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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们信不过赵家，赵家怎么保我们？这事不说清楚，我们不敢放心。”
不知是不是有点熟悉，赵纪元复了眼李寿：
“你们可以去我白猿山藏身，待风头过去，再出来做事。我们可以发誓，绝对不会怠慢你们。”
李寿正要继续追问，贺常在已等不得了：
“赵先生不用再劝，我们已准备，集体向官府自首。”
赵纪元大急：“你们做的事，自首也只有掉脑袋的份。去我赵家，待风头过后，我们一定将这里还给你们，你们又可以东山再起。”
李寿暗自惋惜，好多东西都没能问，赵纪元就被气走。
“舵主，可以执行假死之计了。”
贺常在点点头：“黄尚他们去山堡村找庙了，待他们回来，就将我出海沉船的事传出去。我想过，他们就说因为我去世，看破红尘，出家了。”
李寿惊了贺常在一眼，没想到对方如此有艺术细胞？看破红尘的故事都能编出来。
“舵主这故事编得不错，但还得去海上兜一圈。那天多叫些人去码头，让他们看到舵主你们出海。那天专门挑些罪大的人上船，我们这几十个弟兄的罪都大，都上船和舵主一道。”
……
广州一条次街，柳风铃带着几女，从一座已被翻新的宅园中出来，样子很满意。
“现在我们药坊已开工，不用等酒精坊建成，先在都督府酿造。待开业那天，和药丸一同售卖。”
这里是商家的一处旧宅，低价卖给李寿，被他们改成药坊。
几女现在又有事情可做，心情也比以前更舒畅。武媚娘说：
“再过十几天就可以售卖，现在就可打广告，在这几州将消息张贴出去。”
武媚娘也没闲着，除李府的事，她还和柳圆圆合作，在这里租了间坊，准备搞个口红作坊。
柳圆圆问：“就在这几州张贴，其它地方的商人能知道吗？”
“这个不用担心，”武媚娘很有把握：
“民间传消息，不比官府差。这里又是沿海之地，更占地利之便，只需在这几州张贴即可。”
三女的马车没走多远，一群乞丐将挡在前方。柳风铃让柳圆圆撒了些铜子。
“现在京城的乞丐反而少了，这里行乞之人比京城还多。”
武媚娘知道的事，不比柳风铃少：
“朝廷接受先生的建议，在京城给那些乞丐，建了好几间作坊。大家都有事情做，所以才少了。乞丐有损当地的形象，现在先生没时间，我们也可以这样做，安排好这些乞丐。”
柳风铃很动心：“处理政事我不会，怕弄不好。”
“我会，”武媚娘兴奋说：
“师母不用担心，这些事就像生意，并不复杂。现在先生在外面忙大事，这些小事，我们应该给他分忧。”
柳风铃被武媚娘一番劝说，已将担心尽去。
“就按媚娘说的做，我们回去好好设计一下，明天就着手办此事。”
几女回到家，守门侍卫汇报：
“商小姐已到，张小维兄妹来了，狄公子在大厅接待他们。”
李寿离开时，已将治商娟的方法教给武媚娘，现在由武媚娘负责商娟的眼睛。
听到张小维兄妹到来，武媚娘顾不得去招呼商娟：
“张小维兄妹，一直在查卖她的人贩。莫非有了线索？我们去看看。”
大厅，狄仁杰端坐在左边，对面的两个大人，看得又惊又奇。
这些天柳天铃常外出，郑尚又在办公事，招呼客人的事落到狄仁杰身上。
狄仁杰的表现，比郑尚还好。被他接见之人，没一个不大赞。
柳风铃几女到来，狄仁杰介绍：
“她们说，已打听到贩卖张小维之人，藏身在香港村。怕打草惊蛇，他们并未去香港村证实。”
几句话就将张小维兄妹俩，说了半天的事讲清楚。
柳风铃不用向兄妹俩证实：
“没见到人不行，还得去证实。你们去不安全，我们现在又抽不出人，派谁去好？”
狄仁杰早已想好人选：
“商家是做人贩生意的，请商家打听，一定比任何人去查都强。”
……
一群酒肉饭饱的人，从渔村贺府来到潮州码头。
大家来到一艘正要起航的商船前，一个老头站出来：
“祝贺舵主顺利接到令弟，一家人早日团聚。”
贺常在满意了李寿一眼，这些借口都是李寿给他支的招。
干脆将贺常在孪生弟弟的事说出，借这事大宴亲朋，还能为他新的身份埋下伏笔，一举两得。
偏偏有人不相信，一个看起来像黑帮人物的中年男，将贺常在拉到一旁：
“贺大哥，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要跑路了？”
“孙老幺，你家跑路要大宴宾客？”贺常在白了中年男一眼：
“海上的凶险大家都知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船毁人亡。我这次真是去接失散多年的弟弟，宴请大家，也是想借借大家的运气。”
贺常在不愧是潮州一霸，许多人都给面子，来的人不少。
贺常在登上船头，怕这些人忘了，再次提醒：
“大家保重，待接到弟弟，再与大家一醉方休。”
李寿上辈子没坐过几次船出海，还好不晕船。
算上他的三十多个手下，这艘船上一共有六十多人。
李寿的这些侍卫，在薛礼的训练下，都有长足进步。
胜利已没问题，李寿想搞一次完胜。先试探一下大家的想法。
“李寿现在搞的劳改大家听过没有？”
大家不知李寿为何问这事，韩开泰接话：
“听过，徒三年刑，就得干三年活。听说那些活非常累，普通百姓还好。要我们那样干？简直是生不如死。所以好多犯事之人，宁可背井离乡，也不愿去劳改。”
这帮人懒得连劳改都不愿？李寿也不知说什么好。黄尚补充：
“还不止干活，家里的财产全充公，比普通百姓还不如。我宁可提刀造反，也不愿被如此对待。”
李寿有些难办，看这样子，这帮人绝不甘束手就擒。
一旦打起来，他们的人也难免有伤亡。
“我们进舱喝酒吧，边喝边聊。”
李寿想将几个老大灌醉，连最好酒的黄尚也摇脑袋：
“我们虽不晕船，在船上酒喝多了，那是找罪受。”
李寿在心里骂了几句，看了眼天色：
“明天一早返回，把握好时间，赶回去必须是半夜。”
贺常在不以为然：“我们不从码头登陆，今天晚上赶回去也没问题，不会被人发现的。”
“还是小心点，”李寿想今天晚上动手：
“有些人本就怀疑我们，太急，万一传出去，我们会前功尽弃。”
……
漆黑的天空，突然被一道闪电撕裂。紧接着比豆更大的雨滴，洒向无边大海。
船甲上，借着船舱内的灯光可以看见，一道道珠翻浪卷。
“不好，有暴风雨，快返回去。”
李寿也慌了，他们这艘船，只有十几米长。在狂风暴雨中，比一张叶子好不了多少，随时有可能沉没。
不止李寿，大家都慌了。风雨越来越大，李寿阴人的计划，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船在海上颠簸一阵，负责控制船的一个中年男跑来：
“舵主，我们失去方向了。”
这时候还没造出指南针，靠日月星这些东西来辨别方向。
现在外面一团漆黑，大家又被一阵颠簸，已找不到东南西北。
大家全呆住了，李寿没敢发呆：
“这种风雨不会太广，就朝一个地方划，先逃出风雨区域再说。”
李寿的话说完，一道巨浪劈来。大家只感觉到天翻地覆，船身朝一侧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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