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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在整个大汉赫赫有名,出了一个贤后卫子夫,还有一个威震塞外的大将军卫青。
只是继卫青去世后,卫家因受巫蛊之祸牵连而家破。
后来宣帝赐钱五十万助卫家后人在河东复家,只是卫家却再不复当年之盛。
卫家现任家主为卫凯,卫仲道并非家中嫡子,乃卫凯族兄卫宏之子。
卫凯醉心学问,不是埋头苦读,便是外出寻师访友,对族中之事管得较为松散。
卫宏与族弟卫凯相反,爱慕虚荣,常借卫家之名四处显摆,并好结交世家。
当袁逢提出要针对冀州,想寻人至塞外联络鲜卑之时,卫宏急于出风头,便将此事揽了下来,让卫仲道去了塞外。
卫仲道与其父差不多,游手好闲,声色犬马。
身体本就虚弱,哪经得住瞎造。
十七八岁的身体却已经被酒色折腾得似风中残烛。
出使塞外倒是得到了步度根与轲比能的热情款待,毕竟卫青之名在塞外若天神一般,能有卫家之后与他们交朋友,面子上都觉得光鲜。
好吃好喝不说,光胡姬就送了卫仲道十几个。
胡天胡地胡姬花,加上塞外风和沙,还没到家就倒下。
找了好多大夫看过,都只摇头说恕老朽无能。
卫宏心中着急,有人给他出主意说去冀州找华佗。
但世家与冀州为敌,卫宏身为参与者难免心中有鬼,哪敢送上门去。
又有人说不如冲喜试试。
这个建议卫宏倒是听进心里去了。
只是这冲喜之人不好找,门当户对的知道卫仲道的情况,不愿意结亲。
且因卫仲道的身体情况,卫宏急于为他操办,想一切流程从简,大家族的自然更加不愿意。
卫宏只好花重金寻媒婆帮忙寻合适的人家,家里过得去就行。
钱花得多还是有效果的,不久媒婆便帮他寻到了一处人家——蔡邕家中有二女,长女名唤蔡琰,正待字闺中。
卫宏初时听到蔡邕之名,也不禁心中犹豫。
倒不是因为蔡邕默默无闻,相反,蔡邕可是当世大儒,名满天下,卫宏也有所耳闻。
只不过,此人身上同样麻烦多多。
当年大汉常发灾异,刘宏访问群公卿士,想听到一些忠言,可所有人都守口如瓶。
只有蔡邕上奏认为妇人、宦官干预政事,是怪异发生的原因之一。
还弹劾了一大批人,其中包括当时的太尉张颢、光禄勋玮璋、长水校尉赵?、屯骑校尉盖升......
并且蔡邕又与当时司徒刘?、将作大匠阳球不和,阳球是中常侍程璜的女婿。
程璜便在刘宏面前诬告蔡邕。
于是,在各方势力的运作之下,蔡邕被下狱,还差点被弃市(当街砍脑壳)。
得亏中常侍吕强向刘宏求情,才判了个全家流放。
后来遇天下大赦得免,五原太守王智摆酒为他送行,他却在酒席间对王智爱搭不理,得罪了王智。
王智便密告蔡邕心怀怨恨,诽谤朝廷。
朝中蔡邕曾得罪过的人也同样一齐对他诬陷,令蔡邕四处躲藏。
最近恰好带家小到了河东,被媒婆偶然看到蔡琰貌美,想必不是寻常人家之女。
跟着蔡琰找到了蔡邕,才打听这个蔡邕原来不简单,便兴冲冲跑来卫家交差。
卫宏在心中多方权衡之下,决定与蔡邕结亲。
首先自家儿子等不起了,再次以蔡邕之女为儿媳也不算丢人。
最后,蔡邕虽遭诬陷,陛下却并没有定其罪,凭卫家势力还是能罩得住他。
想必蔡邕也愿意与卫家结成亲家,对他也有好处。
以他现在的处境,也肯定会答应卫家一些不合理的要求。
果然,当媒婆对蔡邕提亲之时,蔡邕仅考虑了一小会便答应了下来。
并且对卫家要求将流程一切从简的事也没有异议。
家境已经窘迫于此,能有卫家肯与自己结亲已经算是高攀了。
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甚至连卫仲道的情况都只是听媒婆一顿猛夸,根本没有出去详细打听,哪会知道媒婆隐瞒了卫仲道病入膏肓的情况?
不便外出见人是一方面,重男轻女的思想也是一方面。
蔡琰虽然敏而好学,无论琴棋书画,都是一学就会。
但终究是个女儿,终究是要嫁人的。
能嫁入卫家成为正室,虽不是嫡子,也是不错的选择了。
很快,卫宏亲自带人将丰厚的聘礼抬进了蔡邕寄居的破败小院内,对蔡邕也恭恭敬敬,更是令蔡邕老怀大慰。
卫宏也一再表示不需要蔡邕为女儿置办任何嫁妆,蔡琰只管嫁到卫家享福就是了。
更加令蔡邕大为满意。
交换过生辰八字,为蔡琰取字昭姬。
三日后一驾漂亮的马车将蔡琰接进了卫府,与卫仲道举办婚礼。
对于卫仲道为何没有亲自来接亲,卫家之人只说新?官在家宴请河东官员,脱不开身,蔡邕也就原谅了。
卫府张灯结彩,大宴宾客。
无论如何,拜堂成亲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总不可能让人代替新郎来拜天地,又不是冥婚。
卫宏令医者给卫仲道吃了副提神的药,卫仲道强打起精神下了地。
在婢女搀扶下颤颤巍巍的来到了大厅。
待见识到盛装打扮的蔡琰,简直貌若天仙,顿时呆住了。
这就是自己的夫人?
脸色开始有了血色,呼吸急促,整个人也似乎焕发出新生的活力。
婢女轻唤了他几声,卫仲道才醒过神来。
居然快步走向蔡琰,迫不及待的要与她拜完天地入洞房。
卫宏见冲喜果然有效,更是心中大喜,乐得哈哈大笑。
唯有蔡琰看到卫仲道出来时的样子,瘦若饿鬼,白似无常。
这哪是正常人呀?
心中暗暗叫命苦。
只是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吉时已到!”
随着卫宏的暗示,主婚人也一声高叫,准备让二人开始拜堂。
“哈哈,看来本侯来得是时候,居然还有喜酒喝!”
一个声音自门外传了进来。
(查过资料,盖头是南北朝才开始出现的,唐朝一度废除,到宋朝才又兴起。大汉还没有盖头,免得又喷说看不到脸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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