谁,当然,我可不做亏本的买卖,没有找着的人就得给我备一份新年礼物。”
谈起这个,秦英落拉下了脸,“王爷,我可是前几天就给你送来了新年礼物,可是被您亲手给退回去了呀!”
南宫浔一愣,没想到秦英落会当众将这件事给挑破,随即哈哈大笑。
“那我不是特意给秦姑娘赔罪来了嘛!若是秦姑娘找着了这酒,这酒就当做我送给秦姑娘的新年礼物,若是秦姑娘没找着,我再收下秦姑娘的礼物,这样,我也不觉得亏心了。”
“好,一言为定。”
秦英落又想了想,“那王爷,这酒是只埋在梅园呢?还是其他地方也算?”
南宫浔无所畏惧,“我这王府任由你们去找,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两柱香的时间,你们若找着了,自然就归你们,你们若都找不着,那可算是我胜了,到时候你们得再给我两坛好酒。”
叶景湛在旁边摇摇头,“酒痴。”
南宫浔听见这话,连忙矢口否认,“我可不是为了让你们送给我酒才这么做的,我家大业大的,怎么会惦记你们那点东西。”
就在其他人坐着未动时,秦英落一口应下,势必要将这酒找到,南宫芷是被秦英落拉着去的,她求着南宫芷要是把酒找到了便让给她,反正南宫芷对酒也不感兴趣。
南宫芷答应了下来,自己一人在梅园之中寻找,秦英落觉得一坛酒已经埋在梅园,另一坛可能就不在这儿,出了梅园去后花园找去了。
南宫雪也起身去寻找,不过她也对酒没有兴趣,只知道别人都说永嘉王府十分富有,贵重的珠宝多的是,她想着能不能找到一两个值钱的玩意儿,给自己充充私房钱。
前阵子丽贵妃被罚了俸禄,卖官的路也行不通了,可宫里的人却少不了去打点,这样一来她可算是活得捉襟见肘了,就连过年的时候都没钱添置几件像样的新衣服,惹得那些世家小姐暗里嬉笑。
三人不见了身影,叶景湛才迟迟起身,他没有去别处,也往这梅园深处走去。
最后只剩下南宫浔一人坐在凉亭中,他看着叶景湛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仿若将那人的心思给看穿了。
南宫芷正在找着,突然一人从梅花丛林的另一处走来,她也默契地走了过去。
头一遭南宫芷在叶景湛面前不那么戒备与张牙舞爪,这一次她是真心实意地感谢。
“我外祖父这件事,谢过缙王了。”
“薛老为国戎马一生,本就是我们这些晚辈该做的,又何谈谢字。”
南宫芷心中有些暖意,觉得叶景湛虽然外表冰冷,可内里还是一副赤子之心,这在脏污的朝堂之中难能可贵。
“可是…”
叶景湛的话突然打断了南宫芷的思路。
“公主应当劝说薛老,培养可信之人,薛老在北境驻守数十年,震慑敌军,可一旦他回京,军心溃散,敌军也一定会虎视眈眈…”
此话他不再说下去,结果会是如何,不言而喻。
南宫芷也严肃了起来,“匈奴会发兵吗?”
一开口,南宫芷突然觉得这问题实在是太傻,匈奴是被暨朝强行镇压的,内心从来没有臣服过,会叛是早晚的事,只不过在她的记忆中,匈奴与暨朝开战,怎么也是十年之后的事了。
叶景湛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深,“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暨朝现在没有多少可用的将领。”
他慢慢地向前走去,南宫芷从中读出了浓浓的失望。
皇上为平衡朝局,有意扶持党争,可党争已经消耗了暨朝太多的国力,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真正有才能的人都因不屈服党争难有出头之日,而那些想要靠着暂时屈服而上位的人,最终都被那些人所控制,空有一身才华而无处施展。
走着走着,他俩走到一处较为宽广的地方。
叶景湛拿出准备好的铁锹,朝着一株梅花树旁边就挖了去,不一会儿就挖出一坛酒。
南宫芷看着他利落的动作,不禁有些疑惑,“你是怎么知道酒被埋在这儿的?”
叶景湛回头看了南宫芷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很难找吗?
恰巧此时不远处传来秦英落的声音,“长公主~你找到没有啊?”
秦英落跑了过来,看见被掂在叶景湛手中的酒坛,她有些犹豫地问道,“这酒是你们两个谁找到的?”
南宫芷本想实话实说,可叶景湛却将那酒坛给递了过来,“这酒是长公主的。”
秦英落开心地接了过去,飞快地向南宫浔的方向跑去。
南宫芷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去,而叶景湛并没有解释,抬腿也向凉亭的方向走去,若仔细看去,还能发现,他似乎有些心情愉悦?
等几人回到凉亭,此刻的太阳已经被云层遮挡住了,外面也更加冷了一些,几人商量着去室内歇歇。
一行人刚走进主院,南宫芷就看见门前树下站着一个七八岁少年,正郎朗吟诵着《君子论》。
“五弟?”
此人正是五皇子南宫钰,平时不怎么受宠,因生母安嫔身体不好,他们总是深居浅出,在宫里也不经常能碰面。
南宫钰能出现在这里,南宫芷还是有些疑惑的,正当他想问南宫浔时,南宫浔已经走了上前,拍了拍那少年的额头,动作熟练又亲昵。
“背会了没有啊?”
少年点了点头,乖乖地向众人行礼,稚嫩的声音响起,“背会了。”
南宫浔揽着他的肩,“走吧,进去歇会儿。”
进入室内,南宫芷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南宫钰,她对南宫钰的印象实在不深,总以为他还是一个小孩子,没想到转眼间就长这么大了。
就在南宫芷打量南宫钰的同时,南宫钰也在偷偷瞄着他这位长姐,只因母亲同他说过,宫里嫡庶有别,就算他是皇子,就算长公主再不受宠,他也不可在长公主面前放肆。
因着母亲这话,南宫钰对南宫芷总是有些敬畏,平日里偶然遇见,也是远远地便躲开了,今日近近地瞧,突然发现他这长姐真是好生漂亮,宛若天仙一般。
“皇兄,五弟怎么在你这啊?”
南宫浔将南宫钰的功课拿过来慢慢地检查,“安娘娘近日得了风寒,怕把病气过给五弟,我就把他接我这儿住两天。”
说着,南宫浔像是想到了什么,将手中的书本放下,“刚好芷妹妹今日来了,有件事我正想找你商量。”
南宫浔先是看了一眼叶景湛,后而接着又道,“五弟年纪也不小了,寻常像他这么大的孩子早就开始启蒙了,可安娘娘又不懂文墨,我想着把他送进你宫里住着,别说以你的水平了,就是你宫里懂些诗书的宫女,也能暂时教他一些。”
“啊?”南宫芷有些惊讶,“这皇子的教养向来是后宫娘娘负责,再不济也有皇家书院,送进我宫里,怕是不太合规矩。”
南宫浔叹了一口气,“安娘娘身子本就弱,五弟胎里不足,身子也不大好,须得精心养护,十二岁之前若没病没灾,身子也就慢慢地跟常人无异了,正是这个原因,安娘娘才不愿意将他送进皇家书院,整日起早贪黑的,他的身子也吃不消。”
南宫芷有些怜爱地看向南宫钰,若不是身体原因,他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应正是最调皮捣蛋的时候。
“可启蒙不算小事,须得有才学的人来教导,五弟这般用功,来日若在学问上有所成就,别人要是问他‘你的启蒙老师是谁?’这该让他如何回答?不若就请一个夫子,专门进行教导?”
此话说完,南宫浔和叶景湛都有些无语地看向了过来,南宫芷瞬间哑然。
是啊,专门夫子的教导是太子的特权,若是给南宫逸请来一个夫子,岂不是昭告天下人,皇上有意立南宫钰为太子?
南宫芷就算是想想,皇上也定然不会答应。
方才沉默不言的叶景湛也开了口,“王爷的府邸在宫外,五殿下身子不好,实在不宜来回奔波,让五殿下入住盛泽宫是最好的选择,盛泽宫距离安娘娘的宫院也不算远,也不至于使他们母子分离。”
南宫芷听后,觉得他说得也很有道理。
“至于合不合规矩,芷妹妹也不必担心,早前就有崇祯公主抚育幼弟的佳话,等明日我向父皇奏请,有了父皇的旨意,后宫的人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见两人都开了口,南宫芷便答应了下来,她的盛泽宫素日里空荡荡的,多一个孩子也能热闹一些。
刚商量完此事,南宫雪才姗姗来迟,看见众人都聚在这里,她脸色有些羞?濉
“我找得入迷了,不知你们早就聚在这里了,妹妹给皇兄皇姐请罪。”
南宫芷向她看去,只见南宫雪身后的奴仆端着两件精美的瓷器,看上去就价值不菲,她稍微皱了下眉,回头看了南宫浔一眼,见他脸上并无不悦,这才沉默地喝着茶水。
南宫浔看南宫雪这阵仗,了然一笑,“二妹这是没找到酒,倒是翻出来了两件宝物。”
南宫雪的脸更加羞红,“本来是去找酒了,但看到这两件瓷器,一时入了迷…”
“哦?看来二妹妹也是懂行之人,不若给我等讲讲?”
南宫芷回望了后面的瓷器,“这两件瓷器皆是皇太祖时期民间瓷器大师乐尧若所做,一个给了挚友钟无,一个给了挚爱华月,所以这两个瓷器,一个名为‘情深似海’,一个名为‘比翼双飞’。”
南宫浔拍了拍手,“还真懂啊!既然二妹妹这么喜欢,你拿去便是,希望二妹妹也能找到自己的挚友与挚爱。”
听见此话,南宫雪不禁有些窃喜,这两件宝物无论单拿出来哪一个,那都是价值连城,就算不能拿出去卖,可能放在宫里,等那些贵女来拜访时,看她们还敢不敢嬉笑自己。
等侍女将那两个瓷器拿了下去,众人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照旧闲谈了起来。
约摸傍晚,外头的寒气越来越重的时候,一行人才从永嘉王府离开。
回宫之后,南宫芷让人把旁边空着的厢房给收拾了出来,不论皇上能不能答应南宫钰过来,总要提前准备一番。
收拾好之后,南宫芷正坐在里间休息,如画从外面走了进来。
“打听得怎么样了?”
今日见着南宫雪,南宫芷觉得不太对劲,心中不安,便让如画前去打听了一番。
“奴婢听华熙宫的宫女们说,这阵子丽贵妃被罚俸禄,心情不大好,想要三殿下去皇上那求求情,可三殿下不知为何,非但不去,还大发了一通脾气,听说丽贵妃已经跟三殿下冷战好些日子了,这些天二公主也不免跟着倒霉。”
南宫芷静静思索了片刻,“你觉不觉得南宫逸有点反常?”
如画听后,也仔细想了想,“三殿下性子一直比较跳跃,有时候特别开心,有时候又会特别沉闷,奴婢倒觉得没啥大问题,公主也不要想得太多,说不准又是三殿下跟哪个宫女的事情被丽贵妃发现了,心情正不好着呢!”
但愿如此吧!南宫芷心中这样想着。
第二天中午,皇上的口谕传来,让南宫钰暂且在南宫芷的宫殿住下,等身子好些能去书院时,再回安嫔宫中。
圣谕传来,盛泽宫的宫女们不禁都有些新奇与兴奋,因为这宫中又要多一个新的小主人了,比起沉闷的长公主,她们似乎都更喜欢软糯糯的小孩子。
?y妈妈看见她们这样,都忍不住开口打趣,“都怪公主平时里太过老气横秋了,惹得这些小宫女们各个都不敢亲近,多个小孩子,大家都兴奋着呢!”
南宫芷笑笑不语,但心中也在期待南宫钰的到来。
因为教导皇子不是件小事,皇上特意给南宫芷多了一倍月例,还送来一些四书五经,皇后则送来一些棉被布匹,一箱一箱的东西挨个地被抬进了盛泽宫。
当南宫芷正在清点这些东西的时候,听见外头的宫女来报。
“公主,安嫔娘娘和五殿下来了。”
话语刚落,一位孱弱瘦小的女子牵着五皇子便走了进来,一路边走边看着南宫芷笑,看起来是一位十分温婉的女子。
“快,给你皇长姐请安。”
南宫钰规规矩矩地行礼,“皇弟谢过长姐操劳。”
南宫芷笑盈盈的,将南宫钰拉了过来,忍不住捏了捏他圆乎乎的脸颊。
“姐姐也很高兴弟弟的到来呀!”
南宫芷招待两人用了些茶点,趁着南宫钰温习功课的时间,她又带着安嫔参观了一下南宫钰的住处。
“安娘娘也帮芷儿看看,哪里还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我这宫里时常不来小孩子,很多东西也是刚刚备下的,准备得没有那么充足。”
安嫔仔仔细细地环顾了下四周,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公主准备得已经够周到了,我们实在是…添麻烦了。”
南宫芷见她有些局促,似乎被这场面有些吓到了,出口安慰道:
“我也没做多少,父皇和母后都送来不少东西,往后安娘娘若想来看五弟,可以随时过来,好在盛泽宫离安娘娘的宫殿也不远,五弟闲暇之时,也可以跑回去玩。”
安嫔连连应答,对南宫芷谢了又谢。
送走安嫔,南宫芷带着南宫钰温习了一会儿功课,许是血脉的原因,没过一会儿两人就熟络了起来。
晚上,南宫芷素日床头的诗书也换成了南宫钰做好的功课,她看着一页页密密麻麻的字迹,终于忍不住赞叹南宫钰的聪慧。
旁边的?y妈妈听见她的言语,忍不住开口,“公主小时候念书也是很厉害的。”
南宫芷摇摇头,“不一样,这孩子聪慧过人,很多东西一点就通,根本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这话更是让?y妈妈觉得有趣,“还‘这孩子’,说得跟公主不是孩子似的,小小年纪怎么越来越老成了?”
?y妈妈端着水盆走开了,南宫芷也不再言语,算上前世的年龄,跟南宫钰一比,她可不就是一个老妈子了?
南宫芷笑着摇摇头,没把自己的感叹说出来,她想着若自己当初的孩子能活下来,教导他做功课的时候也会是这番情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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