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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帝女？”项元?重重地重复。
先帝最宠爱，赐最富庶封地清河郡的镇国公主，不是帝女，这怎么可能？
“小柠，我们先假设，先帝有证据，就说明他知道你不是帝女。可以先帝的性子，若是知道了你非他血脉，怎么可能让你苟活至今？”
以项元?对先帝的了解，先帝最为冷心冷清，别说是杨雪柠，就是当年的皇后，若是真的背叛了先帝，也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秋颜韵无比惆怅地叹了一口气。项元?只一个眼神就明白了，这件事是证据确凿也好，是凭空捏造也好，都成为了她心中的一根刺，梗在她的心头。而能将这根刺拔出来的人，都已经死了。而她同时也因为隐瞒身份的需要，这件心事压在心头，从未跟人提起过。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帮助她：“据我所知，你的母亲，曾是当年永元的一位贵族小姐。我可以寻访一下当年你母亲的族人或者后人，看看能不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元?哥哥……”秋颜韵闻言，一下子哽咽，“我其实……很想知道答案，但又期望，永远也不知道答案。”
“只要你愿意，我尽力而为。只不过已经过去数十年，天宁国一朝你母亲的族人就是隐匿在野，不愿入朝为官，我也不能真的确定能找到你母亲的族人。当年的皇后倒真的似一介孤女，不过也幸好夫妻恩爱，跟千年前大明开国皇帝朱重八的妻子一样。”
走在路上，有许多的人见到项元?，想要喊一句“项将军”，话未出口都被项元?给用手势制止了下去。
“我能感受得到，他们是真的很敬爱你。”秋颜韵浅笑。
“也都是我费心多年经营的结果。小柠，这西北军营的条件说艰苦也不艰苦，说舒适也说不上舒适。但只要你肯留下来，在西北这一块地方，我绝对能护得住你。若你愿意留下来，我可以将你留在离西北军营最近的敦煌县，跟我父母住在一起。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不要回帝京了。”
“元?哥哥，我已经决定了。你不必再劝了。”
项元?终究是默然，他看着秋颜韵的眼神，宛若狼群里埋伏着的最精明的狼的眼神，对着头狼虎视眈眈。
“元?哥哥，我还要你帮我查一件事。”
“什么？”
“这里离大宛很近。我想你帮我查查，关于宇文弈母妃的事情。他的母妃是大宛明帝的公主，这件事老安王宇文拓隐瞒多年，我想你帮我查查当年大宛皇族的事情。”
秋颜韵曾经还信誓旦旦地表明自己可以靠预知术掌握这一切，但如今她已经许久未做有关预知的梦了，仿若预知术在她身上失传了一般。但事情不能被她耽搁，她也不能完全靠什么预知术，大宛国的事情，她必须弄清楚。
“好。我答应你。”项元?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问她怎么知道的。他只知道，只要是小柠要他去做的，他都会一一做到。
“大宛明帝是当今大宛陛下元南多的父亲，大宛先帝是元南多的大哥。元南多是明帝第九子，元明娜和元安娜是则是先帝唯二的子嗣。宇文弈的母亲是明帝的女儿，我记得，明帝只有一位公主，那就是皇后所出的嫡女。”
明帝的皇后没有亲生儿子，膝下唯有一女。
“按你这个说法，当年大宛先帝登基后屠尽成年兄弟，九皇子元南多尚在襁褓才被诸位大臣力保得以活下来。元南多长大后篡了哥哥的位，把他的女儿嫁走，断绝继承皇位的可能。如果宇文弈的母亲真的是明帝正统嫡出的公主，那么至今无子的元南多的下一任继承人就是……宇文弈！？”
“是的，如果他能证明自己是大宛皇室的后代。这也是为什么元南多要那么急切地把两个侄女一起嫁走。”
元南多至今无子，连女儿也无，不知道是不是弑兄夺位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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