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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哪里,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
这天,明和记得是长安城里武举考试之日,明和惦记郭子仪。
前一日,他便将华欣斋的事情托付给二兄,自己今日要去校场帮郭兄助威。
明和来得很早,没想到校场周围已经黑压压坐满了观看比武的人。这里人声鼎沸,锦旗密布,戒备森严。
明和找了半天,也看不到郭子仪的身影,却看到北面一座高高的看台之上,红毡铺地,金碧辉煌,四位主考官身穿绯红官服坐在检阅台前,俯视校场。
明和远远望见高将军也在看台之上,甚是欣慰。
传令官一声大喊:“武举考试开始!”
看台上一位主考官亲自发布了比赛规则和开始的命令。明和从旁边看客的口中得知,此人正是左武卫大将军王毛仲。
这次比武考试,分靶射、穿扎、马射、翘关、负重、身材、言语等项目。
第一个进行的科目就是靶射。靶射考试事先在帛上画五个套圆,置于箭靶。应试人在百步以外射靶。
监考官按照花名册宣读名字,每次二十人。
明和一直等到第五拨,才看到郭子仪。
郭子仪头戴天蓝色幞头,身穿铠甲,右腰悬着一把宝剑,左腰挂着一个插满了箭的描金箭壶,肩上斜背着一把硬弓,手提一把画戟,胯下一匹黄骠马,煞是威武!
明和知道,这一关自己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很多人得分过关,考的只是射箭的技术和力量,算是基本功。
接下来的科目是穿扎,通俗的说就是射铠甲。
射铠甲就是把铠甲挂在靶子上,然后让举子们站在距离靶子一百零五步远的地方,看谁射穿的铠甲多,谁得分就高。每射一层就会淘汰掉许多人。
第一轮,射穿一层铠甲,已经淘汰不少举子。
第二轮,射穿两层铠甲,明和看到,郭子仪轻轻松松过了关。这一关下来,校场只剩二十人。
第三轮,射穿三层铠甲。除了郭子仪,还有高仙芝和哥舒瀚。
明和知道,高仙芝是高句丽人。
出身于将门之家的四镇十将、诸卫将军高舍鸡之子。
后来成为唐朝中期的名将,此人善于骑射,骁勇果敢,曾击败吐蕃,征服撒马尔罕和塔什干,灭了石国,战绩斐然!
哥舒瀚,父亲为安西大都护府的副大都护哥舒道元,突厥人,母亲是胡人。
后来也成为唐朝名将,军事家。屡破吐蕃、攻石堡、夺九曲,成立宛秀、神策二军。官至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休息了一会儿,这三人又走进靶场,准备射穿四层铠甲。
这一轮,哥舒瀚同郭子仪胜出,高仙芝淘汰。
第五轮比赛开始了,此时,全场鸦雀无声,个个屏住呼吸观看比赛。
首先上场的是哥舒瀚。只见他连射五箭,可惜一箭未中,校场上发出一阵叹息声。
监考官宣布:“郭子仪上场!”
校场的观众同明和一样激动,他们全都站起来,一起为郭子仪助威加油。这时场上欢呼声也很大,对于射箭的人来说,心理稳健也是非常重要的。
只见郭子仪从容地用左手提起弓,右手搭箭,把弓拉成满月,然后挺胸、屏气。
这时,观众和举子们都安静下来,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郭子仪。
“嗖”的一声,箭离弦而去。
“砰”的一声,那箭已经牢牢钉在铠甲上。
“哗——”全场为之震惊。
郭子仪又连射四支,箭箭都稳稳钉在五层铠甲之上。
就连应试的举子们,也不禁啧啧称赞!
第三科目是马射。马射比起步射,更需技巧。步射百发百中的,马射未必能够达到这一境界。
明和替郭子仪捏着一把汗,虽然郭子仪实力超强,但在这轮比赛中,位列第三。哥舒瀚勇夺第一,高仙芝位居其后。
第二天的比赛是翘关和负重,这两项都是郭子仪的强项,他毫无悬念轻松夺冠。
本来,比赛已经结束了,但第三天,唐玄宗要来观看武举考试,临时增加了一项考试内容。
三声炮响,拉开了比赛的序幕。
今日是实战比试。高仙芝首先上场,练了一把银枪舞,众人喝彩!接着,前来应战的是蒲州人氏封常清。二人刀枪并举,打的难分难解。就连护卫的御林军也摇旗呐喊,为二人助威。
几十个回合之后,不分上下,主考官宣布平手。
此时,哥舒瀚来到彩山殿,行过礼后,标名挂号,上马抡起长枪,直奔梅花圈而来。
高仙芝应战。高仙芝使的是五钩银枪,哥舒瀚使的是虎头金枪。两人硬是打了一百多个回合,没有分出胜负。后来,两条枪搅在一起,二人对了好一阵子,最终高仙芝败下阵来。
明和见郭子仪半天不上场,心急如焚。正胡思乱想之际,郭子仪已经走到彩山殿前报名来到校场中心。
二人互通姓名之后,大战梅花圈。只见火光飞迸,二马飞腾,三十多个回合未见高低。只好宣布战平。
此时,王毛仲走到唐玄宗面前,提出新的建议。唐玄宗高兴地说:“好,准奏!就按照王将军的提议比赛!”
王毛仲走到校场前,大声宣布:新的比赛是枪挑千斤链、鲤鱼跳龙门、飞马射金钱。
众举子听到新的比赛后,面面相觑,这些可都是高难度武功,怎么可能呢?
士兵已经撤去梅花圈,竖起一道木墙。
只见那木墙上边有一个圆门,下面一个方门。前边有根大铁链子。
比武者要在武场上跑开战马,先挑断千斤链,再催马冲到木墙前,人离开马,从上边的圆门蹿过去,马从下边的方门跑过去。
人跑过去的时候马也要正好跑到跟前来,人落下来的时候还要骑在马身上,这叫鲤鱼跳龙门。
然后再走马飞箭三射金钱,那金钱后面有红心箭挡,要求箭从金钱眼儿穿去,必定射到红心之上。
布置完毕,王毛仲将军说道:“各位可以一试了!如果做到这三件事,今日为胜!”
众举子都愣住了。
这些科目应该平时练武之人都听过,但一般人是不敢试的,而且也不属科考范围之内,一般习练的人也少。
大家窃窃私语,只是摇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试。
这时,主考官将郭子仪叫到彩山殿前问:“郭子仪,你能做到吗?”
郭子仪双手抱拳,沉稳地说:“子仪愿意一试。”
众人听闻此言,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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