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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本就在干改朝换代的事情吗？”秋颜韵故作不解。
“可将那些人送入了大宛。我虽然不知道宇文弈和大宛的关系，但宫里的那位和贵妃，和宇文弈是极为亲近的。”
秋颜韵挑了挑眉：“怎么，你看见了？”
“怎么，你吃醋了？”江灵鹏弯了弯唇角，“陛下虽然不像曾经的她那样信任我，也没把锦衣卫什么的交给我。但如今我可自由初入宫闱，是朝堂上唯一的丞相。我希望你明白一点，我虽然答应帮助你们，但没答应毁掉她亲手打造的东西。除非……”
秋颜韵没想到江灵鹏也有这么死脑筋的时候：“可你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会毁掉她亲手打造的东西。”
“那是你不懂她。安王妃，我们可以和大宛合作，可以让天宁国改朝换代，但，天宁国绝不可以被大宛吞并。这，是底线。”
他不想鹬蚌相争，被大宛坐收来渔翁之利去。
“你多虑了。”
“安王妃，你有的时候，太信任他了。”
“不要把她的鸾军全部交给宇文弈。有些东西，得留在你自己手上。”
这是江灵鹏的警告，他是她的守护者，最后的一切的守护者，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辛苦获得的一切，成为别人手里的利剑。
就算是给她报仇，也不能。
“秋颜韵，虽然很难以置信，但出于我对她的了解，你真的，很像她。你是长公主吗？否则我寄去的东西，你为什么一点表示也没有。真的是你聪明了吗？可为什么，我们之间私密的一切，你都能知道呢？”
“那个发带，你真的不解释一下吗？”
江灵鹏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像被夺走了糖果的小孩那般委屈，秋颜韵深吸了一口气，她不能暴露她是长公主的事情，如果他知道她是长公主，还嫁给了宇文弈成为安王妃，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双目对视，相顾无言。江灵鹏看着她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他完全意外的话来。
“因为，我是落日族神女的后裔，有预知能力，并且通过落日族传世法器，我能知晓任意过去发生的事情。”
江灵鹏的瞳孔瞬间缩小，眼神里有那么一点受伤。
“落日族，神女，呵。”
江灵鹏自嘲地笑了笑，事到如今他竟然还在做着她还活着的荒唐的梦。他那日不敢去看她行刑，或许以为没有看到就没有行刑，她还活着。她连骨灰都没有剩下，陛下为了全皇家颜面，用了她的衣冠入棺，给她下葬。
她早就死了不是吗？陛下怎么可能还会让她活着呢？
“罢了。无论如何，你总归是像她的。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太相信宇文弈，你要发展你自己的势力，让他永远都能正视你。而不是你一直在贡献你自己，在他功成名就的一天，你毫无利用价值了，或许被他一脚踢开，或许他尚存那可笑的怜悯心让你成为他后宫的三千分之一。她的东西，不是让你无私地奉献给男人的，你要保护好你自己。”
秋颜韵愣愣地看着江灵鹏，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特地等在叶国公府就是为了特地给他说这一番话。如今的他和刚初见时杀心暗起的江灵鹏判若两人，难道真的是因为他逐渐发现她像已逝的长公主，并且和她有一致的目标吗？
她想起了江灵鹏最初和她在一起时的日子，她不过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他希望她能依赖他，但当她想全身心的依赖他的时候，他总是告诫她，不要这样做。让她每一次都打一个激灵，让她每一次都很受伤。
他说，你要学着依赖别人，但不是完全依赖别人。江灵鹏和宇文弈不同，宇文弈永远都在让自己去信任他，要信任他，而江灵鹏，出于对自己，或许也是对她的保护，总是让她不要信任他。
她突然一时间不知道谁是对的，谁是错的了。
江灵鹏看着她迷惘的眼神，眼底某一个角落被柔软的所触动，他抬了抬手，想碰碰她，却在看见她的面容的那一刻猛地收回了手。
但看着她眼底那酷似长公主的迷茫，江灵鹏终究还是不忍心，再开口，却只是添了几分冷淡。
“安王妃，你们若真的想要这个皇位，那么你们必须要想办法回到封地去。无论你是不是她，帝京，我可以替你们守着。”
那个发带，就让她留着吧，她像她，他不想她，再死一次。
这是他的私心，可笑的私心。
“你如果真的是落日族神女，就不要像今日这样随便告诉别人，不要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杀身之祸。预知术也好，神女也好，你总归，只有一条命。”
“好，谢谢。”
江灵鹏抿唇不语，他就着最近的椅子坐了，淡淡道：“坐下来喝口茶吧，你今日不是来找叶君歌的吗？她过会儿应该就会回来了。”
秋颜韵点点头，坐在他的对面，不让他出现在自己的视线死角：“话说，你怎知今日我会过来？来这等着我的？”
“我不是来找你的。”江灵鹏抿了一口茶水，不咸不淡地道。
不是来找她的？那他今日这一番话，都是即兴而为，不是思路再三，也不是特地？
秋颜韵反而不高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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