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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凝霜艰难的说着话，断断续续，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无数次宋钰衍想要打断都被她阻止。
直到最后她扯出一抹苦笑的看着他说道：“是霜儿没用，留不住聿宸也保护不了自己，更保护不了伯昌侯府，钰衍表哥，替我跟外祖父说声抱歉。”
“霜儿，又不是得了疫病的人就会死，瞎说什么丧气话，晦不晦气！”
苏凝霜知晓他不愿意相信这件事，可她又何尝相信？
奈何沧州城里除了十几个亲自被聿宸细心治疗的人，其他得了疫病的约莫都活不了太长时间。
更别提她体内本就有毒，虽说已经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解药，但是依旧未曾全部解掉，如今两两相加，她明确的感觉到生命在消耗。
也许，她会死的比其他人更快一些。
只是，真的不甘心呐！
好不甘！
苏凝霜无法向宋钰衍诉说这件事，只能苦笑的看着他。
宋钰衍被她看得心里难受的紧，侧过头不愿看她。
“霜儿，放心，你肯定没事的，就算是绑，我也得会把聿宸给绑回来。”
嚯的一声。
宋钰衍猛然起身，作势就要往外走去。
“表哥，等等。”
宋钰衍脚下一顿，转过身看向她。
苏凝霜笑着摇头道：“表哥，算了吧，聿宸的离开也是身不由己。”
如若真的和牧还所说的那样，聿宸这次回去就是去见老爷子最后一面。
一旦宋钰衍将人绑回来，导致他没有见到的话，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更何况她也不忍……
见不到亲人最后一面的痛，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好在，今生能见到。
苏凝霜不禁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宋钰衍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没用，无法保护苏凝霜，更没有办法帮到她。
“霜儿。”
宋钰衍动了动唇，最终到底没有说什么。
“你且好好休息，就算不用聿宸，我也一定会让你好起来。”
宋钰衍撂下这么一句话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苏凝霜压根就来不及阻止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她无奈的叹了一声，摇摇头：“但愿钰衍表哥不会做什么傻事。”
夜渐深，两匹骏马飞驰在官道上，扬起的尘土犹如是月神在人间洒下一抹星光。
苏凝霜睡的迷迷糊糊，忽然感觉有人在抓她手腕，猛然睁开眼，入目却是一张令她不敢相信的脸。
“聿……聿宸。”
聿宸正给她把脉，一时没注意她已经醒来，脸色十分凝重。
苏凝霜刚要抽回手就听到一道沧桑清冽的声音。
“你最好别动。”
苏凝霜顺着声音望去，就见到戴着面具的牧还站在窗前，欣长的身姿被月光笼罩，看起来十分的俊美挺拔。
只是，他们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牧还像是察觉到她的心思，倚靠着窗台，像是毫不在意一般的开口：“得到消息说你被感染疫病，这小子就像是疯了一样的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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