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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椿抿了抿唇,江恒德说的这些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就连太子,也早已对此事有所耳闻。
可是太子温厚仁慈,只以一句:“无甚大过。”一言蔽之。
那人从没对外称道过与东宫的关系,更从没公开站队。
太子之位,历朝历代都是立长立贤,偏这朱标太子两样都占了,是正宫长子不说,还十分都温厚仁慈,恭敬谦和,很有儒者风范,圣上对其心满意满,文武百官也是心服口服。
朝中若是有人对太子不恭,只怕立刻就会被人弹劾问罪。
解安民能到到这样的地步,着实让人心里没有底。
江恒德又说:“以你之见,我是不是当争取太子驻地设在我卫所之地?”
刚一说完,江恒德又反应过来:“不妥不妥。”
虽说手有卫所兵权,能保太子安全,可太子此番病况不好,他若去争取太子驻地,简直是自寻死路。
罗椿饶有深意的看了江恒德一眼,江恒德打了个哈哈笑道:“切莫当真我随口一说罢了。”
“是吗?我可是当真了的,既江指挥使意表忠心,不若我来奏请圣上,请太子殿下驻于你的卫所,如此也能了了我恐不能防卫的惶惶之心。”
来人一顶纱巾帽,泛着黑亮的光泽,脸上皮褶沟壑,不认识他的人,看着他必当他是个六十老翁。
实际他不过四十出头,只是面生老相罢了。
解安民径自坐下,立刻有人奉了茶来,他笑着对罗椿道:“罗拱卫既来了陈州,也不知会老夫为你接风,这便是你的不是了。”
罗椿淡淡笑了一下,从官职上面来说,他们几人互无从属,解安民是陈州的父母官,掌一方政业,江恒德是卫指挥使,下有卫所兵权,而罗椿便是皇城里的人,是直接听命与圣上的人。
当年拱卫司还不叫拱卫司,叫亲军都尉府,统辖仪鸾司,掌管皇帝的仪仗和侍卫,后来朱元璋为加强中央集权统治,将亲军都尉府裁撤改立锦衣卫,掌直驾侍卫,同时又以驾驭不法群臣为目的,特令锦衣卫掌管刑狱,赋予巡查缉捕的权利,也有参与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等事物。
再后来就是四年前,当时的锦衣卫指挥使忽然被人举报说其通敌卖国,威胁圣安,追查下去,指挥使被杀还死了一批锦衣卫,朱元璋又下令裁撤锦衣卫,改设拱卫司,只管仪仗护卫。
罗椿便是现在的拱卫指挥使司的首领,大家称他一声罗拱卫。
只是,无论如何他也是皇帝身边的人,解安民如此,也算是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罗椿笑了笑说:“有公务在身,未能过府拜会,失礼了。”
解安民哈哈一笑,连说几声无妨,接着又问他们还要下多久的棋,又邀请他们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过府去小聚一番。
这个时代,若不是特别熟悉,邀请别人,或者要去别人府上,一般都会先送上拜帖约定时间。
后面这些话,便有些浑话的嫌疑,罗椿和江恒德自然是一番推辞。
之后三人分别,罗椿走了好久又在城里绕了几圈,却定甩掉了小尾巴才又进了江府。
江恒德大约是猜到了罗椿要来,早就备好了酒菜,
边吃边说,又说起那解安民,只是这次,两人的意见出奇的一直。
他们都认为,解安民心里在筹谋着,而且极有可能是与他们二人都不利的事情。
醉翁酒铺失火事件抓住了两人,还有一人逃走,李沧回来后,只说追着那人跑出铺子后,自己就跟丢了。
那被抓住的两人被关在卫所的地牢里。
江恒德亲自审问,审问到最后,竟说,此事不过是关于两张契子的私仇,幕后主使便是那富升钱庄的金三。
既有人指认金三,杀人放火这等事情自然不是小事,要抓来审问一番。
金三是在家中的床上被抓走的,去抓人的时候正是凌晨,江恒德知会了李沧和许淮,许淮便跟着去。
等在暗处看着金三被抓走,张氏也跟着哭哭啼啼的离开之后,才跑进了金三家里。
他本是去寻自己的契子,谁知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一直到天亮又翻了好几遍,还是一无所获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昨天金三被抓走,跟着哭哭啼啼出去了的张氏。
莫非张氏带走了他的契子?
且说那张氏和金三,正坐着好梦的时候,陡然听到门口一声巨响之后是轰隆一声。
卫所的人都是上过战场的,行事作风雷厉风行,金三扛着刀跑出来,发现一堆人正往屋里蜂拥进来,他还吼了一声,挣扎搏斗一番,还喊了好几声冤枉。
可到底是双手难敌一堆人,金三只好乖乖束手就擒。
张氏见自己的丈夫被带走,当即哭了一场,裹了值钱的物件儿,连夜往外跑。
她到底也是曾经跟着金三,过过刀口上舔血生活的人,自家男人被抓,难保不会消息才传出去后有些不要命的来欺负她这个妇道人家。
卷着金银细软赶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才是顶顶正经。
躲了大半宿,第二天天刚见亮,她便直奔知州府。
昨夜里天光虽暗,可来人是卫所的人,却还是看清楚了的,既是卫所之人,能为她做主的,便也只有知州大人了。
晨光中的知州府尚有一般在雾里,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打在地面上形成一片好看的光驳,张氏理了理衣裙,又抹了抹额间的发,小碎步疾踏在这些光驳之上。
她自是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她的见到知州大人,想办法救出自己的男人。
大门打开,张氏立刻凑了上去。
锵的一声,两支长戟拦住她的去路。
“闲杂人等,滚一边去!”
右边年轻一些的府兵字正腔圆,厉声喝道。
张氏扭头看了他一眼,迟疑了几秒,忽然抬手抚了一把额间的碎发,笑得风情妩媚:“这个小哥怎能如此对我这么个妇道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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