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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向门口，拿着水果刀的手放在身后。
到帝都上学的这段时间，杜欣从来没有什么玩的比较好的同学和朋友，更不用说是男的。
所以，杜若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后，第一反应就是杜欣是不是出事儿了。
按照杜欣之前的性格，她不可能会和一个不熟悉的男人在一起，更不可能会带他回家。
杜若看着杜欣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攥紧了手中的水果刀。
“姐！”
杜欣看到杜若的那一刻，脸上的冷漠像冰山上的雪一般融化，她高兴的冲到杜若的身边，还没有抱到自己姐姐，就被杜若用一只手拽到了身后。
“这位是？”
杜若拉着杜欣看着站在门口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目露警惕地说道。
杜欣在被杜若拉过去的时候便看到了她背后的刀。
杜欣心中一暖，她依恋地看着杜若，介绍道：“姐，他是我姥爷的人。”
杜欣说完，对那个男人道：“斌叔，你把东西放这里回去吧。”
男人对着杜欣点点头，将手里的东西放到门口的玄关上，随即看着杜若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杜女士，谢谢。”
杜若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是她看着彬彬有礼的男人还是点了点头。
男人离开，家里只剩下杜若和杜欣后，杜若才把手里的水果刀放下。
她看着去把玄关处的东西都拿到客厅的杜欣，问道：“你回去了。”
杜欣点点头，道：“姐，你下午有其他的事情吗？”
杜若摇头。
“那我给你讲一个狗血故事吧。”
杜若看着笑的并不怎么开心的杜欣，慢慢点头。
在杜欣回自己房间换家居服的时候，杜若将自己从魔都带回来的几种月饼每一样拿出来一块，外加一碟糕点和水果捞。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姐妹两个真的要在家里开茶欢会。
杜欣出来的时候，杜若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她小跑到自己姐姐的身边，脱掉鞋子，坐在她身侧。
不知道怎么的，杜若总觉得今天见到的杜欣，身上好像轻松了不少。
“要不要尝一下我从魔都带回来的糕点。”
杜欣看着鲜肉月饼和蝴蝶酥，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姐姐。”
“嗯。”
“我虽然出生在帝都，但我是在魔都长大的。”杜欣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碰那几块糕点。
说着，她往杜若的身边凑了凑。
晚秋，已经很冷了。
只有在靠近姐姐的时候，她才会感觉到一点温暖。
“我妈妈叫宫丽新，是我姥爷唯一的女儿。听我姥爷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给我妈妈起错了名字，我妈妈从小学习一般，但是功利心很重，或者说对钱财看的很重。”
“如果不是那个年代投机倒把是一项很严重的罪名，再加上我姥爷对她管的严，说不定我妈妈进去蹲着了也说不准。”
“而政策开始放开的时候，我妈妈再也忍不住，直接拿着一万块钱离开帝都来到魔都开始创业。”
“我妈妈在经商方面很有天赋，不过短短两三年，便积攒了一笔很可观的财富，她也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来魔都读大学的吕家栋。”
“她说吕家栋和她曾经认识过的男人都不一样，他不男子主义，他一直照顾她，包容她，认可她，愿意以一个大学生的身份做家庭煮夫，让她放心在外面拼搏。”
“她觉得两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直到她怀孕，吕家栋开始以帮她为由进入公司；以让她安心喂养我，好好休养身体为目的，逐渐包揽她的工作。就算我妈妈重回公司，他也没有再从公司离开，直到我妈妈生重病去世……”
杜若听杜欣在说的时候，眉头从一开始的松展到最后的紧拧。
听见那个小女孩被绑，逃走被抓，被虐待，被施暴，却依旧没有放弃生的希望逃出来。
杜若拿出纸巾看着仿佛意识不到自己已经哭了的杜欣，给她擦了一下眼泪后，抱入怀中。
“结束了。”
杜欣在杜若的怀中摇头，“姐姐，没有结束。”
“这才是刚开始。”杜欣闻着身边这股让自己安心的气味，犹豫了一瞬，还是说道：“我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不会放过他们。”
杜欣攥紧了拳头，她没有那么善良，害她到如此地步的人，她会用一生把他们拽进地狱。
“姐姐，我很坏，我……”
杜欣之前一直不想和杜若坦白，是因为杜若在她的眼中一直都是美好的象征，她觉得姐姐不会接受这样的自己，一个想要置自己亲生父亲于死地的自己。
但是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她如果想要继续自己的计划，不可能完全瞒着姐姐，所以她决定坦白。
“你只是做了一个正常人做的选择，为什么要说自己坏。”
杜若看着杜欣认真道：“在我认识的很多人中，虽然你年纪小，但是我很敬佩你。”
杜欣听着杜若的话愣住了。
“因为你有重新开始的勇气，重新开始之后对自己的生活有计划，有目标。”
“不管这个计划和目标是什么，你都没有放弃继续生活的希望，我很敬佩你。”
其实杜若更加敬佩的是杜欣能够在这长达四年的日子里坚持地活下来，没有放弃自己。
虽然，她当时遇到杜欣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濒临崩溃。
可是只要给她一点希望，她就立刻会像野蛮的小草活下来。
她之所以没有说这一点，还是怕杜欣会因为这句话想到之前不美好的回忆。
“欣欣，你很好，你不知道在我眼中，你有多么好。”
杜若笑着擦了擦望着自己默默流泪的杜欣，“看到我眼中的你了吗？”
杜欣哭着去看杜若的眼睛。
“你在发光。”
杜欣听完这句话再也忍不住，她抱住杜若嚎啕大哭。
“姐姐，姐姐！”
其实，她厌弃自己，厌恶自己到了极致。
但是每一次，姐姐都会给她信心，给她想要的爱，给她想要的肯定。
她自己很清楚，当初如果没有姐姐，她可能压根就活不到今天，更不用提什么报仇。
是姐姐将她从深渊里拉了出来，任何人都可以厌弃自己，唯独姐姐，她不想看到被厌弃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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