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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和听郭子仪一番讲述,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他只能叮嘱郭子仪最近不要再去岳丈家里,怕以免他受到岳父牵连。
郭子仪不甘心,追问道:“明和,你倒是说清楚,为何会牵连到子仪?”
郭子仪的心里岳父是皇后的亲哥哥,就算犯点错误,皇上也不会怎么样吧?又问道:
“岳母乃是大唐公主、当今皇上的亲妹妹!怎会不救自己的丈夫?再说,你又怎能断定一定会出事?子仪想不明白?”
看着懵懵懂懂的郭子仪,明和又好气又好笑。
他问道:“子仪兄,你的《罗织经》白看了么?怎么连这点道理也想不明白?全大唐的人都知道,当今皇上宠爱的是武惠妃,前几个月,姜皎由于办事不利,死在流放路上。你难道没有听说什么?”
郭子仪一头雾水盯着明和,他越发疑惑地问道:“打仗练兵这个子仪在行,但岳父所做之事和皇上宠爱武惠妃如何会有关系?再说到姜皎,更是搭不上边。明和你可否细细道来?”
“子仪兄,《罗织经》销毁与否?”明和问道。
“没有,明和你放心,子仪藏得很好!这会子提它干什么?先说正事。”郭子仪着急地说。
明和瞪着郭子仪,不理解一向聪慧的子仪为何竟是一根筋?他突然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解释了。只好苦口婆心地说:
“子仪兄,你以后是做大事的人。别的暂且不论,你一定好好研究《罗织经》,把它吃透了再来找明和讨论。人为了权利、财富、地位等一切利益,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皇权来的时候不容易,因此拥有的人也会更珍惜,不会允许有人背着他做一些违背自己低线的事!”明和又加了一句。
郭子仪摇头说:“来俊臣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当今世上仍有如此恶毒之人不成?”
见子仪如此单纯善良,明和在感动的同时也替郭子仪着急。他劝道:
“子仪兄,只读兵书是没有用的。历史上被小人陷害的忠良还少吗?明和之所以将《罗织经》送你,就是担心你以后着了奸臣陷害!官场之中,你唯有自保,方能再保他人!报效国家!”
明和停顿片刻,见子仪低着头不说话,以为他正在想,继续说道:
“子仪兄,你想想看,王皇后为保住六宫之首之位,想尽办预产下皇子。但武惠妃也非等闲之辈,她已产下皇子,优势显然,自然觊觎皇后之位。除了武惠妃,另有太子李瑛之母赵丽妃也有此意。多少双眼睛正紧紧盯着王皇后!”
郭子仪今日也感觉到岳父一定在背后做了什么,他也很着急,问明和:“那该怎么办好呢?”
“此刻,她稍有不慎,便会授人以柄!在此关键的时刻,你岳父非但不劝说王皇后谨慎从事,反而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在明和看来,他不是在帮王皇后保住后位,而是在帮对手提早赶王皇后下台啊!”
郭子仪钦佩地看着明和,激动地说:“明和,你说得太对了!也罢,你去劝说子仪的岳父吧?凭你的口才,一定能让岳父尽早醒悟!”
明和摆摆手说:“你岳父糊涂,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说实话,此刻已经晚了。自从大法传到王皇后那里,一切已为时过晚!子仪兄你尽力了!明和作为你的朋友,也尽力了!这都是天意!”
此时,郭子仪对李明和的话并不是确信无疑。虽然他知道,李明和有些神力,但此事还没有结果,子仪多希望这次明和的判断出了失误。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听见有人敲门,郭子仪见是华欣斋的一位年纪很大的跑堂。
本来,郭子仪有心再聊一会儿,但那人见屋里有人,说话吞吞吐吐。郭子仪见状,便起身告辞了。
进来的人正是韩忠民。
韩忠民知道屋里的客人是明和的朋友。但他心有顾忌,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家里的事情。
子仪见来人等着说话,赶紧抱拳往外走,明和出去送客,韩忠民在屋里等着明和。
明和见韩忠民神情有些兴奋,不知道韩忠民为何事?便直截了当地问道:“舅舅,有事吗?”
韩忠民搓着双手,尴尬地说:“明和,是这样,你之前不是一直想找刘银凤的下落吗?舅舅的一个朋友昨晚说,打问到她的消息。他是上月初见到刘银凤的,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在那里?”
“真的吗?”明和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地追问道。
见明和如此高兴,韩忠民表功似的说:“应该没错!上月初,那位朋友在长安城外郊区,才见到刘银凤。他知道舅舅到处打问刘银凤的下落,回城之后,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舅舅。这么短的时间,按常理来说她是不会走的。”
“舅舅,明和想见见你这位朋友。他在哪里?”明和边问边往门口张望。
韩忠民说:“明和,他已经走了!这位朋友只留下了刘银凤的地址。她人还在长安城外,没有走远。”
明和沉吟片刻,对韩忠民说:“舅舅,此事你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明和去看看。等事情稳妥之后再说。”
韩忠民连连点头称是。
“舅舅,多亏了你!明和替二兄感谢你!”明和真诚地谢道。
韩忠民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说:“舅舅一辈子糊涂,到老了才清醒过来,做了这一件有用之事。你就别臊舅舅的皮了!”
明和听韩忠民这样说,也笑了起来。他从韩忠民那里接过地址,看着这个字条,一时陷入沉思中。
韩忠民走后,李明和招呼伙计去喊郑毅容过来。
郑毅容听掌柜有事找自己,飞快小跑而来。
李明和之所以让郑毅容来,就是想到李越正在后堂忙碌。但看到憨厚老实有余,机灵聪慧不足的郑毅容,明和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不咸不淡地问了几个问题,郑毅容老老实实做了回答。
明和点点头,满意地说:“嗯!你去把李越喊来,就说掌柜有事找他。”
过了一会李越过来敲门。进门之后,李越规规矩矩行了礼,等着掌柜问话。
明和有心试探,故意问了和郑毅容一样的问题。
只见李越回答得头头是道!一听就是有备而来!
明和笑着问他:“李越,你刚才问了郑毅容?”
李越脸一红,承认道:“是,掌柜。李越确确实实问了毅容。”
见这个孩子机灵又诚实,明和很是满意。
他夸赞说:“掌柜没有怪你的意思。你遇事懂得思考,提早用心准备。这是你的优点!今日找你来,是想请你帮掌柜做一件私事,你可愿意?”
李越面露喜色,沉稳地说道:“掌柜您尽管吩咐就是。李越一定办妥!”
明和高兴地说:“还不知道是何事,你便敢大胆应承!你不担心掌故的为难你?”
李越自信地说:“掌柜您的口碑在西市人人皆知。李越正是奔着您的人品来的!掌柜您只管吩咐!”
尽管晓得李越给自己戴高帽子,明和还是哈哈大笑着接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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