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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贵呆呆看着雪歆,任由她给自己包扎伤口。
一丝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明贵有些不知所措。
雪歆见李明贵全无往日威风凶悍的样子,就像一只小羊羔般顺从听话。
让他抬手就抬手,让他翻转就翻转。仿佛换了个人一样。雪歆猜测早上发生的事一定对于明贵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包扎完毕,收拾好东西,雪歆说:“二掌柜,吃饭吧!雪歆先走了。”
李明贵听到雪歆说要走,内心里忽然很留恋刚才这样的感觉。
但他回过神来,客气地说:“谢谢你!”
雪歆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明贵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看着雪歆用心为他包扎的伤口,竟然有一丝甜蜜涌上心头。刚才还火辣辣的伤口,此刻仿佛已经痊愈了一般。
明和知道二兄今日心情不好,不知自己该如何劝慰,所以没去打扰他,也许让二兄一个人静静,慢慢就过去了。
明和正忙得不可开交。此时,多日未见的郭子仪突然找上门来。
他一进来,重重叹了一口气,便坐在那里生闷气。
明和心想,不是和新婚妻子闹别扭了吧?他吩咐伙计泡茶过来,放在郭子仪面前,等着他自己开口说话。
“明和,你知道王将军的新夫人是谁吗?”见伙计出去,郭子仪忍不住问明和。
明和一头雾水,反问道:“王毛仲将军吗?明和怎能知道?不过,明和可以帮你打听到。”
郭子仪急了,站起身来,在屋子里左右来回踱步,说道:“唉!你一向是个聪明人,今日为何听不懂子仪说话?”
明和见郭子仪如此着急,笑了,他说:“这有什么关系,王将军的新夫人肯定是一位美女。但子仪兄你已经成家了呀!”
郭子仪说:“明和,别打岔,你听我说。你记不记得,子仪曾经告诉过你,小时候家里给子仪定过亲事。”
明和反应奇快,他问道:“哦!原来是她呀!”
子仪说:“第一次,薛将军带子仪去王将军家里,他的新夫人就陪在旁边。因为分别时宛婕还是个小孩子,明和没有认出她来。但她听到子仪的名字,当时便知道了。”
明和问:“你是何时知道此事的?王将军是否知道你们曾经定过亲?”
“王将军暂时不知道。”郭子仪垂头丧气地说。
原来,昨日,王毛仲早起走得匆忙,将一份要上奏的折子落在家里,便安排郭子仪去家里取。郭子仪一人来到将军府,接待他的正是李宛婕。
李宛婕见郭子仪恭恭敬敬行礼,浑然不知自己是谁,决定趁着今日这个机会把话挑明。她打发丫鬟去书房取奏折。
郭子仪坐在客厅,因为是上司的府邸,面对的又是上司的爱妾。子仪也不好意思盯着人家看。就只好低着头,等丫鬟取回奏折,自己好回去复命。
这时候,听王将军的那位新夫人问自己:“子仪兄,你不认得宛婕了?”
郭子仪猛然听得这话,不由大惊。他抬头一看,眼前这位夫人,一身淡紫轻纱,半露香肩,风韵之身,哪里还有李宛婕的影子?
他试探着问:“夫人,您是说李宛婕吗?”
李宛婕一双含情目定定看着郭子仪,柔声问道:“子仪兄真的忘记了宛婕妹妹不成?你仔细看看。”
郭子仪和李宛婕分开时候,宛婕只有十二岁,还是个孩子。
而眼前这位风韵少妇身上,郭子仪实在找不到宛婕的影子。他再次抬起头,仔细打量,问道:“你真的是华州的李宛婕?”
李宛婕幽怨地说:“子仪兄忘记宛婕了!”
这时候,丫鬟已经取回奏折,交给了郭子仪。李宛婕见状,对那丫鬟说:“你去将老爷的披风取来,一会儿让这位郭长史一并给老爷送去。”
打发了丫鬟,李宛婕大致讲了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并告诉明和,自己是奉旨成婚后,才知道昔日两家大人对他们婚约。
最后,李宛婕委婉地说:“王将军日理万机,顾不得这些琐事。子仪兄也不要拿这些小事打扰将军才好。”
郭子仪明白宛婕的意思。
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他不便久留,拿着奏折离开了将军府。
郭子仪做梦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李宛婕。
他心里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虽说自己和李宛婕只是订了婚约。虽说李宛婕不知订亲之事。但郭子仪心里还是不痛快。
出了王府,子仪的内心里涌起很多少年时的往事和今日里见到的宛婕。昨晚郭子仪一夜未眠,今日便跑到明和这里来了。
明和听了此事。心里顿时明白,为什么郭子仪年轻时候没有什么作为,原来,这才是根本的原因!
看来,王将军的这位新夫人,是个关键啊!
明和只顾喝茶,一直不说话。
郭子仪问他:“子仪,你倒是说话啊!”
明和问:“你都说清楚了,还让明和说什么?难道让你把李宛婕从王将军那里抢回来不成?”
郭子仪说:“子仪不是这个意思。子仪也已经成亲,自然不会再有非分之想。可是,子仪心里不痛快,你能明白吗?”
明和笑着问:“哦!说了半天,你是来求安慰的!哈哈,这个明和在行。”
喝了一口茶,明和认真说道:“子仪兄,你能不能换个地方,不要在王将军手下?”
郭子仪说:“哪有那么容易!子仪受命于人,王将军是子仪的顶头上司。子仪只能听命于他。”
“这就没有办法了!反正,明和劝你,离那位新夫人越远越好!虽然你们曾经定过亲,但此事已经结束,万万不可让人知道。尤其是王将军那里,一定不能透露出半点风声!”明和苦口婆心地劝道,也不知道郭子仪能听进去几句。
郭子仪说:“宛婕叮嘱过子仪了。此事子仪知道轻重。”
明和委婉地说:“王将军现在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但你也要知道,皇帝陛下并没有给王将军任何实权。”
“某也很纳闷此事,陛下既然宠幸王将军,却又肯给他实权让人琢磨不透。”郭子仪说道。
“王将军的为人暂且不提。你只需多留神,万一王将军犯事,不要被牵连进去。所以,此事你万万不可再对第二个人讲起。对了,嫂子还好吧!”
郭子仪点点头说:“敏芝请你有空去府里坐坐呢!她说,迎亲那天,你出力最多最辛苦。改日来府上聚聚吧!”
明和应承下来,又劝了郭子仪几句。两个人一同吃饭,又聊了一些闲话。
郭子仪走后,明和又想起韩忠民的事情。便起身去找二兄。
明和知道,二兄闲的时候,都待在二楼雅间。
他推开门,见二兄举着右手,正在仔细端详,还把右手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完全没发现明和进来。
二兄的右手受伤了,裹着纱布。看到二兄手受伤的右手,明和心里一惊,以为明贵做出什么傻事来。
他两步冲过去,抓着明贵的手问道:“二兄,你这是怎么了?你砍了韩忠民不成?”
明贵正在想心事,被明和一把抓住,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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