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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凝霜伸手拢着衣领，将窗户微开，看着夜色，淡淡道：“睡不着。”
云竹有些心疼，郡主心中这是藏着事呢。
这寺庙之中定然有郡主牵挂的人或者事，不然也不会突然到这祈福来。
可是，郡主不说，她们这些奴婢自然不好过问。
她只能劝慰道：“郡主放宽心，总会过去的。”
苏凝霜淡淡道：“是啊，总会过去的。”
这一场大火，她这般防着，总会过去的。
微红的玉手伸出，想要将窗户轻轻关起来，视野中却突然闯入一个人影。
一身黑衣溶于夜色之中，玄铁面具在月色照应下，流转着光泽。
还未等她回过神，思考完为什么面具人会出现在这里时，对方已经推门而入，嘴角挂着笑意瞧着她。
苏凝霜脸上诧异道：“你怎在这个时间过来了？”
“岳母的事，有点线索了。”
牧还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缓声说道。
刚刚手下前来禀告，宋清衣一事有了点眉目。
原本想着等她下山之后再告诉她，但他与属下谈话过后，瞧见她的窗户开着，便料到苏凝霜并未入睡，于是便换了个装束，寻了过来。
一旁的云竹听到这话，便立马出门守着去了，屋内只剩下他二人。
苏凝霜神情一怔，连这人嘴里不正经的“岳母”两字都忘了计较，连忙问道：“你查到了什么？”
“时间太久，而且她本人已过世，兜兜转转查到的东西有限。”
牧还饮了一口热茶，皱了皱眉，只觉得这茶味道不好，心中想着回去之后要不再给她几包好茶，那日在宁园，她似乎挺喜欢当日的茶。
苏凝霜坐在一侧，凝声道：“哪怕一点消息，于我也是有益的。”
剖丝抽茧层层递进，她可以一点一点的来。
牧还将茶盏放在桌子上，语气颇为严肃：“你母亲似乎和前朝长公主交情不错。”
苏凝霜眉毛紧拧：“前朝长公主？”
怎么还和前朝扯上关系了？
二十五年前，身为皇帝重臣的大将军江昊举兵谋反，直接杀进皇宫，屠杀所有皇室，以暴力血腥雷霆手段，坐稳皇位。
昊帝刚刚登上皇位的前两年，文人墨客时不时骂上一句乱臣贼子，昊帝为了震慑四方，直接将辱骂之人，全部当街斩首，这才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最后沉寂于历史洪流之中。
“是。”萧桓点头道，“她们从小一同长大，关系极好。”
“可前朝皇室之人，全被斩杀，无一活口。”
这消息于她来说，似乎十分无用。
萧桓轻轻点了点头，十分同意苏凝霜的话。
苏凝霜拧眉道：“母亲的死难不成还会和前朝有关？可，这不可能啊......”
前朝被灭，外祖父担忧百姓受难，带领着百官主动投诚，可以说是第一个支持昊帝之人，这说不通。
萧桓道：“昊帝血屠皇宫之夜，她曾出入长公主府中。”
苏凝霜未能想通这其间关联，但是有一件事她可以确定，“母亲的死和前朝灭亡没有关系。”
不管母亲知道什么，前朝已经没了，对昊帝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牧还想了想，认为这种可能较小，便说道：“还有一个人，你或许可以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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