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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回来了。”
“安弟，母后，你们可好？”
带欣的母后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子，带欣长是和她很像，是个雍容华贵的美女。
“欣儿此行如何？”
带欣没说话，从宫女年合手中，取来两个大包裹，打开里面全是药。她拿起两个木盒：
“这两颗是特效救命丸，是给母后和父王的。这些药，是给安弟的。”
王后呆住，打开一个木盒，里面有一颗白蜡封的丹丸。
“特效救命丸？欣儿，你这些药，是从哪里得来？”
带欣脸色有些泛红，没回答。年合多嘴：
“王后，这两颗特效救命丸，是越王殿下赠送。王子的药，也是越王殿下开的方子。殿下说了，他有把握治好王子的病。”
带欣被王后一把抓住：“欣儿，年合说的可当真？”
“还不止这些，”年开也不甘寂寞：
“越王殿下已许诺，绝不侵犯我豆莫娄国。他也愿意为王子治病，他想和大王谈谈。无论谈不谈得拢，都不会对我们不利。”
王后幸福得差点晕过去，当即在门外跪下，看着老天：
“老天保佑，我们再无忧矣！”
带欣有忧：“母后，惠真他们投我国，父王当初就不应该收留。现在好了，他们唆使父王，去和新罗联军攻唐，此事绝不能答应。”
王后点点头：“现在大唐已不侵犯我们，越王还要为你安弟治病。你父王再糊涂，也不可能答应他们。你先去休息，等会你父王来了，我们再作商量。”
带欣还在休息，带高和王庆宗，已在一间厢房商量。
带高的激动，不比带欣少。
“太好了，安儿的病终于有人能治了。王爱卿，越王怎么会答应这些？”
带高虽派他们出使，听说连北方的麻烦，也被李寿解决，对他们根本没报任何希望。
王庆宗将带欣帮李寿查奸的事说出：
“大王，臣观越王，对公主很有好感。”
带高呆住：“你没看错？”
“绝不会看错，他们甚至、甚至在人前也不避讳。”王庆宗早就想好：
“越王现在虽不是太子，当太子是早晚的事。要是我们能和他联姻，可保我豆莫娄国无忧矣！”
……
高桓文的一封信，只起了一半的作用。
乙支灭原现在虽仍叫大帅，已被架空，只相当于渊盖苏文的参将，相当于参谋。
虽是参将，乙支灭原同样兢兢业业，练兵、打探等等全没搁下。
乙支灭原很丧心病狂，在他的建议下，将民间的工匠都招集起来。
不知昼夜造投石车、重弩等等。
现在的平壤城楼，几乎一半的城跺上，都架着重弩。
现在要是唐军攻城，可能真不一定能攻下。
京城并未被围堵，京城后面到南部的地方，仍在高句丽手中。
李寿知道，就算将渊盖苏文拿下，只怕也不会如他们的意。
只要有乙支灭原这样的顽固分子在，挟持谁都没用。
李寿派出大量人手，打探乙支灭原。终于，被他们找到一个机会。
……
一早下起绵绵细雨，淋漓古道，风也难以吹干。
一群三四百人的队伍，护着七八辆马车，从一条大道走来。
两旁青竹如屏，风景如画。
乙支灭原身穿一件油布雨衣，骑在马上，神色有些呆闷。一道声音传来，将他唤醒。
“大帅可是在想唐军之事？”
问话之人是个身高七尺、平头短发的壮年男。他叫顾少峰，是个唐人，也是乙支灭原的护卫长。
乙支灭原长叹一声：
“唐军久久不攻，只怕不是在等西边的唐军。我查过，李寿有多次这种对峙的事，结果都是在使计。这次，只怕也不会例外。”
不愧是高句丽的名将，能看出李寿的心思。
在乙支灭原左边一个手拿一把三米大刀、身大五官小的年青人接道：
“三叔何必忧心？现在军队由渊大人掌管，让他去操这些心吧！”
乙支灭原瞪了年青人一眼：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岂能因任何事而轻之？我就管只是个兵，也要尽自己之力。就算战死，也毫无怨言。你们也一样，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乙支灭原说完，右边的顾少峰突然大叫一声：
“大帅小心。”
顾少峰的速度极快，最后一个字喊出，他已抄起马背上的长枪，一枪刺出，刚好点中射向乙支灭原的一支利箭。
顾少峰长枪未收回，再次将长枪划出，将另两支飞来的箭扫到一旁。
左边的年青人也动了，本就在手里的大刀，不比顾少峰慢。划出一道道刀影，将左边射来的几支箭一一扫开。
乙支灭原已看到右边竹林中的几道黑影，他已将一把三尺青锋抄到手中。
左右的叮当声传来，他感受到的危机并未解除。
乙支灭原突然将脑袋转向身后，眼睛还在中途，一支利箭瞬息而至。
乙支灭原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剧痛，后面传来惊呼声：
“后面也有刺客，快保护大帅。”
所有人，第一时间以乙支灭原为中心聚拢。
还未等他们有追击的意识，竹林中的黑影，像是大家产生的错觉，消失在竹林中。
“快追，不要放过这帮狗贼。”
拿刀的年青人叫乙支冯堂，是乙支灭原的侄子。
他一声怒吼，大家才意识到去追击。
等他们冲入竹林，竹林中的黑影，已骑上马，冲出竹林。
乙支灭原中的箭在左背后，今天他们去祖坟祭祀，他并未穿盔甲。
这一箭很深，大半箭头陷入肉中。
一个中年男脱掉乙支灭原的衣服，全惊呆。
只见从箭伤处，流出一些黑色的血。这些黑色，已扩展到箭伤一圈。
……
一座不知名的山上，一间废弃的小庙，聚了二三十人。
早已等在这里的李寿问：“如何？”
新军将领杨琦兴奋说：“乙支灭原中箭了，我那箭已射中他的背部。”
李寿重重出了口气，他们已打听清楚，今天是乙支灭原家的祭祖坟之日。
乙支灭原家的祖坟在城外，这个好机会，李寿没有放过。
他给大家说过，只要能射中乙支灭原，大家就可以撤了，绝不能和对方纠缠。
乙支灭原是武将世家，他的亲卫甚至家人，都有不少好手。
李寿虽安排有接应，大家一旦被拖住，将会非常危险。
“他就算不死，一段时间也休想再能理事。他那边能威胁到我们的，只剩下一人了。”
……
李寿一点没有自鄙感，为了减少自己人的伤亡，李寿不惜在箭头上抹毒。
他认为这很正常，就像乙支灭原派人暗杀他一样。
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能让自己人减少伤害，做什么事都很正常。
就像李寿接下来要做的事，也很正常。
李寿没有在破庙耽搁，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骑回京城。
他和几个侍卫来到一座酒楼，在二楼上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在他们斜对面，有一座宅院。宅院门口站着四个守门护卫，门上写着两个大字：
“郑府。”
这里是郑授成的府第，郑授成曾是乙支文德的智囊，现在是乙支灭原的军师。
在整个乙支家族，都有很高的地位。
今天是乙支家族祭祀之日，郑授成再怎么受重用，毕竟是个外人，他没去。
李寿的菜还未上来，一骑跑进郑府。郑授成带着一群人，从里面出来。
一辆马车，很快赶到门口。
郑授成看起来很慌张，上马车时，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被中年马夫扶住。
正在这时，从停在对面的马车内，射出两支箭。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在左右的护卫也没反应过来。
郑授成比乙支灭原更惨，一支箭射中他的背心，另一支射中他的后脑。
“大人，”一群护卫现在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
有些护卫还在搜寻凶手，马车在一些人的掩护下，从容离开。
亲眼目睹郑授成被解决，李寿松了口气：
“又解决掉一个大麻烦。现在，渊盖苏文应该能完全掌控军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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