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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萧雾扶着她回到车上。
江瑾一从上车之后就一言不发。
可是萧雾知道，必定是发生了什么。
她搂着江瑾一，能够感受她的身体颤抖的厉害。
江瑾一是多么沉稳冷静的一个人，一般的小事不会让她这样。
“是不是沈清欺负你了？我这就去给你报仇。”
萧雾说着，就要打开车门下车。
江瑾一在她有动作之前握住她的手。
“我们走吧。”
萧雾见她这样子，心里难受的不行。
启动车子，离开这里。
江瑾一靠着靠背，视线落在车窗外，目光空洞，神情从未有过的忧伤。
姐姐跟沈书言曾经在一起过，沈书言心心念念的人是姐姐，她们还曾有过一个孩子。
所有的事实摆在面前，血淋淋的，江瑾一只要多想一秒都觉得五脏六腑像是碎裂了一般。
眼角的泪滑落，她将身体侧过去，不让萧雾看到。
所以这算什么呢？
她江瑾一算什么呢？
在她以为一切都好转的时候，在她以为她能够跟沈书言相守的时候，事实却是如此。
……
萧雾送江瑾一到蓝御景园，还是很不放心。
可江瑾一却兀自下车。
“你回去吧。”
“瑾一……”
萧雾想要说什么，可江瑾一什么都不愿意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我没事，你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等我想好了，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的。”
“那我先回去，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好吗？”
“嗯，我会的。”
得到江瑾一的保证，萧雾离开。
江瑾一站在原地，看着萧雾离开。
许久，她迈步朝着蓝御景园内走去。
跟沈书言结婚以来，从这道门进出这么多次，她从未有什么时候有今天这样的心情。
心痛，讽刺，好笑。
江瑾一走进客厅。
沈舟意已经从学校里回来了。
看到她回来，蹦蹦跳跳来到她身边。
“妈妈。”
江瑾一低下头，即使这一刻，听到沈舟意这声妈妈，她也还是会觉得心里无限柔软。
她喜欢面前的这个孩子，她们没有血缘关系。
在发生这些事情之前，她想，沈书言收养沈舟意，是对从前过往的一份感情寄托，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去否定自己的过往。
她也告诉自己去接受这些事实。
可她从未想过，跟沈书言有过往的那个人会回来。
更没有想过那个人竟然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
江瑾一眼睛酸涩。
为了不让沈舟意看出不对劲来。
她强忍着情绪。
“吃过东西了吗？”
“嗯，妈妈今天回来的有些晚。”
“有点事情耽搁了。”
沈舟意听出她声音不太对劲。
“妈妈是还不舒服吗？”
“有一点。”
“那妈妈赶紧回卧室里休息吧。”
沈舟意关心的说。
江瑾一揉了揉他的脑袋。
上楼。
回了卧室后，她没有立即上床，而是来到阳台上，盯着门口的方向。
等着沈书言回来。
虽然她心里也不确定，沈书言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沈书言会在什么时候回来，但是，她在这里等着，总是会等到的。
总是要跟沈书言聊聊的。
总是要，亲口听沈书言说一下的。
江瑾一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晚风冷的刺骨。
江瑾一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她一声一声的咳嗽，周身上下没有一寸肌肤是暖的，那种从内心深处溢出来的冰冷覆盖了她整个人。
沈书言将近凌晨到家。
江瑾一就那么在阳台上等了几个小时。
她站在阳台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身后传来声响，是开门的声音。
她知道，是沈书言来了。
她没有回过头，视线仍然落在无边的夜色中。
男人脚步声越来越近，下一秒，一具温热的身体靠上来，将她搂在怀里。
若是在往常，江瑾一必定觉得这是无比温情的一幕。
可是此刻，她的心，有的只有悲凉。
“身上怎么那么凉？”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隐隐的，透着几分担心。
江瑾一没有回头，也没有推开沈书言。
“怎么这么晚回来？”
问出这句话，江瑾一在心里，对自己生出几分不屑来。
她这算是什么？
明知故问，还是带着自欺欺人的想法，希望沈书言说出个别的理由来，让她能够推翻沈清说的那所有话语。
“公司有事。”
公司有事？
江瑾一唇角微微勾起，话语却还是那么淡。
“是吗？”
如果真的要说此刻的她跟之前的她有什么区别？那便是心态不同了。
以前的她不清不楚。
但此刻，她带着答案来问沈书言问题。
沈书言有没有在骗她，她心里有数，她就这样，不戳穿沈书言，看着沈书言演。
沈书言每说一句话，她便笑容便扩大几分，心就更痛几分。
“嗯，忙过这段时间也就好了。”
“是只有这段时间忙吗？”
“嗯。”
“我怎么觉得不是呢。”
这简单的几句话交谈，江瑾一咳嗽声不止。
身后沈书言没有接着这个话题。
“先回卧室。”
江瑾一没有说话。
她回过身，看着沈书言。
“沈先生不想知道我今天去哪里了吗？”
“不是说跟萧雾去逛街了吗？”
“是啊可是姑姑打电话给我请我去温家做客，我去了一趟。”
江瑾一说完这句话，不顾沈书言僵住的身体。
越过他，朝着卧室里走去。
她的确是该回卧室里了。
头晕，咳嗽，周身冰冷。
她是该缓缓了，不然，她都要担心她的身体撑不到跟沈书言说完这个话题。
她坐在床上。
沈书言在原地无声沉默许久，走进来。
看向坐在床上的她。
四目相对。
江瑾一看到的沈书言，眸色深沉，那里面，情绪复杂。
她笑。
她似乎从未看透过面前这个男人。
“你都知道了？”
男人声线沉沉，看着她。
“知道了一些，但不清楚，是不是全部。”
“姑姑怎么跟你说的？”
“她怎么跟我说的不重要，沈书言，你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瑾一，我……”
沈书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瑾一打断。
“我姐，就是当初救了你，跟你相爱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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