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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们最后替秋颜韵整理好繁重的大礼服后，她让所有的侍女都退下去，只留言荷在自己身边。
言莲有些不高兴地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跟着大部队退了下去。
言荷明白地拿起了桌面上那精致的便携茶杯：“奴婢已经按小姐的吩咐，一大早灌了热热的羊奶。
秋颜韵点点头，将江灵鹏昨天交给她的药包打开，将里面已经研磨得细碎如粉的药材尽数倒入杯中，振荡。
药材混入羊奶后，竟然一点踪影也无，甚至连羊奶的腥味都随着药粉消失不见。
“带上它吧。”秋颜韵平静地吩咐。
羊奶装进去的时候是滚烫的，待到给楚王妃喝下的时候应该就是温热的，适宜入口的了。
——
宗庙大典浩浩荡荡，杨宴宁极其注重排场。皇室宗亲及诸位藩王随着皇帝及后妃的队伍站在队伍的最前端，文武大臣分成两列，紧随其后。
队伍极长，迤逦蜿蜒数十里，如山间的一条艳丽无比的银环蛇。
快到宗庙时，男子须得下马，女子须得下马车以示尊敬。楚王妃不情不愿地由人搀扶着下了马车。离楚王妃马车最近的是秋颜韵的马车，她下了马车之后就立即奔了过来，和楚王妃的侍女一起扶着楚王妃。
楚王妃画了极浓的妆来掩盖面容的苍白如纸，今日气色倒看起来不错，至少不会被人说成是不敬先祖。
“颜韵，我好累。一想到要走到宗庙，我这双腿就发软。”
“没关系的，楚姐姐，我们慢慢走，我扶着你。”
“小姐。”言荷适时拿着那瓶羊奶走近，“待会儿路上不方便喝水和吃东西。小姐要不要先喝一点东西？”
秋颜韵点点头，接过言荷的杯子喝了一口。
“唔，好香啊。颜韵，这是什么？”
“回禀楚王妃，这是羊奶，今早上奴婢特地命人灌的。想着我们家小姐特别爱喝这个，又能解渴又能解饿。”
“我这会儿刚好也有些饿了，想必是肚子里还有着个小孩子，特别容易饿，可否也让我尝一口？”楚王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神却停留在那杯喷香浓郁的羊奶上。
“当然。只要楚姐姐不嫌弃就好。”秋颜韵看起来十分大度。
“诶诶，有什么好嫌弃的。不就是你喝过吗？”楚王妃一点也不在意，接过秋颜韵手上的杯子，猛地喝了一大口，“唔，确实不错！好鲜啊！姐姐突然想横刀夺爱，通通占为己有了，妹妹可别笑话姐姐。”
“姐姐爱喝就都拿去吧。毕竟姐姐肚子里还有个金贵的小世子。”
不知道是不是江灵鹏的药特别对孕妇的胃口，素来孕吐恶心楚王妃竟然真的很快就将一整杯羊奶喝完，将杯子还给言荷。
“走吧走吧，东西喝完了，我们上路吧。”
宗庙大殿都按着流程走。虽然楚王妃一路上都由人搀扶着走，但终究还是体力难支，在供奉至圣先师的大殿里晕了过去。
“不好了不好了，楚王妃晕倒了！”
彼时大家都在点香上香，见楚王妃出了事，这才一窝蜂都涌了上来。
楚王原本跟着其他藩王在前头正在上香，听到仆人的大喊立即往回赶。
挤进已经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楚王看到昏倒的楚王妃，脸色一黯，立即将她打横抱起，也不顾皇帝还在场，直接冲出了大殿。
楚王抱着楚王妃刚走，晋王妃就指着地上的一滩血迹大喊；“天哪，天哪，楚王妃见红了！”
众人又是一窝蜂地围上来，又是一阵嘈杂。
秋颜韵只默默地跟在众人的身后，倒显得十分安静，她的神情和动作在其中显得十分格格不入。不过也因为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在楚王妃身上，便也没有人注意到秋颜韵的不对劲。宇文弈觉得这不像是秋颜韵的正常反应，便缓步走到秋颜韵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秋颜韵吓得猛然一激灵，抬头，对上宇文弈略带探寻的目光，她只是摇了摇头。
宇文弈看到了她眼底的哀伤，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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