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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子拿着乔知乔大朗硬要塞给他的报酬就去了警察厅。
“警察警察，我要举报。”
瘦子记得清清楚楚的乔知叮嘱他的事情，来到警察局除了态度要好，千万不要说什么官老爷，讲什么报案，现在是新社会，不兴那一套，被人抓到会枪毙。
“咋，你又举报啥。”
桌子前正在捧着军绿色瓷缸的值班警察忍不住眉头一跳，一抖擞差点把瓷缸里的水都给扣了。
以前也不见这么多事，顶多这家鸡丢了，那家狗被人煮了，又或者谁家的杏子李子过墙被邻居吃了，这两天可倒好，一星期来了两个人举报。
特别之前那个老太太说起话来不饶人，还吐沫星子乱飞。
往事不堪回首啊！
“我，我来举报！”
第一次来到警察厅这种地方，又是第一次面见警察署的人，瘦子多少有些紧张，紧张到手心出汗，腿止不住的打颤。
值班的人有些不耐烦的神态，让瘦子以为他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于是重申了一遍。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要举报了，你就说要举报谁吧。”
值班的警察厅人员并不想深究，也无力去深究，摆了摆手让瘦子继续说下去。
“我要举报，梅方舟的大姐夫。”
斟酌一番瘦子并没有直接叫出来梅方舟大姐夫的名字，想着梅方舟也只会在厂子窝里横，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说不定梅方舟比他的名气还大。
“你说谁？”
值班的警察厅的人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哪里有人来举报，说的不是人家的名字，而是说什么亲戚关系的。
简直笑话死个人了。
“警察，这名字不名字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先听我说说他做的什么事情。”
瘦子有点着急，现在是讨论名字的时候嘛。
“那你说吧。”
警察厅的人仔细观察瘦子，他有理由怀疑瘦子是过来捣乱的，觉得它们在警察厅的日子太悠闲了。
“警察，我说的这个人您可能会认识，他从我们厂子里偷运了名贵木材，只是不知道用到了哪里，但是他就把这个罪名诬陷给了青山村的乔大山。”
名贵木材和乔大山。
警察厅值班的人一下子就抓住了瘦子话里的关键词，分外熟悉。
“乔大山。”
这不是在他们警察厅关押的人嘛。
如果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值班的人还会回忆回忆，但是乔大山这事闹得可是红轰轰烈烈，想不记得都不行。
“对对对，就是乔大山。”
“那，梅婶子是？”
“梅婶子就是梅方舟的姐姐，梅婶子是后来嫁到青山村去的。”
所以那和梅方舟的大姐夫有关系是没错的了，就是不知道两个人是不是夫妻。
警察厅的值班人员在心里胡乱猜测。
涉及到名贵木材，不是一个小的数目，所以他们警察厅才会把乔大山抓起来，光凭借种种迹像都指向乔大山就可以。
但是过去了这么久，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还会有反转。
警察厅的值班人员正色起来。
“请问你可以拿出来什么证据。”
“我就是证据，我看到了。”
“那为什么你之前不说出来，现在来了。”
警察厅的人员目光如炬似乎可以看透一个人的灵魂，瘦子害怕但是挺起了胸膛，因为他没有说假话，行的堂堂正正，没什么可怕的。
“因为，梅方舟的大姐夫和我也是一个厂子里的，他在厂子里背着老板肆无忌惮，和很多人交好，迎合他们，我不敢得罪他，但是这几天我总是睡不好，一件事揣在心里格外忐忑，万一因为我的隐瞒伤害了别人，就会愧疚一辈子的。”
瘦子身材偏瘦穿的大衣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吃不饱饭穿不暖衣。
值班的人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瘦子的话。
瘦子的话里也许并不全是真的。
不过终究还是证据不足。
人证算的了什么，更何况听瘦子的话，瘦子和梅方舟的大姐夫还是有矛盾的，万一是瘦子故意陷害梅方舟大姐夫呢，这种情况并不能排除。
“实在很抱歉，你的证据并不能让我们去把梅方舟大姐夫抓起来。”
“可是，我看见了啊。”
“证据不足。”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拍板定案。
瘦子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都看见了，却还不能把梅方舟的大姐夫抓起来。
如果这都不算证据，还有什么可以成为证据？难道就让梅方舟大姐夫逍遥法外吗？瘦子不甘心，也替乔知他们感到不甘心。
浑身的力气勉强支持着瘦子走出警察厅，他坐在警察厅外悲痛万分，甚至心里升腾出一种怨恨老天爷为什么如此不公。
他又该如何和几个孩子交代啊。
但是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人们也总要学会面对现实，越挫越勇。
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瘦子重新找到了乔知几个人，在她们约好的地方见了面。
“闺女，叔对不起你们啊。”
刚一见面瘦子就要给乔知他们跪下去。
“叔，这可使不得，您别着急，到底咋了。”
乔知见此连忙要搀扶起瘦子，但是一个男人铁了心要给她跪下，她如何也搀扶不起来，秦树礼赶紧上去帮忙，总算是没让瘦子跪了下去。
这可是要折寿的。
“叔没把你交代的事情给办好，警察厅你的人说证据不足。”
证据不足，证据不足，一个证据不足就把人打发了，那为什么他们可以把乔大山抓走，那时候为什么不说证据不足。
这种情况在乔知的意料之内，但是乔大朗没有想到秦树礼也没有想到。
“叔没事儿的，我知道了，你也别内疚了，这钱我也不要，你就收下给家里的弟弟妹妹们过个好年，你也不用担心我们，船到桥头自然直，恶人自有天收。”
乔知安慰着瘦子，虽然这种情况在意料之内，却有点无法安慰自己。
其实大道理大家都明白，只不过有些事情一旦赶到自己的身上，当初安慰别人的大道理，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
乔知就是这样的。
“混蛋！”
乔大朗握紧了拳头，无法抑制，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把梅方舟大姐夫抓出来暴打一顿，更想把梅婶子梅方舟都抓出来暴打一顿。
如果不是梅婶子在背后推波助澜，他们乔家哪里有这么多的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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