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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汤明镇古玩市场也没什么好东西呀。”我笑笑道。
“哎呦我的瞳爷，您是让家里那些东西把眼光都看刁了，吃惯了山珍海味吃萝卜白菜还能有味儿吗？您家里的那些东西随便拿一件出来那都是古玩市场几十年一遇的宝贝，我张一眼从业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几件，这地方有这么些东西不错了。”张一眼说道。
“我说张一眼，你神经病吗，大中午带我们到菜市场来什么意思？”说着话我才看见张一眼带着我们来到了菜市场大门前。
我看了眼手表，中午十二点整，从早上都现在都没有吃饭，肚子不停咕噜咕噜的叫，脚下有点发飘。
“瞳爷，您不知道。过去好多古董不是在古董市场买的，而是在农贸市场买的，时间也不算太久远，大概十年前那会，很多小商小贩到城市里做买卖，那时候交通不便利中午没法回家吃饭，也没有卖盒饭的，做买卖的老乡都自己带饭吃。带饭那就得有餐具。农民用的就是老家的东西。”张一眼解释道：“我刚入行那会，有一天中午去菜场买面条吃，一眼就看上菜市场里老乡吃饭的碗，当时我问他那碗卖不卖，农民说是吃饭的家伙，我讨价还价半天最后六块钱把碗给拿下来了，后来他一算账，卖一整天的菜挣不了三五块钱卖个碗挣六块钱，卖菜不如卖碗呢！回家就到处搜罗碗，卖菜的同时把碗放在一边，看有没有人买，就再找碗再找瓶子，这些农民就逐渐演变成铲地皮这一行。”
古玩行买卖规矩方面我远远不如浸淫数十年的张一眼，听他解释我顿时恍然大悟。
“菜市场就变成了类似于古玩黑市一样存在，有部分东西来路不正，盗墓贼有的时候会选择在这种地方走货，有的是老板手下‘偷冷饭’，还有‘打闷包’的，大多数还是铲地皮的第一手货源。”
我知道偷冷饭是利用他人生意而偷偷摸摸私下交易的行为，古玩行对这种行为深痛恶觉，看着张一眼一脸不以为然说出这三个字，我知道这孙子以前肯定也没少干这种事情。
张一眼见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知道我在想什么，难得认真的感叹道：“瞳爷，我是底层上来的，您说但凡是从底层靠自己爬上来的，哪个手里不带脏。”
“今天算是回首往昔岁月。”张一眼说道：“齐警官，一会看我眼色行事。”
在菜市场走了一圈下来确实是有些不错的古玩，整体成色甚至比旁边的古玩市场还要好一些，大多是碗碟罐之类的民窑东西，张一眼和齐胖子配合默契，挑了几件官窑让齐胖子拿了下来，总共花了一百块钱不到，齐胖子到隔壁古玩市场倒手一卖，价格翻了几十倍。
齐胖子赚了一笔，心情大好，大手一挥说中午谁都别跟他抢，他请客，张一眼说跟他走，他之前来收货的时候认识一家，四川菜做的极地道。
张一眼这厮对菜品的把控颇为不俗，一道酸菜鱼一道夫妻肺片一道跷脚牛肉吃的齐胖子直吧唧嘴。
饭店老板肯定是招待过很多来汤明镇寻宝的人，本身又是爽朗的性格，聊了两句就问我们收获怎么样。
正说着，忽然从门口进来一人，老板看到客人自然要招呼，马上起身，问道：“老板，吃点什么？”
我转头看后，一愣，进来的那人，是一个老头子，这老头子我刚刚在古玩市场里转悠的时候碰上过，当时就觉得很古怪。老头手里捂着个破包，眼睛做贼似的来回扫，现在还是那样子，听到老板问他，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话要了一盘炒花菜，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老板一见是小生意，给老头倒了一杯水就不去招呼了，吆喝一声吩咐厨子烧东西，然后自己继续跟我们聊天。
张一眼咦了一声，在我边上压着声音道：“这老头身上没准有好东西。”
“这老头在古玩市场转悠一天了，我看见他好几次了，能有什么好东西。”我说道。
“我不是说菜市场里经常有土夫子走货吗，土夫子的宝贝不能见光，一般只找知道规矩或者熟悉的人做买卖。我见过土夫子走货，可以打包票，这货就算自己不是土夫子也跟土夫子狗屎粘稻草——沾着呢。”张一眼眯起眼睛看了看，小眼睛射出贼光。
让张一眼这么一说，我再看向那老头捂的破包，越看越是觉得宝气横流，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里面是啥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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