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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吗？
左梧桐颤颤地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南宫凛。
她自嘲的说：“王爷觉得我还有什么痛是忍不下去的？削骨换脸，会比毁容烙字更痛吗？”
她真的觉得特别特别的可笑，这些痛都是她最爱的人赐予她的。
她还有什么是熬不过去的呢？
南宫凛一本正经的点头，“比你所经历的痛楚多了千百倍……”
“我不怕。”左梧桐一字一句的说。
话落，她掀起衣摆，膝盖慢慢地弯折，她跪在了南宫凛的面前。
“我答应和王爷交易！”
只要南宫凛帮她，左霓凰和那些人都会付出残酷的代价。
她的女儿再也不被人骂是孽种。
燕无忧，她该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公主殿下。
一抹玩味的笑容爬上南宫凛的唇边，他盯着她，“你就不怕死吗？你就不问问……本王要给你换脸，是要你做什么？”
“我问了王爷就会告诉我吗？”她抬起头，目光沉静。
南宫凛怔了一怔，继而大笑，“不会告诉你。”
左梧桐垂眸，“所以呢？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为何要问？”
“不是多此一举吗？”
南宫凛敛去神色，一脸的肃然，“丑姑娘，本王发现你还挺有趣的，比其他女人都有趣。”
左梧桐的沉静聪慧，让南宫凛另眼相看。
左梧桐垂首不语。
“你难道就不想真相大白的时候，和你的心上人再续前缘吗？到那时，你就甘心放弃北唐唾手可得的一切和本王离开？”南宫凛俯身靠近她，一双黑眸如墨，里面尽是潋滟波光。
他笑着说话，可是语气却是复杂的。
左梧桐的目光片刻停滞，很快，她神色自若。
“王爷以为我这么拼命的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是想重新得到他吗？”
“你难道要告诉本王你就不想破镜重圆？”南宫凛语气一凛，咄咄逼人。
他南宫凛有的是手段对付不听话的棋子，这个左梧桐如果到时候敢骗他，她绝对会比现在惨一万倍。
左梧桐怆然一笑，抬起头，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
她的声音很清晰，又带着脉脉的温柔和坚定。
“破镜难圆。”
“他心里无我，我便休。”
“说来不怕王爷笑话，我只求一生一代一双人。”
最后几个字，她咬得格外的清楚。
一生一代一双人。
如今燕祯已经给不了她了，是他说的承诺他没做到。
他有了左霓凰这个皇后，他们还曾经有过孩子……
他早就不是她的燕祯了。
她就不会留心在他身上了，他们都回不去了。
南宫凛静静的看着她，他墨色般漆黑的丹凤眼里翻涌起千万种的情绪。
可一瞬之间，那复杂的情绪就归于平静。
他只觉天地间失去了声音，而女人温柔蕴含着坚定的嗓音，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响起在他的耳膜里。
一生一代一双人。
他沉默半响，最后一下子笑了。
“只要王爷肯帮我，我愿意牺牲我的一切，我这条命就是王爷你的。”
左梧桐举手发誓，决绝地道：“若有违我的誓言，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南宫凛依旧淡淡地笑着，“本王不怀疑你的诚信。”
“只是你们十多年的感情，你就不后悔吗？”
左梧桐道：“既已和王爷交易，那就无可悔。”
“啪啪啪！”南宫凛抚掌，轻笑道：“果然最狠的就是女人。”
左梧桐不为自己辩解，只是温顺浅笑。
南宫凛欺身而来，白皙如玉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他的目光和她对视着。
他身上那浓浓的脂粉味又扑面而来，紧紧地把左梧桐包围。
左梧桐却觉得他一点都不惹人讨厌了。
“你这桩交易本王做了！”
南宫凛意味深长的笑着，灯火勾勒出他脸部的轮廓，仿佛镀上了一层黄色的光辉。
“左梧桐，你越来越让本王期待了！”
“你且在宫里等着，不出两个月，你要的证据本王双手奉上！”
左梧桐看上去一副已经认命的样子，温顺得很。
但是南宫凛却知道，这是左梧桐对燕祯对狠的报复。
燕祯不信她，伤她至此，她面不改色的和他交易，答应做他的棋子，答应献出自己的生命。
若是燕祯知道了真相，她还是如此的决绝，她明知道燕祯会痛不欲生，会伤痛无比……
但她依旧和他交易。
她想证明什么呢？
她不是一朵无害的解语花，她是带刺的荆棘。
她给燕祯最狠的报复，就是让燕祯一辈子都没办法得到赎罪的机会。
“两个月……我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撑……”左梧桐的眼神黯然，低头盯着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
他的指节纤细而修长，好似上好的羊脂玉精心雕琢而成。
这双手干净得不沾染任何的血腥，但她就是闻到了一股森冷的血腥气……
他的手上是血腥气，而燕祯的手指尖是墨香。
她对香味尤其的敏感，鼻子可以说是很灵敏的。
“怕什么？”头顶上传来南宫凛放肆的笑声，“本王既然敢和你做交易，自然有办法给你续命。”
“你就是要死，你也得给本王办完事情再死。”
“听说过南疆的傀儡吗？你要是活不成了，本王把你做成傀儡。”
南宫凛笑着靠近她耳边，唇齿间吐出来的字眼冰冷而刻薄。
傀儡……
一股寒气从耳膜直蔓到四肢各处，左梧桐惊骇的瞪大眼，不可思议的说：“王爷……”
傀儡她听过的，这是独属于南疆的秘法，南疆的巫师才知道，这也算是一种蛊术法。
南疆和南域原本统称是南国，但是后来分裂了，于是这傀儡术的秘法也就只为南疆独有。
南疆是一个很神秘而古老的种族。
发现她害怕了，南宫凛收回手，悠悠道：“傀儡可是不老不死，不伤不灭的。”
只要种蛊的人不死，傀儡就会一直活着。
但是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好了，不吓你了。”
南宫凛顺手从衣襟里掏出一本册子，丢到左梧桐的面前。
“为防止你出错，这册子上是你要替的那个人的习惯喜好，你得记熟了，否则到时候替身的事情败露，本王都救不了你！”
左梧桐颤抖着手，打开书册一看，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字眼。
她知道这是另外一个人的人生。
但是她已经没有后退了。
“左梧桐。”
“本王一定会把你打造成最锋利的一把刀。”
很快，左梧桐将不再是左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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