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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谢老爷子偶尔有些拎不清地性格，这件事情是很有可能会发生的。
他真的很喜欢一大家子团团圆圆，和和美美地生活。
只是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更不用说谢岚山的亲生母亲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那你呢？”
谢岚山看着手里的饭菜道：“吃完饭回家睡一觉，就不打扰他们一家团圆了。”
杜若看着认真吃饭的谢岚山，心里有一丝丝地苦涩。
但是她脸上依旧笑着道：“那你回家抱着你闺女睡，下午你们醒了，我再给你们煮一碗酒酿圆子吃。”
谢岚山感受到杜若的安抚，笑着道：“好。”
谢岚山并没有在家待太长时间，下午等他睡醒吃了酒酿圆子没多久，医院那边就来了电话。
说是老爷子病危，让他赶紧过去。
杜若和谢岚山对视了一眼，随即立刻收拾东西往医院里赶去。
等他们到达病房门口的时候，里面压抑地哭声不断地传出来。
谢岚山将怀里的一一递给杜若，自己往谢老爷子的床边走去。
他看着昏迷在床上的谢老爷子，目光冷凝地看向旁边的谢建新，“姥爷上午的时候不是还精神好好地吗？”
谢建新红着眼眶道：“医生说老爷子的身体其实已经不行了，只不过之前一直都有一口气撑着，现在……”
压抑地哭声再次响起。
现在几十年不见的女儿终于回到自己的身边，他的心愿得以满足，所以一下子那口气儿就散了。
只是这句话从谢建新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谢岚山并不是很相信。
他继续问道：“下午的时候谁一直在病床边陪着。”
谢军涛走到谢岚山的身边，看了一眼目光有点躲闪的谢白芷道：“大哥，是我和小姑。”
谢岚山看着带着呼吸机人事不省的谢老爷子，站起身看向一直站在墙边的谢白芷。
“你和姥爷说什么了？”
谢白芷望着谢岚山那摄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摇头，“我什么都没说，我就是陪在爸爸的身边而已，爸爸突然就喘不上气来，还是我去叫的医生。”
谢白芷说完这句话后病房里一片沉默。
杜若看着躺在床上的谢老爷子，想上前查看一下老爷子现在的情况。
照理来说谢老爷子这几天的情况这么稳定，如果不是受了巨大的刺激，根本就不会突然一下子病危。
只是没等她开口，谢老爷子的反应突然变得不对劲起来，甚至开始抽搐。
旁边传来谢建峰大喊医生的声音，等杜若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谢岚山揽着肩膀来到病房里的一个角落，避免其他人对她的冲撞。
“你在这里坐着。”
杜若看向神色僵硬的谢岚山。
“我知道你的心，但是，别掺和进来。”
杜若听着那边急救的声音，眼眶酸涩地点了点头。
现在病房里全部都是人，她抱着一一在这里确实不太安全。
除了她，秀芬也抱着自己的孩子站在墙角。
杜若本来以为这一次也会是虚惊一场，但是谢老爷子还是被发了病危通知。
等他最后还有一点清醒地意识时，一直叫着谢岚山的名字。
谢岚山就站在谢老爷子的身边，弯下腰，低下头。
他认真去听谢老爷子想和他说的话，又眼睁睁地看着谢老爷子说完后拽着他的手从自己的手上滑下去。
谢老爷子还是在他女儿回来的第一天离开了人世。
葬礼举行的那天，天空阴沉沉的，北风呼啸，吹的人脸生疼。
因为一一太小的缘故，杜若只是抱着一一去参加了一个过场，并没有跟着去送殡。
葬礼结束后，杜若抱着一一回家。
她坐在堂屋的炉边，一一睡在旁边的小床上。
谢岚山从墓地回来之后一直在谢建新的家里没有回来。
晚上杜若和田家齐简单吃了一点，随即田家齐回房间学习，杜若依旧拿着书在堂屋等着谢岚山。
谢岚山晚上回来的时候带了一身的寒气，本来晚上应该是一大家子一起吃饭的，但是谢岚山提前让杜若带着一一回了家。
他在谢建新家里也没有待多久就回来了。
他把谢白芷带回来不是想让她主管自己的人生，而是为了不让谢老爷子留下遗憾。
现在谢白芷回来的作用已经完成了。
杜若将灌满热水的暖水袋递到谢岚山的手中，他坐在炉边的椅子上，看着睡在小床上的一一许久没有说话。
杜若也没有主动和谢岚山说话，她只是给谢岚山倒了一杯微烫的红茶递到他的手边，看着他无所觉的一饮而尽。
直到谢岚山身上的寒气被旁边的炉子熏染的差不多消失后，杜若才伸手握住谢岚山放在他膝盖上的那双修长有力的大掌。
“你还有我和一一。”
杜若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醒过来的一一，刚想将自己的手从谢岚山的手里抽出来，就被谢岚山反攥住。
“等你高考完，跟我去鹏城吧。”
杜若没有再抽回自己的手，只是她说道：“暑假可以。”
谢岚山看向杜若，“你还是想考帝都的学校。”
杜若点头，她并没有因为此时谢岚山心情不好就改变自己的初衷，她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你是我最好的选择，学校，我也想要属于我的最好选择。”
谢岚山原本冷硬地嘴角因为杜若这句话变得柔软。
怎么说呢，别看杜若的年纪比他小，但是她很会哄人，而他很吃这一套。
她说自己是她最好的选择呢。
“我不是很懂内地的高考，但是好像可以报考好几个学校，是吗？”
杜若点头。
“可以有鹏城或者是魔都的学校吗？”
两人第一次谈论填报志愿的问题时有点不欢而散，这次是两个人第二次讨论。
杜若看了眼谢岚山，其实当初在和谢岚山第一次谈完这件事情的时候，她认真查过鹏城和魔都亦或者是距离鹏城非常近的羊城大学名单。
她是有考虑将其中几个学校放在备用的报考名单里。
“可以，但是第一志愿我要去帝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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